男人的寥寥数语却像是一根尖锐的细针。
宁欢犹如一只被扎爆的气球,满腔怒气顿时消失溃散地无影无踪。
一张娇媚的小脸愈渐冷了下去,一双杏目里的星光一点一点的黯然。
冷冷的盯着对面的男人,宁欢勾起潋滟红唇,“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才非要自我牺牲一下,也要困住你啊!”
关于她为什么答应结婚的问题,不该由他来问,他也没有资格问。
宗启霖自然是不信她的鬼话。
面色不改地盯着女人,不疾不徐道:“据我所知,在我们谈起结婚之前,我们都不怎么见过,又哪里来的仇,让你这么牺牲自我呢?”
“据你所知?”宁欢冷笑着咀嚼这四个字,“那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知道我巴不得宁钦死?知道我在婚前不认识你?知道我会为了靳少司和你离婚?还知道用慕文文勾引我过来?还……”
宁欢的声音嘎然而止。
脑袋里突然划过一道灵光。
不对,这个男人是不可能在意这种事的!否则那天晚上,靳少司不可能带走她。
至少不会那么轻松容易的让她们走了。
所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至于为什么故意这么说?
明显是故意说给某人听的,这个某人嘛……
宁欢垂目瞥了一眼男人面前的半杯咖啡……
居然是还在这间房子里吗?
宁欢只道慕文文是来过这,倒也没有细究什么。
现在才后知后觉,这男人分明是在作秀给她看。
这男人怕是知道些什么事,但又苦于没有证据。
慕文文本就是唯唯诺诺,任人揉捏的软弱的性子,听了她们的谈话。
听到他们的婚姻关系不如表面那么和谐,估计会方寸大乱,再由着这男人一番半真半假的引诱,说不定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思及此,宁欢咬了咬唇,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淡淡道:“你不觉得像你这种卑鄙下作的手段很low吗?”
“分明是你自己耐不住寂寞,一边和一些暧昧不清,一边还和我演戏秀恩爱。”
“怎么?现在又看上慕文文那个女人了,想和我撇清关系,还想把所有事推到我头上?”
宁欢提高音量,变得尖锐的嗓音透着嘲讽和愤怒。
他不是要演吗?正好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
被女人看破了,他也不恼,听了这些,那小女人的内心肯定不会风平浪静就是了。
不过……
倒是没想到她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男人敛了敛神色,放下翘起的二郎腿,轻咳了两声:“放着宗太太这样的美人不感兴趣,转身喜欢别人,宁小姐,你这是在侮辱你的魅力吗?”
宁欢拨弄着刚刚新做的指甲,无所谓地笑笑:“谁知道呢?你瞎还要怪我咯?”
气氛一下子从剑拔弩张变得莫名和谐。
她突然站起身,淡漠开口:“我要去下洗手间。”
“水都没喝一口,你就急着去洗手间?”
宗启霖当然知道女人为什么要去,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拦不住她,还是象征性地说了一句。
宁欢忍不住黑脸:“去个洗手间你也要管?废话真多!”
她可没错过刚刚男人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