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跳下椅子,青阳与青枫便端起桌上给它的鱼,跟在白止身后离开,此时,几个孩子离开座位想趁机抱它,白止吓得飞奔,倏地没了踪影。
青阳的衣袍被带起一阵风,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真冷啊。
他与青枫后脚回了霜雪屋,只见白止站在大碟子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仿佛在催促他们快点。
福瑞殿那头,随着丝竹管弦乐,靡靡之音传来,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好不欢乐。
远在各自封地的王爷并没有来,只是意思意思地送了礼,唯独茂王特意派人送了厚礼,至于同在京城的二王爷,他素来看不惯玄天权,连礼也没送,自在家纵情取乐。
玄天权也习惯他们的不在乎,素来如此,也就不见怪了。
许久之后,夕阳落下的间隙,将将入夜,觥筹交错停了,不停有小厮扶起自家大人离开,玄天权已醉得迷迷糊糊,与玄天玑互相搀扶,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位宾客。
然后玄天玑扶着玄天权,谁也不肯给,执意要送他回去,众人拗不过,只好答应,默默跟在身后,防止他们扑通栽地上。
简木兮紧随其后,颜疏雨知她担忧玄天玑,没有多说什么。
她自青楼出来,虽说平常只弹个曲,但在一些皇上和大官面前,还是免不了陪着喝几杯,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
再加上古代的酒并不是很纯,三五杯还是没有问题的,这个身体受得住。
她胡乱想着,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前边两人身上,想象一个走得七扭八歪的人,还非要送别人回家…
玄天玑就这么个情况,导致跟在身后的几人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看着俩人。
人一旦喝醉,真的很难伺候啊。
眼看两人就要错过恩泽屋,慕青山一把拉住玄天玑,“到了到了。”
玄天玑瞥了一眼,“不行不行,不是这里,男人喝醉,是最不想孤单睡了,要抱夫人,温温软软的。”
两个女人:“…”
下次还是别让他们喝酒了。
“要去缕花…阁。”玄天玑脸红红的一本正经的说着。
颜疏雨假装没听懂,淡定地跟着走,不多时来到缕花阁,几个侍卫看王爷安全了,也就离开了。
玄天玑扶着玄天权到椅子坐下,“他喝得真多啊。”
喝多了就算了,还不肯回自己屋,要抱抱夫人才能睡觉…真难伺候,玄天玑暗暗地嘀咕,完全忘记了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
他嘀咕说完之后,重重拍了玄天权的肩,“我走了。”
玄天权木木地点头,颜疏雨认命地走到玄天权跟前,想扶他起来,这一百多斤的肉啊,完全搬不动!
只好叫住玄天玑,玄天玑不得已,总不能丢下不管吧?这些侍卫也是,走这么快干什么。
他埋怨归埋怨,但还是扶玄天权到床上,哪知玄天权突然伸手:“抱住!”
玄天玑:“????放开,放开,我不是你家疏雨啊!”
玄天权想了想,还真就放开了,“对,她没这么胖,还臭臭的。”
玄天玑眉头一皱,竟然敢说自己兄长臭?“你够了!”
颜疏雨站在一旁,捂嘴偷偷笑,玄天玑气恼,“你还笑!”
颜疏雨闻言赶忙收敛神情,认真肃穆地说:“时候不早,三王爷和木兮也该回去了。”
“嗯。”玄天玑点头,主动牵过简木兮的手走出门外,等在门口的几个侍卫立即跟上,护送他们回府。
她目送他们离去之后,顺势关了房门,转身走到床边,帮他褪去外衣和靴子,十分温柔地问:“头晕不晕。”
“有点。”玄天权答道。
月光落在她身上,衬得她越发温柔,玄天权心里感动坏了,伸手抚上她的脸,“你真好。”
颜疏雨笑着嗔怪他,“喝多了就爱说胡话。”
她拾了外衣走到屏风上放好,玄天权乖乖盖好被子,扬手招呼她:“来。”
颜疏雨不明所以走过去,忽然被他一把搂住,整个人压在他身上,隔着被子,他细密轻柔地吻她,身上满是酒气。
缠绵的吻之后,他眼里藏着许多愧疚,“我对不住
你。”
颜疏雨柳眉微微上扬,噙着玩味的笑容,“勾搭女人了?”
“…不是这个,”玄天权好气又好笑,“夫人尽瞎想,我不会在外面勾三搭四伤害你。”
说罢,他顿了一下,又说,“今天委屈你了。”
“原来你没有很醉。”颜疏雨掂起他落在胸膛一缕墨发,百无聊赖地扯扯转转,“不委屈,你还在,我就不委屈。”
“傻夫人,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醉的。”玄天权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里充满暧昧,若真的醉了,如何还能感受怀里的温香软玉。
“我补偿~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风拂过桑树的沙沙声,令人沉沦。
颜疏雨脸红红的,羞极了,“不要。”
玄天权轻声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若有一天夺了纪战北的兵权,一定休了她,不再让你受委屈。”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颜疏雨答着话,看到他的目光越来越迷离,
“生气了?”语罢,他扯开隔着两人的锦被,她身
上不知名的香味混着酒味扑面而来,席卷心头,玄天权整个人都酥醉了。
“不气,”颜疏雨在他怀里依偎,“我不让步,还能如何呢?”
玄天权抬头蜻蜓点水般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补偿你好不好?”
颜疏雨知他说的什么意思,害羞地欲拒还迎,“不要。”
“傻夫人~”玄天权搂着她纤细的腰,温柔地哄她,“你就当跟我醉一场。”
说罢,不等她答话,低头轻吻她锁骨,在她肩上留下专属于他的烙印,她微微弓起身子,眼角似乎泛着泪,他细细地吻去,之后宛如海水一下一下,浪潮狂涌。
以往的他都是极尽温柔,这次却异常猛烈,惹得她骨软酥麻,她唤着他的名字,“阿颜。”
“为夫在。”玄天权说着话,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来了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