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至化神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休想了,皇室且不提,天武商会物资时刻流动,有庞大资源,有顶级资源,都造就不了一个化神,更何况一个贵妃?
传闻西方大宗大派就有化神存在,当年风息帝国二代皇帝在位,风闻有老神仙从西方而来,横穿帝国,到东海寻海上神迹——海上堡垒,便动用国力,关注老神仙动向。
数年后,老神仙回归,二代皇帝亲自拦下,拜求化神之道,并请回都城皇宫,大摆宴席,请求讲道。
老神仙便只道了一句,“天道七重,接源化神。”
二代皇帝求解,老神仙闭口不言,飘然而去。
二代皇帝便聚集才学之辈,研究老神仙的话,最终结论是,领悟天纹七重,才能突破化神。
武贵妃玄息境都是资源堆砌起来的,还领悟天纹,她一重都悟不到……
……
祁云叶从司静倾手上拿到小瓷瓶,便重重回宫。
司静倾小嘴微张,想询问一些事情,却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曾有,不免抑抑,这一人一猫搞什么?!信不信老娘当场发飙给你们看?
祁云叶回到皇宫,当即便有宫女引领,往玄宜宫而去。
入了玄宜宫,武贵妃抢过祁云叶手中的小瓷瓶,便飞速往内殿走去,留下祁云叶一愣一愣的。
内殿,祁云幽筱躺在一张特制小床上,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睫毛纤长,脸上皮肤光洁白皙水嫩,却有横纵交错的抓痕遍布,有一缕缕黑气弥漫,顽固不化。
武贵妃步入殿内,看着祁云幽筱,露出疼惜之色,这是她的小女儿,她最是疼爱,看着她受苦,心里便难受,像是有一只无形大手攥紧心脏,正应了那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祁云幽筱醒来便会大喊大叫,呼天抢地,又是挠人,又是砸东西,又哭又笑,武贵妃看不下去,便命医师开了药,让她喝下睡着。
如今终于能治好了。
武贵妃还是留了心眼,让一名宫女喝了一滴,观察宫女面色,见她面容扭成了一团,心头咯噔一下,沉声道:“如何了?”
“味道太怪!”
武贵妃松了一口气,味道怪不是事,反正死不了,无毒便可。
她随即命另一名宫女给祁云幽筱涂抹小瓷瓶中汁液。
宫女将汁液涂抹后,武贵妃就直勾勾盯着祁云幽筱的小脸,她招招手,将有过同等遭遇的宫女招来,问道:“你恢复需要多久?”
“约摸一个时辰。”宫女垂首,轻声细语回答。
武贵妃点点头,就等了一个时辰,果然见祁云幽筱脸上的抓痕消失了,不由露出喜色。
“命医师前来!”
不久后,医师到来,给祁云幽筱喂了一枚丹药,片刻后,小丫头便醒来了。
祁云幽筱回过神来,瞪圆双眼,突然大喊大叫,“我的脸花了!我的脸花了!呜呜呜……我不活了!不活了!呜呜呜……”
“筱筱你看!你的脸好了!”
武贵妃将早已备好的铜镜对着祁云幽筱,软言软语劝慰道。
“啊!你又骗我!啊!!!”
祁云幽筱一见铜镜,却犹如见到了克星一般,满脸恐惧,大喊大叫,一眼都不敢看。
武贵妃抬手,气息波动,震慑祁云幽筱,将铜镜递到小丫头面前。
祁云幽筱一双圆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看到铜镜上映照着自己的脸,完美无缺,圆润光泽。
“咦?我好啦?我好啦!嘻嘻!哈哈!”
祁云幽筱瞪眼,嘻嘻哈哈笑出声,眉开眼笑。
武贵妃松了一口气,收敛气息。
“我好啦!我好啦!我可以出去见人啦!”
祁云幽筱欢天喜地,又蹦又跳,一跃而起,抱住武贵妃,“谢谢母妃,谢谢母妃!嘻嘻,哈哈!”
“筱筱乖。”
武贵妃笑容满面,突然微微皱眉,鼻子翕动一下,眉头皱得更深,用力嗅了嗅,将祁云幽筱拽下来。
她提着小丫头,像提着一个布娃娃,凑到小丫头的脸嗅了嗅,面容突然扭成一团。
“母妃,我闻到了一股臭味,好骚啊!”
祁云幽筱皱眉道,“是谁?是谁尿了?”
内殿宫女们和嬷嬷都皱起了眉头,抬手挡了挡鼻孔,面色憋得彤红。
“是谁?谁这么骚?”
祁云幽筱大怒,四下望去,“拉出去砍了!”
武贵妃一个刀手将祁云幽筱砍晕,放到床上,面黑如铁,隐隐有杀机浮现,她将瓷瓶重新拿起,一缕缕怪味从中飘出,难闻至极。
“医师!验一验这里装了什么!”
