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驱除鞑虏,还我河山
作者:不会走路的鞋      更新:2019-10-20 22:54      字数:3231

“明日一早就出城?你不是今晚红泥烧喝多了,说胡话吧?”渔阳城内高白驾车疾驰,听到徐良的话,扫兴两个字挂满了浑身,“我还跟菏清楼的姐姐们约好了,明晚再去跟她们畅谈人生的,再说我们时间还多,何必这么着急赶路?”

“刚才我遇到几个蛮子便顺手宰了,后来听说是陈小猿和谈的使臣,明早不走恐怕我们的身份就会败露,”因为红衣女子还在车内,徐良自然不便与其共乘一架,只得耐着性子跟高白解释,“我还顺手敲晕了两个飞花谍子。”

高白满脸错愕,他也没想到渔阳城内竟然还有蛮子,而徐良下手也确实够快,趁着芭蕉阁吃酒这么点时间,就能无声无息的做掉了三个蛮子,只是让他无语的是,杀蛮子就杀蛮子,怎么又跟飞花秘谍杠上了?

徐良也不隐瞒,将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高白,没想到这货猛然勒紧马缰,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徐良,“你说车里还有一个人?还他娘是个女人?”

徐良稳了稳身形,稍显尴尬的点了点头,被高白盯得浑身发毛。

回到客栈已是夜里子时,除了看门的小二,大部分客人早已入寝。三人下了马车,徐良带着红衣女子径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高白则忿忿不平的将马车安顿好后,嘴里滴滴咕咕的说了几句“重色轻友”的话后,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这才返回屋内。

“姑娘,明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北疆了,杀了这三个蛮子,恐怕你在渔阳也待不下去了,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徐良点亮房里的油灯,火光驱散了入夜的黑暗,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局促不安。

“你们要去北疆?现在那里已经是蛮子的领地,你们此时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徐良的长衫将这女子娇柔身躯包裹的严严实实,乍看上去却有几分娇憨可爱。

“羊入虎口?”徐良哑然失笑,从军十多来年,他还真没把蛮子看作猛虎过,充其量也就是北疆草原外成群结队的野狼,历来只有蛮子视天驱如虎,哪有天驱惧怕蛮子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女子脱下将她大半个脑袋都笼罩其中的帽子,露出一个精致的面庞,在昏黄的油灯下晃得徐良有些眼花。

“我们去北疆只是借道而已,应该谈不上有多大的危险,”徐良定了定神,心里默念刘定方的口头禅“子曾经曰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看着徐良强装出一副正经的表情,女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刚才在菏清楼内,对蛮子下手可是雷厉风行,拧断人的脖子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面对自己竟然颇有几分惶惶不安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李梦鱼,这次多谢你了,”似乎存了些捣蛋的心思,李梦鱼皓齿明眸直勾勾的盯着徐良,俏皮的舌头还轻轻舔了一下嘴唇,“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北疆。”

徐良一愣,顿时觉得气血有些不受控制的翻涌,脸上腾地一下就红如赤霞,急忙咳嗽两声,转过身去掩饰的自己的失态,“咳咳,举手之劳罢了,不用放在心上。对了,晚上你就睡这里吧,我去隔壁和高白挤一挤。”

说完,堂堂天驱少主,燃血境巅峰修为,连大荒卫都不放在眼里的徐良,掩面落荒而逃,顺带还撞翻了两把椅子,引来身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翌日天才蒙蒙亮,高白就黑着脸起床,将雇来的杂役系数辞退,然后便去马厩牵出车架。昨晚被人霸占床榻后,他实在没忍住对徐良大加嘲讽,被戳中软肋恼羞成怒的徐良,再次大打出手暴揍了高白,只是这次拳脚都招呼在了他的身上,好歹没给他打成猪头。

“明明是自己怂,送到嘴边的肉都不敢下口,还好意思对我动粗?”高白满脸委屈的套好车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传来,没好气的说道,“徐良,徐大公子,马车已经套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他一回头却看见两人站在面前,徐良正横眉竖目的恨着他,李梦鱼则捂着嘴巴,万分惊愕的看着两人,“你就是徐良?天驱少主徐良?在雍州大破蛮族的徐良?”

高白这时才反应过来,同样一脸茫然的看向徐良,“徐,徐大侠,你没告诉这位姑娘我们的身份啊?”

