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挑好了没有？今天我可是赔了！”几人出来后，又和老人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为每公斤200元，看着老人拙略的演技和浮夸的表情，蓝莹忍不住轻笑起来。

秦风自己就挑了6块原石，其余三人也各挑了一块，一上磅，共计1225公斤，仅秦风选的最大一块就达852公斤，蓝莹劝秦风，试试手玩玩而已，没必要买这么大的。

但秦风知道，如果精神力所看如实，这块石头里，差不多有一半都是翡翠，品质和马亮刚才要买的那套首饰差不多，这能加工出多少手镯呀，他怎么会放弃。

玉石交易市场门口就有银行，马亮取了现金，满满的一挎包，总计24万5千元，老人拿到钱清点一番，此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地露了出来。

老人怎能不高兴呢，这么多钱，足够买他所有的原石，这些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废料，特别是那块大石头，上面纵横交错分布着几绺裂纹，俗称绺子，没有比这卖相更差的了，再没人买的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七八个人都抬不动，这还是当初进这批原石的时候，人家饶给他的，否则，都未必会出现在这里。

关键是，他们做原石生意的大忌就是自己绝不沾赌石，哪怕是客人从自己手里买走石头开出大涨，也绝不会羡慕，他只赚自己该赚的钱，这么多年来，老人看过太多因为赌石而倾家荡产的人了，这就像赌博和吸毒一样，绝对不能沾，如果不是这样，自己早就切开了，反正也没人要，还不如省点地方出来。

既然是赌石，老人的摊位自然配有现成的砂轮，水切机和油切机，在这里买原石，机器免费使用，总不能让买家辛辛苦苦地抱着一块大石头回去，就像秦风选的那块大石头，如果要拿回去的话，还要专门雇台车。

一看现场就能切石，马亮立刻来了劲头，过去他只是听说过赌石，亲身经历这还是第一次，自然十分兴奋。

他搬起自己选的那块石头放在水切机上，左右固定好，在老人的指导下安装好切片，握紧手柄就启动了机器，随着切片的高速转动和高压水流的冲刷，石头被打成了一粒粒的小石块，然后被水流冲走，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出现，这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他接着又把蓝莹挑的那块石头也给切了，不过很遗憾，还是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轮到刘勇，结果肯定也是一样，眼看着几块石头变成了碎石块，气的马亮跟老人理论起来，说他摊位上的石头是骗人的，根本就没有翡翠。

老人心平气和地对他说道：“年轻人，赌石肯定是有风险的，否则为什么叫‘赌’呢？如果每一块原石都能开出翡翠，还可能轮到你吗？，你们挑的这些石头里面能开出一块翡翠，就算是绝好的运气了！”

马亮知道对方说的都在理，是自己太心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么多人围观，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什么都没开出来，实在没有面子。

秦风见他情绪有些低落，提出让马亮替自己切一块，这块原石是之前就看好的，没问题的话，里面应该有一块拳头大的翡翠，是冰种料，只是颜色不是满绿。

马亮闻言，精神立刻一振，还没等秦风跟他说如何下刀，就从正中位置将石头一剖两半，看来他是没报太大希望，干脆来个快刀斩乱麻。

还好，这块翡翠的位置不在正中间，而是稍稍偏左一点，这一刀下去，刚好露出了一丝翡翠，不过多少还是有些损伤，没等马亮反应过来，旁边就有人大声喊道：“出绿了！”

顿时，老人的摊位被闻声而来的人围满了。

马亮这才停下机器，按照老人的指点，用砂轮一点一滴的打磨，大概半个小时，才把这块翡翠给全部解出来。

这是一块近似透明的冰种料子，大概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已经算是难得的精品，这时，也有一些做翡翠生意的人上前来行价，想要买走，不过，马亮根本没有接茬。

他把翡翠递给秦风：“班长，还是你的运气好，别说，切这玩意确实挺过瘾的，特别是出绿那一刻，还挺有成就感的！”

“你留着吧，回头找人加工一下，自己留着当个纪念！”秦风笑着说道。

马亮高兴地抓在手里，跟秦风，他毫不见外。

这时，旁边已经有人把价格喊到了50万，几人根本没想到，翡翠的价格居然会这么高，这一块石头就把成本给摊出来了，还富于不少，难怪这么多人都趋之若鹜。

这是他们几个不了解行情，现在的市面上，好料难寻，这么大一块翡翠，最少能掏出两对手镯，掏剩的部分还可以做吊坠耳钉一类的小饰品，加工好以后，起码能卖200多万，当然了，好的雕刻师傅，工钱也不低。

“80万！”玉器店那个黑瘦老板报价：“怎么样，你们如果买那对手镯和吊坠，这块料子我出80万。”

