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萱谄媚的一笑，没有说话。

小妤怒瞪一眼，把稿子合上。

还好她私底下做了一番功夫，对于成昱的新专辑了然于心。

“请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一个单刀直入的提问，没有修辞和迂回，简洁而有力。

他们显然没有料到小妤会这么问，纷纷都愣怔几秒。

成昱原本想着让她多问几个问题就草草结束这场沉闷的访问，没想到小妤竟不按常理出牌，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他突然觉得让小妤提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也让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妤的问题无疑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乘萱的额头已经冒出细小的汗珠，脸像没有了血色，白的渗人，手边颤抖边扯着小妤的衣角。

“为何这么问？”成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常年在外走南闯北的，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成昱虽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一个反问句，就足矣证明他感兴趣了。

小妤直截了当的拍掉乘萱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次发行的专辑里，全都是你的创作，无论是主题还是曲风，都跟以往的大相径庭，七成的歌都是与恋爱有关，而且还是隐晦的，特别是主打歌，讲述一个付出了真心却等不到回应的少年……”小妤突然停住了，后边的话显然不适合再问，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问与不问，结果都呼之欲出，她挣扎了两秒，还是决定问下去，“那个少年就是你吗？”

“小妤……”乘萱忍不住斥责一声。

寥寥数语，就把他的心剖解的一丝不挂，最后还抛给他一个犀利而又无法回避的问题。

若是换作平常，这样的问题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耳边，业内深知这是他绝口不提的禁忌，现在乘萱就坐在一旁，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随时顺流而下，微微颤颤的低着头。

成昱冷笑一声，“看来你私底下做了不少功夫。”

“你这是在夸奖吗？”小妤显然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这只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语毕，他们心照不宣的沉默起来，整个办公室忽然安静了。

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彼此朝着一个方向去追逐前方的脚步，形成一个不间断的线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成昱忽的抬起眸，冰冷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是的，我有喜欢的人。”

她们被他的坦诚惊愣了，其实他大可以避而不答，又或是转移话题，小妤快速调整过来，反而乘萱沉落到巨大的震惊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他的坦诚，只能把头低着更低了，都快没入到桌底下了。

小妤笑意盎然的看着成昱，想乘势追击时，视线忽的落在成昱那破损的嘴角，她自然知道是意味着什么，她眯起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嘴脸，破损的伤口还没有开始复原，昭示着时间并不久，小妤心底开始默默的推算，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伤口极有可能是乘萱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