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如果得到这个女人,她就会永远被禁锢在自己身边,他会给她一世荣宠做陪伴,而她则负责在每个月圆之夜,为他解决天生的寒毒。
卫央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脑,甚至任由凌若的双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如墨的长发披在床上,组合成让人血脉暴涨的一幕,狠狠地刺激着卫央的神经。
就在凌若的手指即将碰到关键地方的时候,卫央压住了她。
不。
以这个女人的脾气,一旦发现自己趁她昏迷做了这种事,等她清醒后,第一想到的,绝不是嫁给他以全妇德,而是会杀了他以全自己!
眼底的血色褪去。
卫央的眼神依然幽深,但欲望却消退了不少。多年的病痛折磨,让他有着异乎常人的自制力,他从凌若身上抽身离开,把外袍穿好,这才在榻边坐好。
凌若依旧在无意识地呻吟,察觉到唯一的消暑来源消失了,她绝色的面容里闪过焦急和渴望,双手挥动,不住的扭动身躯,甚至无师自通地开始自己抚摸自己。
卫央仰头,压住了鼻腔内涌动的鼻血。
这女人,简直是个妖女。
深吸一口气,卫央伸手去探她的脉搏,眉毛一点一点紧蹙,到最后拧成一团,眼底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急需解渴的凌若敏捷地抓住,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左脸靠上去,深处火热的舌头,贪婪地吮吸着卫央的手指。
小腹涌起一股邪火。
这妖女!
卫央差点奔溃。
忍住心头的燥意,卫央换了一只手,继续给凌若把脉,眼底的凝重变成紧迫,到最后,也顾不得了,抽出她嘴巴里含着的指头,奔向了里面。
再出现,手里捧着一盒子银针。
沉眸吸了一口气,卫央捏出最长的那枚,对准凌若的泥丸宫扎下去,紧接着运针如飞,九十九支银针似一阵疾风刮过,堵住凌弱的每一寸身窍,刚刚还呻吟乱动的凌若,待最后一根银针落在,彻底安静下来。
卫央这才缓口气。
眼底却闪过杀意。这杀意不是对凌若,而是对给凌若下药那人。南疆最有名的合春散,只要人服下,便会被抽走理智,沦为野兽和异xing交合,并且永不知疲倦和停歇,直至榨干生机,最后萎顿猝死。
这药他曾在一病人身上见过,幸亏当时做了足够多的研究,这才能保得凌若一命。
是的,保命。
若等那毒药渗进脑海,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这女人体内的毒素俨然已经渗透多时,但靠着超乎常人的理智压着,一直没能渗进脑海,这才存了一线生机。
还好他刚才止住了,要不然别说这女人了,就连他,都活不过下个十五之夜了。
床上的凌若睁开了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奋力的看清楚眼前人后,轻轻吐出来一个词,“谢谢。”
谢谢你没有在我意识凌乱的时候睡了我,谢谢你想办法治疗我,谢谢你阻止住了我疯狂的举动。无论你接近我有何目的,无论你究竟是谁,但今日之情,我凌若记住了。
脑袋一歪,凌若又陷进了昏迷中。
卫央神色莫名,盯着凌若的脸蛋盯了许久,这才苦笑一声,“你这女人。”
言罢,起身从桌边拿了茶水,用手指蘸着茶水,涂在了凌若的唇边。
已经干裂的双唇,因茶水的滋润,再次恢复了生机。
三天了。
凌若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却能在意识昏迷中吃东西。
卫央煮了药膳,再次来到凌若床头,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给她。
胃里干呕,一口药膳吐了出来,顺着脖颈流下,眼看就要渗进锁骨,卫央急忙用锦帕去擦。来来回回细细密密,直到把最后一点潮湿给擦干净,卫央才停了手。
又舀出一勺药膳。
轻轻抬起凌若的后背,往她下巴的地方垫了锦帕,把药膳喂进凌若的嘴里后,小心翼翼地拍打着她的胸口,好让那药膳顺着滑下去。
这一口没吐出来。
卫央如玉的容颜染上一抹笑意。
比着这个姿势,一口又一口,直到整碗药膳都见了底,这才抱着凌若的脑袋,靠在了枕头上,把药碗放好后,从怀里掏出膏药。
还是上次送给凌若的膏药。
他揭开凌若锁骨的领子,食指和中指蘸了膏药,涂在那一小片玫瑰花样的伤口处,轻轻按摩,好大会儿,膏药全融进凌若的皮肤里,卫央松了手,替凌若和好衣领,又掖好被子,端着药丸离开了房间。
满屋的药香味儿。
凌若缓缓睁开了眼睛,侧着头望向门外的方向。
她从昨晚就醒了,也知道已经过去三日了,这三日来,他都是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
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凌若唇角勾出一抹僵硬却真心的笑。
被人呵护疼宠的感觉真好。
但却不能沉溺。
眼底闪过坚决,凌若再次闭上眼睛。
卫央又进来了,带着一盒银针,开始每日例行的工作,刚抽出一排长针,便看见凌若的睫毛轻颤。
凤眸亮了亮,卫央急忙放下银针,期待地看着凌若的眼睛。
睫毛颤了颤,微微张开一点儿,似是承受不了千斤的负重,下一秒又紧紧闭上。过了许久,蓄了最大的力量,终于一举睁开。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闪着莹莹的亮光。
卫央常年不变的音调,带了点儿柔和,“你醒了?”
“恩。”
凌若点头,抬眼看着他,似要把他此刻的样子记在心底。
卫央被她看的有些尴尬,收了银针后才缓缓道:“感觉怎么样?有力气吗?能坐起来吗?“
凌若合了合眼睑,似是在做回应,好大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你扶我起来。”
“恩。”卫央点头,笼着她的后背,又抽出两个枕头让她靠好,这才松开她的肩膀,心底怆然若失。
她既然醒了,便再也不需要自己照顾了吧?
下一秒,卫央强压下这可笑的情绪。
醒了更好,他这儿忙了三天三夜,终于能休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