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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福寺!
“启禀方丈,白云观观主复阳道人携万两纹银去捧福彩中心的场啦。”
方丈房外,一名小沙弥合什汇报。
崇福寺原名悯忠寺,始建于唐代,武则天万岁通天元年,为哀悼唐太宗时期北伐辽东阵亡将士而立,明正统二年,易名崇福寺,一直是北京非常有名的一座寺院,主持交游广阔,是达官贵人的座上客,甚至到了清代,被雍正钦定为律宗寺庙。
“阿弥陀佛,这牛鼻子倒是机灵的紧,也罢,叫你慧明师伯拿两万两白银去给福彩中心进献善款。”
屋里,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
小沙弥施了一礼,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抽奖现场,已是火爆之极。
二十万张彩票一张张刮,可不是容易的事,除了白云观的几十名道士,福彩中心也派出一百人帮着刮奖,就听到不时有中奖声唱起。
“四等奖,白云观喜中四等奖!”
“三等奖,白云观又中三等奖!”
“哈,二等奖,白云观中了二等奖,获纹银五千两!”
至于其他的五六等小奖,那是报的络绎不绝。
底下的民众看到白云观一个奖接一个奖的中,再也按耐不住,纷纷掏银子刮奖。
“我靠,白兔!”
“娘的,又是狐狸!”
“哈,老子刮中了玄龟,二两银子,够本儿啦!”
“五十两,五十两,我中了五十两!”
不片刻,又有崇福寺的僧人抬着两万两银子来摸奖,还有些商人,几百两,上千两的摸,气氛更是达到了白热化。
“青……青……青龙?青龙?我中头奖啦!”
这时,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突然歇斯底里的疯叫起来。
“什么?青龙?”
“娘的,真是青龙啊,这老家伙修了几辈子的福啊?”
人群疯狂了,这可是三千两黄金啊!
那老者也是兴奋的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浑身抽搐。
“大夫,大夫,快让大夫来!”
司仪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叫了大夫过来救治,又是掐人中,又是针炙刺穴,还喂了几颗药丸,好不容易,把老者救了回来。
老者苏醒的第一句话,便是:“俺是做梦不?”
“老人家,恭喜你中了头奖,你不是做梦,那三千两黄金就属于你啦,还能走不?快随我去办手续。”
司仪笑容可掬道,心里却是暗暗叹了口气。
这他娘的是走了狗屎运啊,尼玛的,如何能不教他羡慕,妒忌?
不过他还不敢恨,只是摇了摇头。
很快的,那老者上台办了手续,双手举起一幅喜中黄金三千两的大牌子,向四面展示,满场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更加疯狂了。
连这老家伙都能抽中巨奖,为何自己抽不中?
倾刻间,销量陡增!
长平公主酸溜溜道:“我才发现,原来北京老百姓这么有钱,就父皇最穷,到最后连几千两银子的军饷都凑不出来呢。”
“这……”
孙荻竟无言以对。
“号外,号外,荡寇军于觉华岛阻击清军,毙敌两万!”
这时,有报童挥舞着报纸,大声叫唤。
“哦?又胜啦,来一份!”
“还亏得摄政王啊,看来以后东虏再也不敢来北京喽!”
这是荡寇军大破多尔衮的消息,无疑是一份新年大礼包。
……
年后天气渐暖,已经于西安称了帝的李自成,正秘密接见满清使者。
那使者说道:“摄政王爷满载诚意,愿与大顺朝结为兄弟之盟,约定日期,共同出兵攻打信贼,事成之后,大清取河北,大顺取河南,双方永不再犯。”
李自成并不吱声。
牛金星冷冷一笑:“河北丰饶,又有北京,而河南残破,贵国摄政王倒是打的好主意呐。”
那使者呵呵一笑:“摄政王爷志在河北,恢复昔日金朝旧地,至于黄河以南,大清不会取。”
“哦?”
牛金星听出了话中有话,与李自成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就问道:“贵国摄政王是否也派人去了杭州?”
