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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了阀的池,眼泪不住地落下来,她闭上眼睛,她实在是不忍心去看眼前的这一切,心痛得不能自已,几乎快要死去,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她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沈忘白。
等她恢复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躺在医院的床上,手臂已经被包扎好,手上还挂着点滴。
她看着段书白坐在床沿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似乎是听到了她醒来的动静,段书白侧过脸望向她,目光沉沉落在她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上,“我不想让你死地那样爽快。”
七月盯着他覆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如玉般润泽。
他刚刚说的话……
是假的吧……
他向来是口是心非的。
他还是不忍心的吧……
假如他真的忍心,那枪便不会打偏在她手臂上……
可是他真的口是心非么……
事到如今,七月已经不敢确定了。
喉咙里干得难受,她觉得自己喉头火烧一样难过,良久才艰难出声,“你和苏沐琦……”
话还没说完,段书白带着讥讽的声音便打断了她,“苏沐琦又怎样?”他冷笑,兀地凑近了七月,眼中盛满了戏谑,“再说,连自己的妹妹我都染指了,何况她一个外人。”
“你和她……在一起?”七月不敢相信地问出口。
“我和谁在一起,也轮不到你过问。”
听着眼前男人淡漠的声音,七月心口猛地一疼。
和谁在一起,轮不到你过问。
一如五年前,那个扬着头顶撞自己父亲的少年:“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轮得到你管么?”
少年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出汗,她还记得那时候他眼里的不羁和叛逆。
想着,七月眼角再次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眼前的男人,她想了他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没有一天他是不想念他的。而如今,她看向自己的眼里除了仇恨再无其他,不可抑制的报复的欲望是这样的明显。
段书白的手机忽然震动,他接通了电话,开的免提,一个男声从里面传来:“爷,段远这几年的商业行动还有资金流动情况都发在您邮箱了。”
段远……
前两年,段远开始时不时在h市小住一段时间。
他之前查到的是,沈七月这些年一直躲在国外没回来,前几个月才回来,选在了h市落脚。
她倒是还和这小子心有灵犀,都挑同一个地方。
不过,她竟然还敢回国?
就不怕遇见他么?
也是,五年了,只怕她都已经把自己差不多给忘干净了。
“你在查段远?”七月听到那个男人说的话霎不安了起来,“我才回国来h市没多久,和段远没有过交集,你别……”
“想让我别找他麻烦是么?”段书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想着替他说话?”
“还能让你想着替他说话,就该让他吃点苦头。”段书白翻着邮件,语气冷冰冰的,又好像带着隐忍的怒气。
七月看着段书白的侧脸,还想说什么,“他……”
却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