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醒他。”玄天枢漠然吩咐。
太监取了满满一大桶冷水浇在白章纪身上,白章纪恍惚转醒,剧烈的疼痛使得他面目扭曲,连前边的人也看不真切。
看他斜睨的眼神,玄天枢脸色愈发阴沉,“写实录还有几份?都是你亲笔所书?其他证据在哪!”
其实白章纪根本不是蔑视,他是看不清啊,不过能听出是圣上的声音,也是,管霆钧一出现,背后代表谁,意味不而喻。
“何为写实录?臣不知。”
白章纪的否认彻底激恼了玄天枢,“来人。”
“在。”
“找栗信知来,顺势请二王爷来一趟,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是。”
管霆钧悄然出了暗室,飞奔出了宫门。
寒冷的烈风吹起两人的衣袍,玄天权走下马车,风一吹,连他都觉得十分寒冷,何况夫人,连忙抱起,“天儿越来越冷了,为夫抱你,替你挡挡风。”
颜疏雨温柔地笑,“谢谢夫君。”
白止趴在马车上,闷闷不乐地看着他们离开,青枫瞧见了,叫了一声白止。
白止不搭理她,青枫来到马车里,推了推它的背,“你怎地又生气了?有人惹你?”
白止喵喵地应了两声,一脸真挚。
青枫哭笑不得,“好好好,不闹了,谁惹你生气,你就挠,快下马车吧,恐怕晚上要下一场大雪。”
白止别过头不理她,青枫又道:“下大雪把你冻成冰块,死了还怎么吃小鱼干呀,快跟我走吧。”
白止不情不愿地跟她走了,回到霜雪屋睡下,睡又睡不着,时不时抬头透过窗户看一眼缕花阁,尾巴垂落,一动也不动。
外边的雪渐渐大了,忽然起的风吹得窗户咣咣作响,青栾撑着油纸伞跑进来,满身风雪地检查了窗户,关得牢牢的。
他又添了一些炭,屋里温暖适宜,白止眼睛眯着眯着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青栾笑着给它盖上被子,然后离开。
一打开门,风雪刮在脸上似刀扎,走几步,脸都冻僵了,玄天璇回首问管霆钧:“真是皇兄要本王觐见?”
管霆钧弯腰抱拳道:“微臣不敢欺瞒,请二王爷上马车,误了时辰,恐龙颜大怒。”
“罢罢罢,谅你也不敢。”玄天璇说着,走上马车,管霆钧紧随其后,马车一路飞奔,于半个时辰后抵达宫门。
管霆钧带着他从偏僻的暗门进去,玄天璇惊诧又感到害怕,想说什么,管霆钧抢先叫他不要说话。
玄天璇只好住嘴,若单独一个管霆钧,他还真就不放在眼里,但若是皇兄的宠臣,不管是谁,都得让三分。
一行人一个劲往前走,推开假山,竟露出一道石门,玄天璇万分惊讶,这不是未央宫吗?他时常进出这地方,怎不知有一条暗道直通室内?
管霆钧推开石门,血腥味包裹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味道扑面而来,玄天璇不由自主捂住鼻子,随管霆钧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赫然一处刑房,刑具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他看见皇兄坐在远处,加快脚步来到跟前,“臣弟见过皇兄。”
“免礼。”
“谢皇兄。”
玄天璇起来之后,顺着众人的目光往回望,正中间被绑在柱子上的,不正是白章纪吗?
虽然脏兮兮,但身份还是能认出一二,玄天枢看他惊讶,心知他可能不知写实录,便授意管霆钧将写实录取来。
管霆钧依照做,将取来的写实录放到玄天璇手里,玄天璇满脸疑惑,打开一看,连连后退两步,然后打了个哆嗦。
转头看向白章纪,眼里满是愤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对他不薄啊,非但投靠玄天权,还将他的罪状都纪录下来。
若不是皇兄与他关系极好,他极听皇兄的话,恐怕此刻已经身处牢狱,还能在这说话?
玄天璇越想越气,抢过侍卫的鞭子狠狠抽了白章纪,白章纪痛得惨叫,再度陷入昏迷。
玄天枢面上十分平静,并没有因此起什么波澜,吩咐侍卫用冷水泼醒白章纪之后,起身走到他面前,“还有别的证据?”
白章纪心知无论说不说,自己都活不下去,越发硬气,还啐了一口,“呸,你个不要脸的昏君,当年弑君夺皇位,你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不然此刻坐在龙椅上的是四王爷,岂容你放肆,将这天下弄得乌烟瘴气,狗皇帝!”
玄天枢本已生气,又被他戳到痛处,更是气得脸成猪肝色,浑身颤抖,“来人啊,上
几个侍卫夹住他的手指和脚趾分别往两边拉,白章纪痛得失声,咬紧牙关,咬碎了牙齿。
“你说还是不说!”玄天枢还想从他口中知道当年弑君一事,白章纪蔑视:“有何……何话好说?”
他声音十分虚弱,已经奄奄一息,玄天枢目如虎狼,“你不说也罢,朕倒要看看你的妻儿可像你这般铁骨铮铮。”
说完,他转头吩咐管霆钧:“将他的妻儿带来。”
“是。”管霆钧转身欲走,白章纪虚弱的声音传来:“站住。”
到底,他不能顾虑妻儿的周全,她跟着他提心吊胆苦了几年,不能到最后连命也没了。
玄天枢嗤笑,“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还有谁知道当年一事。”
“除了栗信知,没……没有了……”白章纪淡淡地斜睨栗信知,敢害得他落到如此地步,往后快活怎行?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栗信知冷汗直流,扑通跪地求饶:“圣上明察,微臣不知,不知啊。”
“朕知道了。”玄天枢心里没有多信,但不可能一点起疑都没有,栗信知与天璇走得近,瞧出一点端倪也不是不可能。
他转头问白章纪,“你是如何得知?”
“事……有蹊跷,怀疑罢了,圣上证据毁得彻底,微臣……又怎得知。”
玄天枢冷哼一声,“你将这些事都认下了,画个押,伏罪。”
白章纪沉默,任由郎中写好罪状,拿着他的手指画了押。
他扛下这些事情,死了也就死了,能换得妻儿安稳,了无遗憾。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爷,侧妃要爬墙》,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