“不错!”
那使者道:“摄政王已遣使者去杭州与孙传庭和郑芝龙的人商谈。”
“郑芝龙?”
李自成和牛金星大吃一惊。
那使者摆了摆手:“自然不是郑芝龙本尊,其五弟郑芝豹与子郑森(郑成功)皆在杭州,想那信贼举倾国之力大造战船,身为海上霸主的郑氏岂能心安?请大顺皇帝明鉴。”
李自成眉心微拧。
从他本意来说,是很排斥与清军合作的,毕竟这是洗刷不去的污点,与孙传庭合作更有心结,当年潼关大战,他被孙传庭打的几乎全军覆没,闯军老八队,死于孙传庭之手者累累,双方有解不开的仇恨。
虽然在李自成心里,他更恨李信,但顺军中的很多人对李信并无恶感,毕竟李信对顺军作战非常克制,以劝降拉笼为主,事实上顺军的中下层将士是很乐于见到这种局面的,使得他们可以待价而沽,为自己留条退路,也不愿意真的与荡寇军为敌。
至于李自成在李信手上吃的亏,这牵涉到智谋,被算计了,只能怨自己蠢,相当一部分的士兵,反而对李自成和牛金星等大顺权力核心极为不满。
正是他们的无能,连遭李信算计,才让顺军损兵折将,死伤累累。
尤其是明朝降官,更是蠢蠢欲动。
原本李自成的名声就不好,投顺形同于投贼,而李信虽然也是靠起义发家,但人家不是流寇啊,从一开始就有固定地盘,又陆续有史可法、钱谦益、李仙风、高名衡等名士去投,而且李信的江山是朱家让与他的,崇祯下诏封李信为摄政王,合法性不容质疑。
投李信在名份上更立的稳,站的直。
另双方在对待明朝降官的态度上也有所不同,顺朝是提防,并不拿降官作自己人,真正在事务上作主的,还是跟随李自成打天下的陕西籍同乡,而荡寇军虽然择官的标准很严,可一旦任用,就委以重任,只要大的方向不出问题,可任由放手施为,一展抱负。
这使得很多有真才实干的官员对李信充满向往,苦待王师前来。
李自成深明此点,对李信更是痛恨,他就搞不明白,自己哪里惹着李信了,这家伙不停的挖自己的墙角,虽然到现在还没伤着根基,却耐不住不停的挖。
同时,孙传庭与郑芝龙如果与清军联合,一旦李信败亡,他的大顺将面临极大的危机,甚至有灭国之险,毕竟在几大势力中,除去龟缩于蜀地的张献忠,以他的力量最弱,他以西安为都,是出于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的心思,他李自成发达了,要让家乡父老看的见。
但关中已经不是千年前的关中,水土流失厉害,土地贫瘠,难以支撑起一个国家,而李信与孙传庭占据的都是富庶之地。
不过在这当口,李自成想到的不是与李信联合,而是如何分一杯羹。
好一会儿,李自成缓缓道:“回去告诉你家摄政王,此事慎重,不可草率,应约定孙传庭、郑芝龙各遣重要人物坐下商谈。”
“好,我这就回宁远,向摄政王爷禀报!”
那清庭使者施了一礼,疾步退出。
杭州!
孙传庭、候恂、陈光裕、刘元斌、孙象贤等人齐集于布政使司衙门,面色沉重,清廷使者于不久前来过,声称已与李自成达成同盟,愿联络杭州,夹攻李信。
场中另有两人,一人三十来岁,体形壮硕,面容凶狠,长期行船让他的皮肤呈水锈色,指节更是粗大无比,另一人二十左右,面色白净,国字脸,身形高挑,眼神中隐有威势闪现。
此二人,正是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豹与亲子郑森。
孙传庭与郑家,近乎于联盟,郑芝龙遂遣郑芝豹代表自己坐镇杭州,郑森则是自己要求过来辅助郑芝豹,顺带历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