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白章纪长长地叹气,还好他们不知道已经有人说出实情,画了押。
他亲自去的,没有带任何人,所以其他人也只知道对王爷不满的原因罢了。
侍郎对他突如其来的叹气感到不解和诧异,眉头皱得深深的,白章纪不打算解释,反正徒劳无功,索性板着脸兀自问:“看完了?”
侍郎点头,将卷宗随手一扔,行为举止充满嘲讽和不屑,“看完了,拿去,就按这么办。”
白章纪当然气,但还是忍下了,默默打开卷宗看了一眼,那侍郎见状,嘴角挽起一点弧度,冷笑,又发话了:“怎么,以为我特意来,就是为了偷卷宗不成?”
“没有。”白章纪漠然回答,然后收起卷宗,看对方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玄天玑收到消息的时候暗暗高兴,并且迫不及待想告诉王妃,却被告知王妃去了三王府,听说邵郎中今
天回来了,王妃和四侧妃商量送什么礼物。
玄天玑听了有些不高兴,也不好好在家待着,整天想着别人。
想了想,转头跟着去了三王府,以至于颜疏雨刚从山樱房出来就看到两人在院里喝茶,吓了一跳之余有点茫然,他们来作甚?
白止咬着一条蒸熟的锦鲤从亭子后面绕过来,看到疏雨的身影,立即吞下锦鲤,喵喵地叫了两声。
颜疏雨轻笑,“你又让青阳蒸锦鲤。”
青阳在它身后出现,笑道:“近来吃得多了些,想来很快恢复。”
颜疏雨浅笑颔首,玄天权这时从她身后的山樱房走出来,一愣,“三哥,三王嫂,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讨杯茶喝。”玄天玑笑着回答,其实刚坐下不久,透过窗户看到两人在翻阅书籍,还没来得及着人叫。
“我来,则是与你商讨给洁川准备什么礼物较好。”简木兮说道。
颜疏雨点点头,也是,算算日子,洁川今天该回来
了。
那个蒋屠,听说在栗府为非作歹,这十余天她打听了很多,包括背景什么的,免得打不过,还连累其他人。
但值得高兴的是,蒋屠入过许多门派,但无一例外全都被逐出门派了,以猥亵女童为由。
如此声名狼藉的一个人,就算死了也没人在乎。
两人落座之后,玄天玑主动为玄天权沏茶,颜疏雨则是由简木兮倒的,男女有别,可以理解。
当然,也有点女儿家的小心思,都希望朋友能离夫君远一点。
颜疏雨浅抿一口温热的茶,整个人都暖了起来,此时听到阿颜说:“想必为了刑部一事而来?”
玄天玑笑着点头,不然还能有什么。
玄天权努努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下了。
现在不比从前,不用再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一旦失败,反正都是一起死的。
他常来王府与不来王府,在玄天枢面前,毫无区别,胞兄这一点就足够玄天玑死几回了。
所以玄天权咽下这番话也情有可原,颜疏雨洞悉地想着,然后瞥了一眼玄天权,主动解围:“此事已经处理好,三哥不必担忧。”
“这我倒不担心,”玄天玑笑,阿颜行事稳妥,这是他从来不用担心的缘由,可——“此人信得过?”
玄天权点头,“信得,我已经调查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什么都还没告诉他。”
“甚好。”玄天玑终于放下心来喝一口茶。
“阿颜棒棒的。”颜疏雨看他的眼神仿佛藏着星星,玄天权听了心花怒放,“为夫说过,一定会保护你的。”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名小厮忽地冲进院里,扑通跪地,着急地说:“李府的人来喊冤了。”
“李府?”玄天权剑眉微蹙,“长河街尾盐商李府?”
“是。”小厮恭敬应了一声,然后瞥了一眼夫人,声音微弱了不少,“李家主说…说…让夫人赔命。”
玄天权虎躯一震,然后生气,赔你大爷的命,“赶走赶走,再来就上刀剑斧钺伺候。”
小厮不敢去,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见侍卫长过来,如蒙大赦,连连说:“李府的人说是慕侍卫长抓的三公子,您问问。”
说完之后,飞也似地跑了,这些事不要参与,保命要紧。
玄天权看了一眼风轻云淡的疏雨,转身与慕青山遥遥相望,扬手招他走快点,问:“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做了什么?”
慕青山神情没有一点害怕或者内疚,大跨步走进亭子,抱拳道:“此人调戏夫人,属下就将他扭送了刑部。”
“调戏?”玄天权瞪大眼睛,转身问颜疏雨:“可有此事?”
颜疏雨一下子想起当时场景,心口仿佛多了一块石头,堵得慌,闷闷地“嗯”了一声。
玄天权看她这样,更是心疼又内疚,牵了她的手放在膝上,转身与慕青山说话,脸色阴沉说道:“如实说来。”
慕青山将来龙去脉一说,后来有个青梧在旁边添油
加醋,虽然他们都不曾亲眼见到,但是那场面,调戏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对于这样的男人,怎么说都不算过分。
白止抬眸萌萌地看着颜疏雨,似乎在问是不是真有这样的事,颜疏雨轻轻揪了揪它的耳朵,“傻白止。”
白止本来前爪搭在她腿上的,一听到这话,腾地收回爪子,气鼓鼓地瞪着颜疏雨,为什么又骂它傻?
颜疏雨咯咯轻笑,摸摸她的头,“傻白止,你太惹人注目,所以我才不能带你去耍。
玄天权情不自禁握紧夫人的手,恼怒地说:“杀了杀了。”然后摆手让他快点去。
慕青山得了王爷的吩咐,嘴边噙着一丝掩藏不住偷偷溜上嘴角的笑意,加快步伐去了。
让你敢口出狂言,对夫人不敬,儿子是救不了了,趁早离开,一声不吭保命要紧。
调戏王爷侧妃可是灭全家的重罪,还敢来让夫人偿命,真是不要命了。
慕青山离去之后,玄天权想了想,忽然问她:“不
过话说回来,夫人当时既是男装,又戴了人皮面具,他如何认得是你?”
颜疏雨一愣,这个问题倒是把她问住了,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试探地说:“王爷,抓他进牢狱的可是四王府的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