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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
周后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能跑那么远,还一去就是一年半载,别说是娘,就是你父皇也不会放你走!”
“娘,女儿很乖的!”
长平鼓起勇气,不依道。
“别说了!”
周后斩钉截铁道:“娘知道你舍不得阿荻,可是你们终究是要分开的,除非呀……“
说着,瞥了眼太子,幽幽道:“算啦,你们将来又嫁不到一块儿去。”
孙荻嘻嘻一笑:“这其实好办,大姑,不如给长平张罗门婚事吧,这样她不就能留下来了吗?不过嘛,现在的男人谁知道肚子里藏着什么坏心思,总窝在深宫里是不行的,要多走多看,多多接触,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好男人,出门游历是非常有必要的。”
周后没想到,居然被孙荻这小丫头反将了一军。
长平的目光立时又期待起来。
张皇后扑哧一笑:“妹妹,阿荻说的也有道理,要不这样,我自入宫以来,二十多年从未出过宫,眼见就要走了,不看看咱们的大明到底是什么样儿,心里总是不甘心,我去和皇上说,带长平去南方,应该不会有问题,长平,出门在外要乖巧,知道吗?”
“嗯!”
长平猛一点头,随即一把搀住周后的胳膊,那俏面满含期待,眼珠子瞪的滚圆,眨都不带眨。
“这……”
周后现出了为难之色。
她很不想让长平出门,可是张皇后都开口了,她不好随随便便驳了张皇后的面子,只得叹了口气:“那就麻烦皇嫂费心了。”
“啊!”
长平尖叫起来,俏丽的面庞,写满了兴奋。
周后训斥道:“你先别得意的太早,出去一切要听你皇姨的,倘若在外惹事生非,娘随时叫人把你带回来!”
“噢!”
长平吐了吐小舌头,桌子底下,却是向孙荻伸出了剪刀手!
“娘,我也要去广州!”
昭仁不乐意了,奶声奶气道。
“不行,你还小!”
周后脸一沉,喝斥道。
这真是开玩笑了,大女儿眼看就留不住,难道小女儿再跑掉?
……
崇祯也不大愿意让长平出远门,但是张皇后都放出话了,他只得把长平叫到乾清宫,唠唠叨叨了大半个时辰,听的长平昏昏欲睡,才算是作罢。
十天之后,周菡、张皇后、孙荻、长平,慧英,还有费珍娥与窦美仪从通州乘船,去往南京。
慧英去广州是办报纸,同时还希望能给李信生个孩子。
因为寇松与李兰芝正在南京发行副利彩票,按李信的要求,把这二人带去广州发行彩票,广州也是个富庶的地方,人口基数还大,不捞一笔都对不起他自已。
而且卞玉京的孩子大了些,也可以和顾横波去广州了。
一路上,河山壮丽,繁华似锦,长平就如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什么都新奇,就连张皇后都目不暇接,却又难掩忧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尤其是到扬州的时候,看着那整齐的市容市貌,一排排崭新的院落,更是不舍。
周菡明白张皇后舍不得离开大明,毕竟张皇后和周后不一样,周后有丈夫有孩子,去了北美依然是个完整的家,而张皇后是寡妇,膝下无子,在异国他乡,恐怕会更加孤独。
至于张皇亲那一家人,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不是一家人了,况且因张皇亲全家都在服劳役,对张皇后还有些埋怨呢。
于是劝道:“姐姐,不如这趟回来你和崇祯皇上说你受了道祖点化,欲出家为女冠,在宫外修个小道观礼敬道祖,这样就可以留在大明啦,我再叫培茵认你为干娘,刚好我也忙,没时间照料她,就交给姐姐带着,你看如何?”
“娘娘,这倒是个好主意呢!”
窦美仪原是张皇后宫中的宫女,虽然被送给了李信,但对张皇后仍有着天然的尊敬。
“好呀,就怕摄政王……”
张皇后明显心动,她膝下无子,对小孩子有种发自内心的喜爱,李信喜欢抱小女孩,是出于不可言说的心理,而张皇后见着入眼的孩子,那是母性光辉大发。
“没事,李公子不拘小节,况且姐姐是天启的皇后,能给咱们家培茵作干娘,那可是她的福份呢。”
周菡笑道。
船只已经由运河驶入了长江,江面上帆影如织,看着这大好河山,张皇后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慨!