徐良哭笑不得,只是恨不得上前再暴揍这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一顿,为了保密,北上的事情他连雍州众人都没有通知,一路上更是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行伍端倪,为的就是不想再被飞花谍子盯上,对于李梦鱼他自然也不会轻易透露,没想到被这货随便一句话就给破了功。

看着徐良似乎又有打人的冲动,高白急忙转身假装正经的捣鼓马车,还不忘给自己解释,“这你可不能怪我,你又没提前跟我说,我哪儿知道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管好你的马车,我们要早点出城,免得生出事端,”徐良强压下自己的冲动,转身对李梦鱼诚恳的说道,“我们隐瞒身份只是不想被飞花秘谍纠缠,还希望李姑娘能替我们保密。”

“世人皆传,天驱少主徐良东出雍州,赶赴京城击杀陈小猿,途中多次遭遇截杀,未逢一败,更是险胜了大周的禁军总教头郑狗儿!你现在不是应该出湖州过中原,直接前往泰安城吗?怎么会出现在渔阳?”坐在马车里,李梦鱼缓过神来就开始絮絮叨叨,对徐良的行踪如数家珍。

“什么未逢一败?我们被人追得像狗一样......”徐良还没回答,车帘外的高白就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

“对了,那你不就是江湖上被人称为猪头的高白?”李梦鱼跳脱的性格直接忽略了高白说的话,兴奋的挑开车帘,“听说郑狗儿当初揍你的时候,连刀都没用,是真的吗?”

高白一口气没接上来,险些从马车上摔落下去,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后悔当初慌不择路,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要坐在徐良的桌上?这一路拼死拼活不说,到头来还落下猪头这么个名号,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那些姐姐妹妹?

就在三人谈话之间,菏清楼内已经乱作一团,老鸨子对蛮子本就没怎么上心,没有了闹腾她正好乐得清闲,只是飞花谍子一夜未归,也没有消息传回,这才引起了渔阳郡守的注意,遣人去菏清楼查看,没想到房门一打开就看见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屋里。

大惊失色的郡守立刻派人搜遍了整个菏清楼,只发现两个倒在花丛里的谍子,被人封住了气机,好不容弄醒之后,两人都说只看见一个黑影闪过,他们就被人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现在了。

和谈使臣被杀,这件事可大可小,渔阳郡守一边急忙让人封锁城门,在渔阳城内大肆搜捕刺客,一边快马加鞭把事情报上了州牧,只是这件事颇为诡异,连那个平时看去十分柔弱的红衣女子,事后也不见踪影生死不知。

于是整个幽州一时间都闹得沸沸扬扬。

始作俑者的徐良三人,在渔阳封锁城门之前,他们就已经晃晃悠悠的出了城。

渔阳以北再去五百里,就是武胜关,三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谈,在两个大男人中多出个女子,倒也显出了几分闲情雅致,高白驾车的速度并不太快,只是越往北去,徐良的心中难免越发感觉忐忑,风景也逐渐变得萧条起来,苍山白雪之间官道蜿蜒,有时在路上策马一天也见不到一个人影。

是夜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避风的破庙,徐良出去拾掇些干柴生火,高白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向李梦鱼问道,“你到底看上那小子哪儿了?跟我们上路可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一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亏得也是本剑神护着他,不然他都走不出湖州。”

趁着徐良不在,高白迫不及待地想要扭转自己在李梦鱼口中的外号,只是也不知因为北地风寒,还是穿的太过单薄,李梦鱼裹着被褥蜷缩在角落里,脸上微微泛红,“我来北疆只是想去祭拜一下母亲,以后再来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是北疆人?”两人说话之际,徐良抱着大捧干柴走回了破庙,扔在地上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北疆的初春似乎应该比这里还要冷上几分,“难怪你会唱《清平调》,离开北疆后很久没在听过了。”

高白麻利的将火升起,熊熊的火焰顿时让整个破庙都似乎温暖了几分,李梦鱼伸出手在火边搓了搓,脸颊显得更加通红,“我是在江南道出生的,母亲是北疆人,所以你跟我勉强算是半个老乡吧。”

“嘿嘿,有点意思,这年头认个老乡还能算半个的?”高白在旁边坏笑着打趣,这家伙心思通透,一路上早就看出这两人不清不楚,“我说你俩也别整的凄凄惨惨,有朝一日本大侠练成了剑神,就带你们杀回北疆。”

“那句豪言壮语怎么说来的?驱除鞑虏,还我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