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熙看着卫千辰脸上的两个小梨涡,不禁痴然如醉。
卫千辰伸出手抚了抚凤临熙,示意他继续为自己干发,这才发现自己正被包在一件大浴巾中。
凤临熙手上运动内力道:“看你睡得很香,朕怕将你惊醒,便将你包上浴巾带回了寝殿。”
“多谢临熙哥哥。你们习武之人,出浴后干发倒是方便的紧。否则,这一头长发,不知要晾晒到几时呢!”
“幼时你见千山和朕习武,便嚷着要学,没撑过一日便又嚷着苦、累,从此再不提习武之事。”
听到凤临熙拿幼时之事打趣他,卫千辰不无悔恨道:“都是我幼时骄纵了些,吃不得苦,如今倒觉得身为男子,当有些武艺防身才是。”
凤临熙闻言安慰道:“横竖有哥哥们和侍卫护着,你不学也不打紧。”
感受着凤临熙的手指在自己发间温柔的抚弄,卫千辰不由叹道:“临熙哥哥真真是这世上最才貌双全、温柔可心的人,难怪我那些嫂嫂们整日为了哥哥拈酸吃醋,可不像我那大哥,看起来很是英武,却不知怜香惜玉。”
凤临熙苦笑,你以为朕这般温柔可心为的是谁?
待卫千辰一头黑发干透,凤临熙又为他梳了发,这才任他自己更换了寝衣,由宫人伺候着刷了牙。
洗漱完毕,二人躺在龙床上,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雨声,间或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凤临熙突然道:“辰儿睡前不是最爱听故事么?从前总是大哥讲的多些,今日不如由朕为辰儿讲一个?”
卫千辰闻听此言,也来了兴致,道:“那临熙哥哥要讲什么故事?”
“不如就讲一个’人肉客栈’的故事罢?那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两位在外饮酒享乐的富家子弟喝的得醉意朦胧,踉踉跄跄地往家中赶,谁料陡然之间风雨交加,大雨如注,两人被耽搁在路上,急忙要找一个屋舍避雨......”感觉到卫千辰不自觉地向自己靠近,凤临熙暗中勾唇一笑,继续道:“恰逢此时,二人皆看到雨幕中出现了一座三层小楼,那小楼的匾额上书‘如意客栈’,小楼的房檐上挂着红烈烈的灯笼,那灯笼正被风雨打得四处摇摆,微弱的烛火也四处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临熙哥哥,这样的夜里,你讲这么一个故事实在是不够妥帖......”卫千辰语气弱弱道。
“朕乃真龙天子,妖邪不侵,你睡在我身旁,亦不必忧惧。”凤临熙道。
卫千辰又挪着被子与凤临熙贴的近了一些,道:“哥哥还是说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罢,辰儿喜欢听那些。”
凤临熙强忍笑意,道:“好,好.....那便说张生与花娘的故事......”
听着身边清浅的呼吸声,鼻间亦充盈着那人的发香,凤临熙试探着唤了卫千辰一句,见他已然睡熟,并无回应,便小心翼翼地钻入他的被中,将胳膊越过他的腰窝,轻轻拦住他纤细的身躯。一时间,心中满是满足与安稳,凤临熙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凤临熙难得比平日醒的晚了些,卫千辰还在酣眠。晨光透过床边轻薄的幔帐柔和地照在卫千辰脸上,一切安静祥和,莹润美好。深爱的人与自己相守,夜里可以哄他安眠,清晨便守着他的睡颜,如此便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日子......凤临熙恍惚间觉得刹那永恒,如果世界就此停止,这一刹那便是他们的永恒。凤临熙从来不屑那些轻生之人,此刻竟恍然能体会殉情之人的心情,若不能活着相守,那便将生命停止在最幸福的时刻,死后相依......
凤临熙恍惚了片刻,只见孙英隔着幔帐悄声道:“皇上,群臣已至宗政殿外,正等皇上上朝。”
凤临熙亦轻声道:“今日免了早朝。”
“是。”孙英心中有了成算,只说皇上昨日着了些风,受了寒,今日免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