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砚在门外看着许嘉铭,看来还真是挺严重的,不过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哥哥是突然发生车祸的,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是一辆车突然撞了过来,后来警察也查到了,根据摄像头显示,是那辆车故意撞过来的,估计是哥哥平时得罪了什么人吧。”
得罪人?季时砚薄唇冷冷一笑,除了程祁临,还有谁。
即便是真的受伤了,在他看来,如今这个女人,也不过是贼喊捉贼罢了。
“医生怎么说?”
“说是肾脏被撞破裂了,如今正在寻找合适的肾源,如果说再找不到,很可能就……”许嘉禾将头给低了下去,整个人都在呈现一种非常伤心的感觉,眼中不知不觉又饱含了泪水。
“我来安排,你先不用操心了。”
“时砚哥哥。”
季时砚扭头看着她:“放心,这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比你熟,所以你不用操心,我会帮忙。”季时砚说完便绕过许嘉禾走了出去。
许嘉禾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这个季时砚,干嘛什么都要来掺一脚。要是他插手,那可真难办了,她现在只希望,程祁临那边能够安排好吧,不然季时砚这里,也很难对付。
“嘉禾。”黛米从一旁走了出来:“时砚来了吗?”
许嘉禾皱起眉头,有些为难你看着黛米。
“刚刚好像看到他了。”
“嗯……是,他来看看哥哥。”许嘉禾见此,也只能这么说了。
“跟他说了吗?万一他太过担心就不好了。”虽然刚刚他们的对话黛米听见了,但是她还是问了出口,因为她想知道,许嘉禾怎么解释。
许嘉禾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不太好。”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至少时砚那边,我们还是应该相信的。”
“嫂子,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就算时砚哥哥可以相信,但是谁能保证呢,毕竟他的身边又有那些人,而且你也知道,还有秦棠。”许嘉禾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可是黛米却是放在了心里。
秦棠。
对,她怎么没有想到秦棠呢?嘉铭这一出事,秦棠作为妹妹,肯定很紧张,万一来看他被逮住了。
黛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终于明白了许嘉禾跟程祁临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引出秦棠。借此放出消息,让秦棠知道嘉铭的伤很重,甚至需要换肾,然后便趁机派人盯着,这样的话,只要秦棠过来,就可以被怀疑上。
果然是高,如果她不知道真相,是不是就要被一起蒙在鼓里,看不出这个小丫头,心机还是颇深的。
“听你的吧,我出去买点吃的,你去看看时砚那边。”
“好。”许嘉禾松了一口气。
而秦棠坐在办公室还的确很着急,偏偏季时砚那边又没有消息,她确实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就怕是真的,她绝对不能见死不救。
秦棠打了个机灵,又想起小时候的种种,如同利剑一般,迅速站了起来,随手拿起了一旁的外套。
手机铃声也适时的响了起来。
“你好,我是秦棠。”秦棠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开口。
“我是黛米。”
秦棠动作一顿。
“嘉铭他除了手受伤之外,其余很好,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过来了。”在秦棠还没有回她之际,黛米又继续说道。
“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这次车祸是有意而为之,所以你如果来医院,就是自投罗网,没准你楼下就有人盯着你。秦棠,相信我,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很快,黛米便挂断了电话,而秦棠,则是握紧了她的手机。
她没有想到,黛米居然会打电话给她,黛米怎么会打电话给她呢?而且刚才的那番话,很容易理解,就是黛米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至于许嘉铭知道不知道,那就得另说了。
她真没想明白,黛米如何知道她身份的,不过好在她打了这个电话过来,也算是帮了自己。
秦棠又坐回到了办公桌上,呵呵一声,看来程祁临真的是等不及了,不引出她誓不罢休。
看来她是否要再加一剂猛药呢?
最后,秦棠得出的结论是,她可以动手了。
*
“林简。”程钰推开门,却没有见到想象中的场景,只能看到程祁临坐在那里,看到程钰进来,便笑了起来。
“来找林简?”
