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萱眼角涌上一股温热，她咬着下唇，把眼底的温热硬生生逼回去，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顾左右而言他，“老板，有大客户。”

经乘萱的提醒，老板望向门口，三五群人站在门口，老板一脸热情的快步上前招呼起客人。

小妤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把她的泪光尽收眼底，小妤以为她是因为下午的事情而伤心，她放下手中的筷子，关切起来，“你没事吧？还在为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乘萱先是一愣，接着看着她坚定的眼神，一脸无奈，“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小妤猛的点头，一脸认真的说：“不是小气，是非常小气，而且还很记仇，还记得你小时候吓我的事情吗？”

乘萱一脸不解，吓人跟小气当中有什么牵连？

小妤突然挺直腰板，端着手，说书范十足，“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摇摇欲坠的路灯，用暗黄色光照着底下的路，一个妙龄少女走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路上，一路上寂静无声，只有少女的脚步声重叠在夜里，少女加快脚步走了几百米，家里昏暗的灯光浮现在眼前，就在这是，一个身穿白色素长裙的长发女子突然飘出，长发遮住了女子的面容，伸出双手，指甲的颜色是深红色，一种类似中毒的颜色，简直就是现实版的贞子，少女吓得接连后退几步，尖叫声从喉咙里迸发出来，响彻整个寂静的黑夜，接着白衣女子……”

乘萱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听她说完，最后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不重点描述少女被吓得的惨状。”

小妤脸色一沉，立马给了乘萱一个大白眼，“陈年往事，不值一提。”

“是吗？刚才是谁说得绘声绘色的，都快说成一本书了。”

乘萱还清晰记得小妤当时的反应，蹲在地上，捂着耳朵，身体瑟瑟发抖，语无伦次的说：“贞子……姑奶奶，你是不是迷路了？我……我也不知道路在哪里？你……还是找……其他人问问吧。”小妤沉默了两秒，没有任何的回应，想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拍她的肩膀，如果说刚才被吓破七分胆，现在仅存的三分也都吓没了，带着哭腔说：“我还很年轻，我还没有谈过恋爱，我不要就这样死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放过我吧。”说完后，竟哇哇大哭起来。

乘萱轻拍她肩膀是想让她知道是自己，没想到把她吓得魂都没有了，还大哭起来，她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小妤听到熟悉的笑声后，停止了哭泣，发现贞子是乘萱，立马破口大骂。

“我不就是不小心跟你妈说漏嘴，你去网吧的事，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吓我吗？”

“你一个不小心，我白白挨了我妈好几棍，棍棍实打实的打在肉上，去网吧，还不是你硬拉着我去的，没让你挨棍子，只是吓吓你，已经很仁慈了。”乘萱回去后，在抹黑的夜晚不小心走到镜子前，也把自己吓得半死。

小妤嘟起小嘴，“那你也不用一直动不动就吓我吧，害得我童年都留下了阴影，这顿饭应该你请。”

这是什么操作？

这又是什么样的理解能力？

乘萱接着吓她，不过是觉得好玩，并不是因为记仇。

晚饭就在拌嘴中结束了，结账的时候出现了反转，小妤死活说要弥补她心灵的创伤，乘萱拗不过，只好乖乖掏钱了。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郁闷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结束了。

她应该开心才对，毕竟是心心念想的事。

真的结束了。

她却一点都不开心，心隐隐约约的伤感。

是怎么了？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