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香,随着一阵阵夜风,入鼻格外芬芳。
门外的小厮格外的恪守本职,拦住了赶来的傅子云。
傅子云顿时气恼的一个手刀过去,小厮们纷纷昏睡过去。
推开门就看见榻上热情似火的二人在含情脉脉。他便更加气恼。
上前又是一个手刀过去,却被林清玄稳稳的接住。
“嘶——”许是牵扯到了伤口,林清玄不禁眉头一皱。
傅子云瞧见他胳膊上的血迹,再多的气恼也抛之脑后,为林清玄包扎伤口的手法格外娴熟。
柳如烟在一旁瞧着二人贴近的脸,一脸诧异,龙阳之好?
林清玄许是瞧出了柳如烟在想些什么,脸色冷道:“本将军没有断袖之癖。”
正在为林清玄上药包扎的傅子云手一顿,瞧着林清玄的眼神也越发的鄙夷,道:“就算断袖也不断你这块木头。”
柳如烟越发的断定这俩人有龙阳之好。
傅子云为林清玄包扎完伤口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柳如烟额头上一块凸起又凹下,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她额头里乱串。
柳如烟也似是感受到了额头瘙痒,发髻旁全是细细的汗珠。
柳如烟发狠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手掌,顿时屋内弥漫着血腥与熏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林清玄蓦地从衣袍上撕下长条,将柳如烟攥紧的拳头掰开,把布条一圈圈的绕在柳如烟的手掌上,防止她再次失了理智伤到自己。
“噬心蛊是邪术,她怎么会被下羌族的蛊?”
林清玄摇摇头,似是也不明白。
“她是柳府嫡小姐,你这样光明正大的掳走她,柳府那里怎么交代?”傅子云看着榻上已经被折磨的昏过去的柳如烟,心知林清玄这次带回来的是个大麻烦。
“我自有法子。”他道。
“你可知你失了立功的机会?这么好的机会你把他放走了,你…”傅子云瞧着林清玄为柳如烟盖上锦被,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就为了这个柳府小姐,你的军功怕是要落在别人头上!”
“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屑这些虚名,而且…是我欠她的。”说着瞧着躺在榻上即便是在昏睡中也面露痛苦之色的柳如烟,便是一阵心如绞痛的感觉。
傅子云听他这么说顿时一惊,“居然是她?”
仿佛明白什么死的,又道:“你们还真是互不放过,倘若她知道怕是要恨你的。”瞧着林清玄守在榻前的样子,傅子云不禁摇摇头,推门离开。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这便是他们最大的可悲。
木棂外黑云压着长空,天空好似缺了个口,雨绵绵不绝的倾下,阴沉沉的天好似找不到出口。
一袭红衣站在檐下,瞧着木棂眼神突然阴沉。随后便施展轻功,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你为何给她下噬心蛊?”
“公子,不是您应允的么?”
红衣男子怒气冲冲的瞧着身边正在擦拭佛像的绿衣侍女。
绿衣侍女蓦地觉得身子一轻,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骨裂的声音。红衣男子上前提起绿衣侍女,眼中透着猩红道:“再违背我的旨意,即使你救过我,我也会送你去西天见你死去的爹娘。”
(这章剧情量有些大,红衣和绿衣后面会再次提,是重要人物。)
柳府大管家约半个时辰左右被巡逻的小厮发现缩在假石后颤颤巍巍的,脚底下还一片湿润,散发着尿液的味道。
小厮也顾不得脚下的一摊子湿润,上前去拉那管家,却发现那管家吓的腿软,爬不起来。没法子,小厮只能找人一同去将大管家抬回去。
待大管家回过神来,这才哆哆嗦嗦的说柳画瑾被掳走了。
这时,天上还依旧飘着雨,只是微微小了些。
小厮也顾不得夜深已是就寝之时,让小丫鬟赶紧去禀报柳大人和大夫人张氏。
此时,柳列溯与张氏已经入寝许久,张氏朦朦胧胧见听见小丫鬟的叫唤声,一听画儿被掳走了,朦胧立刻被驱赶。她心里略微有些发慌,立马唤醒旁边正在沉睡的柳列溯,柳列溯揉了揉双眸,见身侧的张氏抽抽噎噎,疑惑道:“发生何事了?”
“老爷,画儿被掳走了!”说着许是悲痛至极,竟昏了过去。
此时夜色茫茫的柳府一片大乱。
又是急召大夫又是派出了府中全部的人马去寻柳如烟。
直至公鸡打鸣之时,也未寻得柳如烟。
春禾得知柳画瑾被掳的消息,十分的欣喜欢快。柳画瑾被掳已是凶多吉少,而四小姐也已被禁足成不了气候。想着想着脚步也不由得轻快起来。
待她满心欢喜的将柳画瑾被掳走的消息告诉柳湘喜时,柳湘喜却并未表现喜色。
反倒是拿了一把绣着粉色荷花的油纸伞,步伐匆匆的走出了汇茵阁。春禾只得跟在后面道:“小姐这是去哪儿?”
柳湘喜头也不回的道:“去寻我这位嫡姐。”
春禾却哑然了。
小姐这是糊涂了么?
春禾在柳湘喜身旁待了十几年也摸不透她家这位四小姐的心思。
玩物还未发挥应有的作用,自是得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