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毓钟深表歉意，“您来得慢了些，苏三公子前脚刚走，臣已将小女许配给他。”

小栗子摇头叹气：“当真可惜。”

安素素快步走来，喊了一声“爹”，扑到他怀里，“爹，奶娘说许配的意思就是住在别人家，素素不想去，素素不想离开爹。”

“傻女儿，哪有女孩不嫁人的？都在京城里，出去了也可回来看爹。”

安素素眨了眨眼睛，“像姐姐那样？”

“对。”安毓钟哄劝，“方才那位苏大人就是你的未婚夫了，你要听话，爹明儿就让纯纯回来，多教教你。”

“好吧，素素听话。”安素素想了一会，又问：“爹不是不要素素了吧？”

“傻孩子，爹怎么会不要你？”安毓钟哄着，与夫人打了个眼色。

太尉夫人牵起女儿的手，笑：“苏府可大可有钱了，苏大人还是尚书，十分有地位，你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安素素似懂非懂地点头，任由娘亲牵着手离开正堂门口。

安毓钟歉意抱拳：“小女一向没规矩，公公见笑了。”

小栗子摆手，“不打紧，奴才也该告退，只怕圣上不高兴啊。”

安毓钟虽是一介武将出身，但在官场混迹多年，一下明白他的意思，从腰带里取出几两碎银悄悄塞到小栗子手里，“还望公公在圣上面前多美几句。”

小栗子掂了掂手中银两，眉开眼笑：“这是自然，奴才要走了，太尉留步吧。”

“公公慢走。”

安毓钟目送太监离开，长舒一口气，好像……他并没有可以为难自己，难道圣上不会怪罪他走得慢？

安毓钟疑惑不解，那头，小栗子出了太尉府之后，将碎银都分给了跟随的太监，边给便说：“若说出被马车拦住，耽搁了行程导致没能来得及，届时圣上一定饶不了咱们。”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他们方才也是担心这个问题，若不是来的路上，那辆马车的马受了惊，胡乱奔跑狂叫，也不至于拦了他们的路。

也一定来得及办好圣上交代的事情，如今怎办？

小栗子看他们神情惊恐，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来的路上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若咬死了不说，谁也不知道。”

“公公说得有理，那便这么定了。”

他们只想活命，说个谎又算得了什么。

小栗子心满意足，走到街道上，茶摊上，一名俊朗的男子正在喝茶，小栗子不着痕迹冲他眨了眨眼睛。

那男子亦点了点头，待他们走远，起身结了账，回到王府。

“启禀王爷，事已成。”那男子摘下帷帽，赫然是慕青山。

玄天权颔首，笑着回首与颜疏雨说：“真想看看他的神情，不知会不会气得晕过去。”

颜疏雨掩嘴轻笑，“会不会气晕难说，但吃了个哑巴亏，心里肯定不好受。”

“小栗子那边……”

“王爷放心，我与他有恩，且送了三百两，可抵得上他十年的月俸，应该不会多说什么，且不还有锦看着。”颜疏雨解释。

玄天权点头，随即上下打量慕青山，慕青山察觉，淡定道：“那马虽然受惊，但不至于非常狂乱，伤着的路人，属下已经送去医馆，伤得不重。”

“那就好。”玄天权放下心头重石，若伤了他人性命，叫他如何安心？“辛苦了，一脸倦容，回去歇着吧。”

“是，”慕青山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身，“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若我爹问起我的婚事，您就说我早出晚归，真的很忙很忙，可千万别穿帮了。”

“……好。”

玄天权目送他离开，随口说了句：“幸好本王成亲得早。”

颜疏雨挽着他的手臂，漫步，梅花开得很漂亮，积雪消融，阳光照得人暖洋洋的，再加上爱的人在身边，没有比这更幸福了。

她听他这么说，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你耶，成不成亲哪由得你，怕是十几岁的时候，就送宫女给你暖床。”

玄天权听出她话里的醋味，低头看她，笑里充满戏谑：“呀，夫人连这么久的醋也吃？”

“我没有，别瞎说。”颜疏雨迅速别过头，“你说，是不是！”

玄天权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看到夫人吃醋，为夫总是很高兴。”

“哼。”

玄天权牵她的手，颜疏雨甩开，“我生气了，不想理你。”

“夫人，别傲娇了，理一下为夫。”

颜疏雨仍是不理他，但偷偷打量他时被逮了个正着，玄天权极力忍笑，看了周围，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哄她：“为夫十几岁的时候还在战场，别说女人，山鸡都不见母的。”

颜疏雨扑哧笑出声，转念一想，又问：“你是不是……那什么？没有宫女教过？”

玄天权知道她想说什么，认真回答：“没有，为夫很忙，当年西域动乱，家国不保，何来心思想女人？常是这头赶跑了，那边又请求援军，然后一晃，四五年就过去了。”

“回来之后就娶了纪楚楚？”

“嗯。”

颜疏雨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下亮了，神采飞扬地问他：“不见你有什么通房丫头，也就是说你……没和别的女人，那个什么？”

“没有。”

“天哪，王爷。”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事情，那种又开心又有点害羞的神情唬得玄天权一惊，“怎……怎了？”

“你好纯洁！”

“……你瞎说，本王……有的！”玄天权不想承认，总觉得夫人这么说，是说他不行还是怎么的，心里怪不舒服的。

颜疏雨忽然扑入他怀中，“王爷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感觉真好啊。”

“本王属于你，和这个没有关系。”玄天权说着，颜疏雨却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总之……说不清道不明，就是很开心。”

“夫人……嫌我？我与你说，我是有和别人那什么。”玄天权一本正经地说，颜疏雨却十分不信，“我不是嫌你，你很好，反正就是……就是想到王爷没有和别人……说不清。”

“就像……嗯……王爷为了等我，守身如玉？”

玄天权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恼羞成怒，“再说，再说就让你下不来床！”

颜疏雨捂嘴，往后退了两步，过了一小会，试探：“王爷，你的第一次是给我么？”

“废话！”

“哦，怪不得当时王爷喘得要窒息。”

玄天权一把抱起颜疏雨直奔媚雪阁，“叫你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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