可惜呀,江山易主,天地换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在南京停留了两天,带上寇松与李兰芝,还有卞玉京母子与顾横波,船队驶离南京,在战舰的护航下,一共数十条船浩浩荡荡的出了长江口,沿海岸线南下,半个月后到了广州。
与南京相比,广州的贸易更加发达,码头区人声鼎沸,船挤着船,还亏得李信提前疏散了码头,才有了空余的地方停船。
李信身边,站着柳如是与李香君,看着众女依次由船上走出。
周菡眼底蓄满了情义,卞玉京抱着孩子,美眸中颇有邀功之意,慧英眼波流动,娇俏可爱,却隐隐带着种贵气,顾横波满面殷切,窦美仪的脸颊微红,费珍娥还是不冷不淡,长平暗哼了声,把俏面调去了一边,孙荻则精灵古怪,俏皮的大眼睛眨啊眨。
“哟,又长大了,来来来,让我抱抱!”
李信向孙荻笑咪咪的张开了双臂。
“哼,李公子,你该抱你的孩子!”
孙荻已经十六岁了,正是出阁的如花妙龄,哪肯再让李信沾着,哼了声,就闪去一边。
李信嘿嘿一笑,从卞玉京怀里接过孩子,笑咪咪的摆弄起来。
周菡担心李信缠着孙荻,也道:“李公子,阿荻都那么大了,你还没个正经,平白叫人看笑话,张娘娘你是见过的,今次张娘娘芳驾来此,你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哦?”
李信惊讶的看了过去,在众女中,找到了张皇后。
张皇后虽已四旬,却风姿卓越,皮肤白晰,带着浅浅的红晕,高挑的身材,完全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与当初李信进宫里的匆匆一瞥相比,居然没有变化。
“妾身见过摄政王爷!”
张皇后见李信看着自己,俏面微红,低头施了一礼。
李信呵呵笑道:“我说怎么今早朝霞满天呢,原来是张娘娘芳驾来临,菡姐,你怎不早说,你看这场面多简陋,真是唐突了贵人呐。”
说着,就看了眼周菡,隐有责怪的意思。
张皇后连忙道:“摄政王,是妾身不让声张的,妾身此来,只是长平的姑姑,摄政王万勿铺张,要不然妾身只有回北京啦。”
费珍娥似是想到了什么,扯了扯窦美仪,窦美仪会意的问道:“李公子,居所可曾安排好?要不要奴婢与珍娥先回去一趟?”
张皇后身为天启皇后,自然马虎不得,李信看向了张皇后。
张皇后摆了摆手:“不用麻烦的,妾身以往吃斋念佛,日子也清简的很。”
李信并未强求,向窦美仪问道:“你俩怎么会来广州?”
窦美仪红着脸,解释道:“李公子久不回京,奴婢们闲的很,于是红夫人让奴婢和珍娥过来,侍奉李公子。”
李信明白了,是送来给自己暖床的,话说窦美仪与费珍娥能被周后从数千宫女中挑出,自然是一等一的姿色,前者恭顺听话,后者一副冷美人的样子,看来可以带去越南啊……
这时,孙荻嚷嚷道:“李公子,广州有什么好去处,现在才是上午,不如带我们去逛逛吧。”
李信问道:“舟车劳顿,不先回去休息?”
这次来广州,乘的船是大号福船,行驶平稳,空间宽敞,不虞晕船,如同游轮一般舒适,周菡向左右看了看,倒无人现在困倦之色,便道:“先随便看看吧,等安置好了,我们再出来走走。”
“也好!”
李信点了点头:“刚好昨天在广州发行了纸币和银元,我们往热闹的地方走,去街市看看反响如何。”
“纸币?银元?”
众女相视一眼。
“什么样子的?”
孙荻问道。
柳如是微微一笑,解开荷包,取出几张纸币,和一小把钱币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