“爸。”
程祁临放下手中的工作,身子向后一靠,有些懒洋洋的样子:“你可真行,在我的眼皮底下,跟我的秘书勾搭上了。”
程钰脸色一冷:“爸,怎么着也谈不上勾搭吧。”
“不然是什么?两情相悦?”程祁临的语气中有些嘲讽,看着程钰摇了摇头,可真是有趣,这小子,被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呢。
“程钰,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了。”
程钰双手垂下去,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而恰巧在这时候,林简也敲门走了进来,见到程钰在这里,也只是微微了点了点头,便继续走到了程祁临面前。
“这是我刚刚从总经理那里拿过来的文件。”
程祁临接过文件,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后便又看向程钰。
“我所做的一切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与其这样躲躲藏藏的,咱们不如把话给说开了。”
程钰心里一惊,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事是指什么?若是他妈妈跟许家的事,也不太可能,毕竟这件事情只有自己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程钰又怕程祁临诈他,所以也不敢妄言。
程祁临看到他这个模样,笑了起来,又将目光投向林简。
“看看,他怕是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
林简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开口。
“行了,程钰,那些事情可都是你自己跟林简亲口说的,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什么?程钰神情错愕,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简,随后更是变得务必正经,牙床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简转过头来:“虽然喝醉了酒,不过自己说的话应该没错。”
程钰心中一紧,在努力回想着那天的事,林简说的喝醉应该是生日那天。
一时之间,惊讶,愤怒,不甘全部涌上心头,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好像被针给刺痛了一般盯着林简。
所以,所谓的告白,所有的主动,不过都是欺骗而已,有可能就连所谓的生日也是欺骗,而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
原来如此。
程钰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林简,居然也是被世俗沾染的,而指使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怜他却将满盘真心错付。
“这下明白了。”
程钰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所以呢?林简,你不妨说说我跟你说了什么?”
程钰吃喝玩乐这么多年,没干过什么正事,酒量更是被那帮狐朋狗友给练习了出来,所以,压根就不可能喝一点红酒酒醉,更不可能酒后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
“好了,程钰,你自己说了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
程钰并未理会程祁临的话,只是看着林简,并且抬起腿向她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了她面前。
“我记得,那林简你应该也记得吧。”
“当然。”林简目光镇定,并未躲闪,反而是继续说道。
“当年许家的事情,包括你妈妈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
“所以你也知道了,我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简别过脸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也知道,他为了权势不惜陷害自己的兄弟,将自己的兄弟推下楼梯,还指使我妈妈买凶杀人,一把火烧了许家别墅?这样的人你还能为他办事?”
“程钰!”程祁临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程钰。
“怎么,我有说错吗?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
“程钰,我想你误会了。”林简笑了笑:“你觉得我这么年轻,就能稳坐董事长的秘书,会一点都不懂?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加离谱,所以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而且我作为董事长的秘书,完成他交给我的任务,是我必须要做的,这些不用你来教我。”
“必须?”程钰觉得甚是可笑:“你所说的必须,就是让我去你家,假装跟我告白?从我嘴里套出这些事?”
“这难道不是你情我愿的?”林简换掉一往的清冷,冷冷笑了起来:“程钰,我可没有逼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说的,而我也只是恰巧知道了而已。”
“胡说八道。”程钰加大音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明明,就是在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因为你知道,我对你没有任何防备。”
“你跟我谈感情?”林简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这可真是让你失望了,在我林简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感情这一说。”
是吗?程钰嘴角上扬,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自以为是,居然会相信林简。
“你们这是,想处理我?”
“处理倒谈不上。”程祁临向着程钰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向程钰的眼神有些惋惜。
“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你可别这么说,我承受不起。”
程祁临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哀伤,对于程钰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很失望的。
唉~程祁临继续叹气,随后抬手拍了拍程钰的肩膀,又被程钰给躲开了。
程祁临手上一空,却也不作丝毫尴尬,将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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