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了?”
“我不知道有一天,不相干的人也可以登堂入室了。”程淮禹脸色严肃的看着程钰,他起先只觉得秦棠野心大,可是没想到如今都敢登堂入室了,碍于他一直以来良好的修养,自然不会当面说什么,即使有不满,也只能对着程钰。
“哥,秦律师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不是应该的事情么?”程淮禹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这个道理,还是秦棠告诉他的。
“又有多少人拿了钱,最终还把事情办得一塌糊涂,秦律师这次为我的事操了不少心,听说都累得生病住院了。”
住院?程淮禹皱起眉头,想起昨天请她吃饭时,秦棠那苍白的脸色,倒真不像个健康人。不过也倒是有意思,既是生病还眼巴巴的来赴宴,如果说卖惨,想得到法律顾问的位置,也应该让他知道才好,偏偏不动声色,倒让他有点摸不透。
“哥,秦律师,跟嘉禾姐长得很像吗?”
程淮禹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连说话的语气都冷了几分:“跟你有关系吗?”
“我是好奇而已,嘉禾姐出事的时候我才几岁,自然不记得,但是你不一样。你跟嘉禾姐可是一起长大的,要是真长得像,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程钰说完之后,只觉得周遭的温度更冷了,在他没有回过神来之际,程淮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出去!”
程钰自是知道程淮禹的脾气,也不便多说,只好转身走了出去。
程淮禹颤抖的手撑在了一旁的柜台上,突如其来的大力,让墙角的柜子为之一震。
他余光落在柜子上的相框上,女孩那清铃的笑声,伴随着照片上阳光稚嫩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像放电影般不停的播放着。
猛得一拍脑袋,难道他也跟季时砚一样疯了吗?被这么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整顿心情好之后,他长呼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对着镜子将衣服整理好,再度瞥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便也走了出去。
……
“来,首先我们祝贺小钰回家。”柳兰茜原本就娇媚的面容,因为喝酒的缘故,两颊更添一丝潮红,尤其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程祁临,让人甚是怜惜。
“你这小子,也是该定性了。”程祁临一放下筷子,看着自家儿子:“少跟那些朋友来往。”
“爸,你大可以放心,这次事情发生以后,我已经痛改前非了,什么狗屁朋友,哪里比得上你跟妈重要。”
“就你贫”柳兰茜笑了起来。
程淮禹拿起一旁的酒,好似面前的热闹不是属于他的,连眼神也懒得给一个。
而在秦棠跟季时砚这边,相比安静,则更能让人觉得冷清。从头到尾,季时砚未说一句话,跟其他人也没有任何的神色交流,一度只是坐在那里,面前的饭菜,也一动未动。
对秦棠来说,原本就是自己主动跟程钰来的,一个外人,本来也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坐在季时砚的对面,也是十分安静。
柳兰茜看了看程钰,又看了看程淮禹,便将目光投向程祁临:“祁临,你看这小钰也毕业了,总在外面混日子也不是办法。”
程钰握住筷子的手一顿:“妈,你说什么呢。”
一旁的程淮禹也放下酒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是啊,转眼间,小钰都长大成人了。”程祁临只是如此感叹着,却闭口不谈其他的事。
可柳兰茜心里却很着急,以前程钰小她不说什么,可是现在程钰都大了,自己再不为他谋划,恐怕公司迟早会落到程淮禹手里。程淮禹一向不喜欢她这个继母,而且野心勃勃,若是他掌权,她们母子还不知道被如何打压,所以趁今天程祁临心情好,她不如直接提出来,让对方心里有个底。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季时砚拿起一旁的衣服站了起来。
“时砚。”
季时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程祁临。
“也没什么,代我向你爸爸问好。”
季时砚瞥了他一眼,也没见应承下来,直接走了出去。
秦棠淡淡的看了那边四人一眼,看这样子,她这个外人在这也不合适。
“秦律师。”
程祁临突如其来的打招呼,将她从即将要离开的边缘拉了过来。
“程董。”
热气环绕,程祁临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棠,手指放在桌上,一根一根的敲击着,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