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玑如是想着,然后轻轻咳了两声,肃穆说道:“离四王爷的侧妃远一点,除非你想混不下去。”
戏子:“…”他也没想勾搭颜氏,那不是相当于把脑袋别裤腰上吗?
自问胆子还没这么大,方才一时迷乱,颜氏也是想起了谁吧。
他迟了几秒没有回答,玄天玑急得眉头紧皱,声音也变得急躁:“本王问你话。”
戏子慌了神,赶忙作揖解释:“颜侧妃千金之躯,草民贱命岂敢高攀。”
“嗯,你知道就好。”
玄天权与戏子的谈话断断续续传到颜疏雨耳边,聪慧如她,自然能猜出一二,这就是宠弟狂魔的日常吗?
颜疏雨情不自禁笑出声,惹得其余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脸上,“我笑白止趴着的样子很窘。”
白止:“???”别以为它没看到,刚才明明是看玄天玑,怎么扯到它身上了?
还脸不红气不喘的,女人说起谎来都这么可怕吗?
玄天权不疑有他,然后跟着傻笑,环顾四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该动身了,不然回去已经天黑了。
对于他来说,皇宫越夜越危险。
四人齐动身准备离开,周围散着许多宫女,尽力满
足亲王大臣的各种吩咐,有的一路小跑着,不慎撞到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样随意乱跑,就不怕撞到亲王大臣吗?颜疏雨如是想着,念头刚放下,一名娇俏的宫女撞上玄天权,直接撞到他怀里。
颜疏雨脸都黑了,然而不等她说话,玄天权已经满脸惊恐,慌得忘了自己其实可以直接推开,直叫:“拉走,快拉走!”
玄天玑被他的惨叫声吓得愣了一瞬,才拉开宫女,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简木兮反应过来时,宫女已经跪在地上求饶。
玄天权很生气,黑着脸看着宫女,这么多人不撞,为什么挑了他?不知道他很喜欢疏雨吗?她会生气啊!
对方早已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地低着头不敢出声。
“王爷何必与一个宫女计较。”
一道熟悉的声音飘来,四人回头看,只见言锦手持拂尘,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缓缓走过来,解释道:“此女是皇后的贴身女婢,想来是来送丞相的,不如王爷看在皇后的面上,饶了她一命?”
玄天权浸淫官场多年,自然明白言锦言外之意,点点头,回身与宫女说道:“此次看在皇后的面上饶了你,滚吧。”
“谢王爷恩典,谢言公公恩典。”宫女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敢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言锦不好逗留,也告辞离开了。玄天权理解他的避讳,并没有多说什么,与玄天玑一同弯腰作揖,等他走远了,才起身。
玄天玑见四周没有外人,转头就问玄天权:“阿颜,你是不是讨厌女人。”
玄天权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发懵,玄天玑看他茫然的眼神,又问:“你是不是只喜欢颜氏?”
“…”玄天权冰山一样的脸瞬间变得慌乱,“瞎说,没有的事,你别乱讲。”
颜疏雨蹙眉,在外人面前羞到不肯承认吗?所以她现在该哭还是该笑?在她面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真是个戏精啊。
玄天玑乐呵乐呵地笑,也不在意他说什么,都看在眼里呢,阿颜这辈子就栽在疏雨手里了,而且还心甘情愿。
比他当初和木兮还要恩爱,真叫人…发齁,甜得发齁。
他轻笑,“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颜疏雨心里仍牵挂郁燕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怎能轻易错过,她得支开玄天玑才行,不然太显眼了,玄天枢的人一直往这边看,去哪都不方便。
她瞥了一眼优哉游哉的白止,计上心头,“要不你先回去吧,你看,白止都昏迷了,我得等它醒来。”
白止一听赶忙趴在地上装晕,配合得不得了,虽然它也不知道疏雨要干什么。
玄天玑哈哈一笑,回首望了宫门,“马车还没来,我与木兮转转。”
颜疏雨点头如捣蒜,“去吧,快去。”
玄天玑眉头拧得像麻花,从疏雨口中是套不出什么话来了,阿颜——他抬眸看阿颜,玄天权立即别过头假装看风景。
“…”玄天玑牵起简木兮的手,他走还不行吗?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要赶他走的意思不能更明显了。
颜疏雨始终噙着一丝淡笑目送他们离开,该配合我演出的你,不能视而不见。
玄天权漠然的目光不着痕迹扫过散落在附近的太监们,暗暗冷笑,故意提高声音:“疏雨,我们回家,这里太多女人勾勾看着我,烦人,非常烦。”
颜疏雨掩嘴轻笑,与他边走边说,“刚好啊,看上哪个正好拉回去做个小妾。”
“不行,我就要你。”
颜疏雨看着周围宫女脸上扬起的希望忽地又暗下去,原来真的有不少人抱着这样的心思,她还以为青枫胡说八道。
“天底下没有比疏雨更好,更懂我的人了。”玄天权努力假装面无表情,可宠溺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此刻他的柔情全在眉梢眼角里。
颜疏雨心里甜蜜,反倒觉得难为情,傲娇地哼了一声:“别以为说好话就可以亲亲,不给亲的。”
“不给亲也要你。”
颜疏雨笑颜如花,“那我们回家吧。”
家…么?玄天权心中一动,“好,我们回家。”
其实玄天枢就站在花萼楼二楼的露台,为的就是看他们离场的这一幕,原来都是真的,并非假装,他非常欣慰。
真不愧是他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女人,女人的极致风情要在男人爱慕的目光中才能养成,一颦一笑皆致命,冷酷如玄天权也不能幸免。
两人同时察觉身后目光,尽管颜疏雨一直告诫他不要回头,但玄天权一想到对方是皇兄,就再也忍不住,一回首,仿佛两把利剑在半空一击,迸裂无数火星。
皇兄看她的目光十分灼热,玄天权如是想着,难道真如疏雨所说,皇兄是因为柳重锦不答应,又不忍负她才嫁给自己吗?
不行,不管疏雨是为了什么才入王府,他都不能容忍任何人夺走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