医师连忙憋着气,接过瓷瓶,跑到偏殿去验瓷瓶汁液。
过了良久,医师回来,拱手道:“禀娘娘,那是尿液,还有其余汁液成分,并掺杂了两种药粉,一种是掩盖味道的,会挥发,挥发后,另一种药粉反而刺激味道爆发……”
“呕……”
那名饮下一滴汁液的宫女飞奔出去,捂住嘴巴,不停干呕。
武贵妃气势爆发,吼道:“替筱筱清洗脸!”
她倏然消失,如飞一般,到了主殿之中。
主殿中。
祁云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端坐着,丰神俊朗,颇具气势,端的是贵气十足。
事情解决啦,结果未出,他还不能走,想来也快了。
突然间,他眼眉一跳,侧身一闪,下一瞬,他端坐的椅子炸碎,化作碎屑。
“娘娘且慢!有事请讲!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祁云叶扯着嗓子大叫,连连踏步后退。
武贵妃停在祁云叶面前,冷声道:“瓷瓶汁液有尿液,还掺杂两种药粉,一种抑制骚味,可挥发,挥发后,另一种刺激骚味爆发,相辅相成,这等手段,畜生是办不到的,只有人!也只有你!”
祁云叶呆若木鸡,一脸懵逼,这只大肥猫,什么仇什么怨?竟这般坑害自己?
“娘娘!我冤啊!”
祁云叶道,“这药理我是一窍不通啊,怎么可能是我?实不相瞒,那只猫心智如人,精通药理也正常,绝对是它所为,便是借娘娘之手杀我啊!娘娘切不可令亲者痛仇者快,它定是恼我穷苦,不能时常给它投食,故而害我……”
武贵妃一怔,略微迟疑,她刚才也是气昏了头,意欲杀人泄愤,大不了鱼死网破,可如今想来,祁云叶句句在理啊。
继而,她又冷笑道:“那也饶你不得!”
“娘娘,您手眼通天,知我不曾见到那只猫,它在里面放了什么,我岂会知晓?”
祁云叶沉声道,“娘娘若因此迁怒于我,未免太不晓事,被愤怒淹没理智,岂是上位者该有姿态?”
武贵妃冷笑道:“你想激本宫!”
“这是事实。”祁云叶道,“叶如今挡不住贵妃娘娘,可我无犯大错,事情若传出去,娘娘不仅要遭受流言蜚语冲击,更遭宗府责难,还得罪我姐我母,甚至惊动父皇……他虽无情,却不会坐视儿子被杀而无动于衷,这是打他脸。”
武贵妃面色一黑,杀气却敛去大半,目光转动,似在思索如何处置祁云叶。
“娘娘可不要过分了。”祁云叶道,“否则我就燃烧血脉,大吼一声,惊动父皇。”
武贵妃面色又是一黑,冷笑道:“那便请你父皇处置此事!”
祁云叶不为所动。
突然有宫女来报,咏妃求见。
武贵妃冷笑一声道:“呦呵,护犊子的来了,也好也好。有请咏妃!”
祁云叶神色一动,低眉垂首。
片刻后,秦涣咏缓步入内,经过祁云叶身边,瞪了他一眼,后者悻悻不语。
武贵妃端坐凤椅上,俯视而下,气势汹汹,神态威严。
“见过武贵妃。”
秦涣咏微微欠身。
“咏妃!你教的好儿子!”
武贵妃一拍扶手,指着秦涣咏,怒斥出声。
“具体之事,还请贵妃告知。”
秦涣咏不卑不亢的道。
“他……”武贵妃忽然一愣,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说道,“他将一只凶恶畜牲带回了宫,还到膳食房偷吃大量食物。这便罢了,还将畜牲交予筱公主,害得筱公主被抓伤,不能治愈,此后寻来药液,却掺杂了尿液……”
秦涣咏听完,点点头,说道:“娘娘且站在叶儿的立场想一想,他带回了兽宠,无可厚非,凶恶与否,小妹是不知,却不听闻伤人事件……”
“有一名宫女便被伤了。”
祁云叶接话道:“那是因为那宫女要扒它的皮,此是应激反应,不足为过。”
武贵妃面色一沉。
秦涣咏继续道:“筱公主要走了畜牲,被伤,叶儿取药,却是无法做手脚的,这从头到尾,叶儿都不曾犯什么大错,武贵妃何故严厉问责?”
武贵妃冷笑道:“三言两语倒是摘得清楚,当本宫不敢杀人么?”
“武贵妃自是敢的。”
秦涣咏低声道,“不知武贵妃要如何处置呢?”
武贵妃闻言,目光一凝,似在思索。
嬷嬷来到武贵妃身侧,目光阴恻恻的看着祁云叶,幽幽道:“娘娘,若不重处叶殿下,怕是不好对筱殿下交代啊。”
武贵妃瞪了她一眼,这多事的糟老太婆,不重处不行,重处了,秦涣咏若是不服,不是闹到皇后处,便是惊动皇帝,捋顺事情经过,若闹下去,还真弄不了这祁云叶,这便罢了,恐怕还要遭人嘲笑……
一脸骚啊,此事若传出去……武贵妃想到这里,便不寒而栗,有些宫女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