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七年,新罗遣使入朝,状告百济攻取新罗四十余城,并且与高句丽联合,图谋断绝新罗入朝之路,乞求大隋出兵救援新罗。杨崇以陈棱为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徐世绩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张伯坚为神丘道行军大总管分三路攻打高句丽,除原有准备作战的各部外,增发河北、江南、山东、巴蜀、东北十一万府兵和番兵参战。
徐世绩命苏定方、杨思摩为前锋,率军渡过辽水,辽东城在飞艇的围攻下六日而破,高句丽的千里长城在最坚固的地方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延寿率领的十万高句丽和靺鞨的联军来援,兵败被擒投降,随同降者三万多人。黄城、银城的高句丽军队都弃城逃走,数百里区域没有人烟,所夫孙率领两万高句丽军队死守安市城;
坚守半个月以后,隋将司空行的右备身卫大军赶到,利用霹雳炮和回回炮的狂攻,第二天一炮击中安市城谯楼,声如雷霆,举城震动。所夫孙亲自冲上城头督战,被隋军斥候发现,司空行安排二十艘飞艇顺着风向越城而过,轮番对城楼所夫孙率领的高句丽军队轰炸,趁机发动四面攻城。
城中矢石如雨,高句丽军民伤亡惨重,苦战到傍晚,西城墙被轰塌一截,宇文成都一马当先杀进城中,高句丽不分男女全部冲出家门接战。火光冲天,双方一直厮杀到天明,隋军在这种情况下只能逢人就杀,战到天明,所夫孙战死,高句丽军民四万三千人只剩不到六百人生还,大部分还是儿童。
隋军随后一路南下,先后占领白岩、卑沙、麦谷、银山等城;陈棱水师与高句丽水军发生海战,大破高句丽水师,杀敌四千,登岸成功后在易山击败高句丽骑兵五千人,斩首两千。张伯坚、王雄诞、罗士信率水陆军十万跨海在百济熊津江口登陆;新罗王春秋担任了隋军嵎夷道行军总管,率新罗十一万大军从东面夹击百济。
高句丽上下明白这是灭国之战,盖苏文一面命豆方娄尽起白山一带的高句丽和靺鞨联军,出兵白山从侧面迂回,围魏救赵;一面亲自指挥十万大军坐镇南苏城,命安固指挥三万联军驻守泊灼城,命温沙门指挥两万联军确保联系东西两侧的积利城。
辽东都护王挺指挥程名振、阿固郎四万联军东进,联合勿吉各部击退豆方娄,从东侧逼近白山;苏定方率两万骑在石城击破温沙门,占据石城,逼近积利城,从西侧威胁白山。盖苏文接到败报,却无法出兵,百济动用二十万兵力在古沙城与隋军决战,在天雷等武器的攻击下,被罗士信一万铁骑冲垮,全军大败,降者八万,古沙城、刀先城先后被攻陷,隋军已经直逼百济都城泗沘。
盖苏文明白,百济的民族构成不像高句丽这么单调,除了上流层的扶余人,还有韩人、新罗人、高句丽人、倭人和汉人,加上儒学和佛教的影响,战争之心远不如高句丽。果然,在隋军登陆的第十天,百济都城泗沘被攻陷,百济王义慈及太子隆、次子以及得安城、久知下城的守军在还有三分之二领土的情况下投降。
高句丽的侧翼完全暴露在大隋的直接攻击之下,徐世绩大军在稍作休整后攻占新城,斩首一万多级;徐世绩命司空行、杨延石、契苾何力率领五万大隋和突厥、契丹联军继续攻打辽水附近高句丽城池,不到一个月,包括辱夷、大行、扶余三座大城在内,隋军攻克二十二城。盖苏文无奈,强行出兵突袭,虽然击败了契苾何力,但是被苏定方的迂回大军和张金树率领的重骑兵夹击,等司空行全军出动,高句丽军队被杀得血流成河,阵亡五万人,被俘两万多人。