这家伙真是个人精，他自己那对手镯，估计能赚个十几万，虽然喊了80万，但刨去卖手镯的利润，其实也就相当于花了60万左右，但猛一听起来，比其他人的报价高出不少。

“不卖，这可是我亲手开出来的，回头等我结婚的时候送给我老婆！”马亮高兴地说道。

“你小子，固定的女朋友还没有，就想着结婚的事了！班长，我也再开一块呗！”刘勇期盼地看着秦风，见马亮有了斩获，他也跃跃欲试。

秦风调侃道：“好，边上的那两块你试试吧，先说好，再开不出可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其实这两块里有一块是翡翠，秦风也是想让兄弟们都开心一下，经过之前这块翡翠的开出，秦风已经确定，精神力的确能够看透原石。

“刘勇，你人品不行，肯定开不出翡翠！”马亮爱不释手地捧着自己手中那块翡翠，调笑道。

刘勇闷声不吭，搬起一块石头就上了机器，之前他已经切过一块，也算有些经验，随着机器的高速运转，眼看着石头在切刀下一点一点的变小，旁边又有人突然叫道：“停！”

刘勇低头侧目观看，原来，顺着石头的横切面出现了一片松花状纹路，正是出现翡翠的先兆，他放下切刀，拿起小砂轮，一点一点的开始打磨，慢慢的，一块婴儿拳头大的冰种正绿料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块一看就比马亮开出来的那块品质更高，把刘勇乐的屁颠屁颠。

“100万”！

人群中一位穿西装的青年男子喊道。

刘勇望着秦风，秦风说道：“你开出来的就是你的，卖不卖，你说了算！”

刘勇傻笑道：“我就是不服马亮，怎么样，我这块比他的好吧！”

“那你也留着吧！”秦风劝道。

他感觉，那块大石头里面的翡翠应该能值不少钱，看这情况，一会儿卖掉把钱一分，这两块小的就让他们自己留着玩吧。

穿西装的男子是庄家的少爷庄枫，庄家在燕京经营珠宝玉器，也算是燕京玉石行业里的翘楚，这次到腾城进料子，本想顺便找块品质好一点的料子，做一个手把件送给爷爷，见这块料子还不错，算是上品，这才起了念头，不过，见对方不打算卖，也就不在勉强。

庄枫已经来了有一会儿，见这几个年轻人先后开出两块翡翠，运气着实不错。

既然刘勇已经开出翡翠，秦风也挽起袖子准备亲自动手把剩下的石头开出来，剩下这几块石头，有两块就是一般的石头，倒是那一大一小，里面可有好货，经过之前的了解，他也明白，这料子是越完整越好，有时候多出那么一厘米，就能决定最后的价值。

看了这么久，他决定先拿那两块普通石头练手，买的时候之所以捎上这几块里面没有翡翠的石头，也是怕引起别人怀疑，都说神仙难断寸玉，如果自己买的每一块石头里面都有翡翠，那不是树大招风，惹人怀疑吗！

虽然明知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切去石皮，两块石头变成了碎石，不过大家也都司空见惯，这才是赌石的常态，哪能随便一开就是翡翠呢！

接下来，秦风直接抱起那块冬瓜大小的石头放在机器上，旁边的人都惊呆了，这块石头起码有80公斤，四周也没什么棱角，根本无法用力，就是两个人抬，也还要借助工具，不过，对秦风来说，这点重量，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块石头秦风十分看好，根据他的判断，应该是这几块翡翠里面品质最好的料子，不过他毕竟是刚从老人嘴里了解了一些关于翡翠的知识，还说不好具体是什么质地。

老样子，先切石皮。

别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可对秦风来说，比切面包还简单，一丝一毫他心里都清清楚楚，几刀下去，石头立马小了一大圈，秦风知道，翡翠很快就要出来了，他小心地控制着切刀的角度，随着一块石皮的掉落，一层白雾出现在石头表面，白雾下面透出浓郁的绿色来，那层白雾就像冬天河面结的冰一样，似透不透，看不太清楚，离得近的几个人立刻又叫了起来“出绿了，大涨！”

秦风感觉现场的氛围就像赌场一样，这一出绿，就马上围的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有些人专门在市场里四处闲逛，发现那里开出好料子，就通知自己的老板过来。

因为，许多痴迷赌石的人，完全就把这里当成赌场，如果自己开出翡翠，只要价格合适，当场就会卖掉，换取现金，再继续赌石。

而真正做翡翠生意的人，大都不沾赌石，除非是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或有专业的团队，但这需要几十年的侵淫才能达到，而且，也就是比普通人开出翡翠的概率高上一些，风险依然很大，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轻易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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