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咖啡，谢谢。”
“季总，是秦小姐。”
季时砚侧头过来，远远的看着对面的秦棠孤身一人坐在窗边。
“你送华鑫出去，在停车场等我。”
“是。”
而不远处的秦棠，则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好看的眸子抬起，目光落在站在她身旁的季时砚身上。
“小姐，您的咖啡。”服务员端着托盘站在那里，桌子被季时砚给挡着，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季时砚右手抬起，端起托盘上的咖啡，直接送到了嘴边。
“味道还真是不错。”随即他便坐在了秦棠的对面，又侧头对着服务员说。
“再来一杯咖啡，谢谢。”
“不用装作很巧的样子，不是安排了人盯着我吗？”秦棠看着季时砚，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之意。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跟你没关系。”
“事情我都帮你解决了，按理说，心情应该不错。”
“季时砚。”
秦棠眸色越发冷清，好看的脸上有些微怒，红唇里吐出“季时砚”三个字，明明是再也不平常不过，却让季时砚觉得格外动听
“嗯。”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应着秦棠。
“你没有权利派人盯着我。”
“我没有派人盯着你，许是他们觉得你过于好看，就多看你两眼罢了。”季时砚放下咖啡：“其实这样让别人这样看着你，我也不是很喜欢。”
秦棠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你还真有先见之明，知道把我的咖啡端走，不然，现在可就泼你一声了。”
“先生，您的咖啡。”
季时砚看了一眼秦棠，随后便主动将服务员端过来的第二杯咖啡拿下来，放置秦棠面前：“请便。”
秦棠身子向后一靠：“但是转念想想，我并不想浪费我的钱。”
“没关系，我请你，随便泼。”
“那就谢谢了。”秦棠没再看他，反而扭头看向窗外。
“我知道你有多不想跟我接触。”
秦棠转过头来，直视季时砚。
“你会喜欢跟不喜欢的人接触吗？”
季时砚指尖泛凉，直勾勾的盯着秦棠。
“你应该是有野心的人，不然不会跟着程钰回程家，也不会试图搅黄程淮禹的生意。”
秦棠红唇勾起，露出一丝笑容：“以为派人盯着我，知道我的一点动向，就觉得可以预测我的行为了？”
“不过转念想想，如果你要真想搅黄程淮禹的生意，最快而且一定能够奏效的方法，是让我帮忙。”
秦棠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你似乎讨厌我一定到了一定程度，连利用我，都不屑于。”
“当你真正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跟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就觉得恶心，比如现在。”
季时砚脸色煞白，沉了一口气，方才看着秦棠。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以后，你会在各种场合遇到我。”
“都这么多年了，何必惦记着一个死人。”秦棠细长的手指握住勺子，轻轻的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棠。”季时砚声音低沉，却十分动听。
“既然不喜欢被称为许嘉禾，那么，以后你只会是秦棠。”
秦棠停下手上的动作，笑得有些讽刺：“若是真活着，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你，恭喜你，你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所以你是应该怨天尤人？或者顾影自怜？”
秦棠随即从包里拿出现金，放在桌子上：“想了想，欠你的任何东西，都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说完，她便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季时砚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啧，可真是苦。
秦棠，你欠我的，又岂是这一星半点，不过不要紧，咱们来日方长。
季时砚再度端过咖啡，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
“华总，不知道这次的方案，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
华鑫并未看程淮禹给他递过来的方案，将它推至一边，打量着程淮禹。
“小程总，不是我不想把这个案子给你，实在是，这个项目我已经答应了跟别人合作。”
“华总，我相信，程氏能给你的，绝对是更为丰厚的酬劳。”程淮禹知道华鑫是个贪心的人，之前一直觉得他开出的条件不够好，而这次，他已经做了极大的让步，所以他相信，华鑫这个老狐狸，口中所说的已经跟别人合作，不过是在找借口而已。
况且，他也不认为还有哪家房地产企业能比得上程氏。
“小程总，我知道，程氏集团很好，开出的条件也很好，但是对方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华总不妨说说，你想要什么条件？”
华鑫笑了起来，缓缓举起几个手指：“这个数，肯吗？”
程淮禹脸色一冷，他知道华鑫贪心，却没有想到，居然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秉持着一贯良好的教养，他只是淡淡一笑。
“看来对方给的的确是优过于程氏，不过不要紧，如果华鑫一定要这个条件，等我回去跟父亲协商一下，自然是没问题的。”
“哈哈。”华鑫笑着收回了手指：“不用商量了，事已至此，又何必浪费二位程总的时间呢？”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程淮禹看着华鑫，不太懂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华总，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固然我们在这个方面达不到要求，但是我们其他方面的条件，还是可以放宽的。”
华鑫摇摇头“小程总，商场如战场，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又凭什么认定，我会一直等你？”
“华总说话大可以不必这么难听，不过一个项目而已，又何必搞得大家都不快。”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让你更不快的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听。”
“但说无妨。”
“昨天，ys找了我合作，开出了这个数，还提出以后长期合作，你说，我有理由拒绝吗？”
程淮禹心头一震，时砚？
“对，你没有猜错，就是季时砚亲自来找我谈的，这些条件，都是他开出来的。”
程淮禹冷笑一声：“季家从未涉猎过互联网，华总能放心将这个项目交给他们？”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放心？”
“据我所知，鑫城园是当初由华总跟你的好兄弟一起创业的地方，想必那里应该由你们……”
还未等他说完，华鑫已经抬手示意他停下来。
“小程总，你要明白，利益，才是唯一不便的真理。我是一个商人，自然是择优，谁给的条件好，我就将项目给谁，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情怀，也不过人老的时候偶尔缅怀一把，实则没有多少重要性。”
“华总这个意思，是一定要跟季家合作？”
“为什么不？”华鑫摊手：“我所要的条件，季时砚都能满足我，而且，他能做得了主，小程总，你能吗？”
程淮禹双拳紧握，面露愠色。
“程董事长有两个儿子，还不是同一个妈，这没妈的孩子，就像一根草，怎么比得上二儿子，有一个天天吹枕边风的妈，所以这程氏，将来归谁，一切还未来可知，但是季时砚不一样，整个ys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是季家唯一的当家人。”
华鑫说完便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程淮禹的肩膀：“这手上有实权，说话才能硬气，如果程总觉得委屈，那就能日后成为程氏的接班人，再让我刮目相看吧，张秘书，送客。”
没等秘书进来，程淮禹直接起身，自己一人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哈哈，无知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