徐世绩挟大胜之威,连克金山、南苏、木底、苍岩四座大城,扶余川中四十余城都望风归降;盖苏文只能命豆方娄、温沙门调集五万大军袭击扶余城,骚扰隋军后方,为鸭绿江防线争取时间。没想到徐世绩早有准备,高句丽大军在萨贺水与隋军遭遇,隋军斩获三万多人,乘胜攻占大行城。
至此,隋军兵锋直指鸭绿栅,高句丽实际上只剩两个区域,一个是在鸭绿江与汉江之间的平壤区域,一个是在群山环抱中的洞沟平原,那里是高句丽起家的地方,平原城、山城、国内城、丸都山城四座历史上的都城都在那里。
高句丽还是拒绝了投降,阚棱率领水师的小船进入鸭绿江,配合契苾何力、杨延石渡江,双方在鸭绿江边血战了一天一夜,高句丽阵亡三万多人,全军大败,被后续过河的张金树追奔两百余里,攻占辰夷城。附近其他各城守军不是逃跑,就是投降,徐世绩大军挺进到平壤城下,包围了平壤,不过可惜的是盖苏文抢先一步逃离了平壤。
司空行的右备身卫负责攻城,脂水、天雷轮番被扔进城里,只看见平壤城每天都是熊熊大伙,两百多架霹雳炮和回回炮日夜轰炸,不过六天的时间,荣留王高建武就在僧人信诚的劝说下,率首领九十八人持白幡投降,盖苏文的长子泉男建负隅顽抗,被刘仁轨生擒。豆方娄、温沙门在得知高建武投降后,率领积利城、平原城、山城、国内城、丸都山城等处的四万守军投降。
徐世绩将捷报传入长安,举国沸腾,长安城的鞭炮响了一天,大隋人心头的一根毒刺终于被拔掉了;杨崇在朱雀大街下了马车,丝毫不感觉到北风的阴冷,意识里只有那些喜悦的笑容和在街头追逐的儿童,头脑里的思绪如天上白云一般迷茫,一时间有种卸下担子的轻松。裴寂、蒙摧等人站在杨崇身后,一起分享着这难得的笑容,不时私下说笑几句,这一次杨崇是很难再拒绝称帝的投票。
杨崇看见笑珍斋和江南百货两家商铺门前人潮汹涌,淡淡地笑起来,这是自己和李孝恭商议的结果,两家大店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条街的繁荣,迎来了更多的顾客。江南百货的楼顶上还有一个杨崇设计出来的钟,可惜现在还是装饰品,根据太阳的投影人头调节,每半个时辰有一个刻度,看上去美轮美奂,离杨崇心里的机械钟还差得很远。时钟正在转着角度,虽然没有当当声,杨崇还是体会到时光流逝的无情,这一刻,杨崇只想时光停滞,不再面对政事堂马上要开始的那种投票。
杨崇忽然感觉一阵刺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头的电脑上不知道是谁扔着一本线装的《新唐书》,一名小护士在挂输液瓶,看样子是刚才学校毕业,看见杨崇醒来,笑嘻嘻地说:“你总算醒了,昏迷了一个星期,看上去什么都正常,就是喊不醒,我们都以为你要变成植物人了。对了,你怎么知道姜姐的名字?”
“姜姐?姜菲?”虽然依旧在恍惚中,杨崇还是能清楚记得那个熟悉的名字;小护士边往外走边说:“对呀,你们认识,我去喊她过来。”
杨崇只有苦笑,自己到底是穿越回来了,还是一场梦醒了过来,看看病房里另外一张空床上空空荡荡,杨崇瞬间感觉是异常地孤独;一个身材窈窕、腰肢纤细的女护士匆匆地走了进来,走到病床前,上下打量着杨崇。护士摘下口罩,杨崇见了目瞪口呆,姜菲风姿清雅中带着柔柔的动人神情,含笑着说:“杨崇,你的世界原来是这样,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