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被折磨得很辛苦呢?”冰凌有些疲倦地再次依偎向他的怀里,那里真的好舒服,舒服地让她想马上闭上眼睛睡一觉。
“很辛苦,很辛苦,对不起,冰凌,我们家的事却一直在连累你,我昨天真的很担心你。好在有惊无险,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的。”说着,书敖又收紧了手臂,把冰凌更紧的拥在胸前。
“别傻了,这又不是你的错,真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我相信这回有了荀亮,那个孙大志最终是跑不掉了吧。别担心了,很快就过去了。”冰凌安慰过于紧张的书敖。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你和我回家去住吧。这样我就不会每天提心吊胆了。”书敖郑重地提议。
“去你家住?我还没做好准备。”冰凌煞有其事地故意瞪大眼睛,手捉紧领口,扮成一脸惊恐的样子。
“我家那么大的房子,还没你的一间卧室吗?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很高兴跟你分享我的床。”书敖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逗弄得他心痒痒,贴上前去。
冰凌迷醉的闭上眼睛,任书敖抱着,直到倒在了冰凌的床上。这一摔,正摔到书敖背后的痛处,让他忍不住“啊”的一声,冰凌紧张地睁开眼,连声问:
“怎么了?怎么了?他们伤到你哪了?很痛吗?”
“没事儿,好多了,只是还有些红肿。那个荀亮下手真够狠的。等我再见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他。”书敖气不过白挨这一记。
“你就感谢荀亮吧。没有他,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冰凌好笑书敖的孩子气。
“不行,我怎么样也得出这口恶气。”书敖不满地嘀咕着,“这样,等他和陆雨结婚时,我们不随份子钱,还要去白吃他一顿,不,要十顿,我吃死他。”他愤愤地下定决心。
“好,你去努力的吃,把自己吃成个呆胖子,看我还要你不。”冰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一个富家公子,要去把我朋友吃穷了,真有出息,亏你想得出来。”
“怎么样,好主意吧!我就去吃穷他。”
晓溪从冰凌那里离开,直接上班去了,忙了一天回到家里,才想起早上慌张地把李伺光一个人扔在家里,一天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晓溪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急匆匆地打电话给李伺光,以为对方会不高兴。没想到电话接通,那端的李伺光云淡风轻地告诉她快点回家吧,他已经做好了饭菜等她下班。晓溪挂上电话,呆怔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就那么温暖地告诉她,他做好了饭菜等她回去。没有不满,没有斥责。晓溪觉得这像做梦一样,一直是她梦里才会有的情景。
想起和赵磊在一起时,不管她多晚回去,都不会有做好的饭菜,相反会是一顿冷嘲热讽,甚至是一场恶战。搞得她以为天下的男人都是赵磊那个德行,她对男人都要绝望了。这时,却有一个这样的李伺光出现在她的面前,重新为她诠释一个好男人的定义。
晓溪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生怕自己还是在梦里,只要一开门,还是会回到以往的那种寒心的状态。可是,这不是梦,客厅的方桌上布满了一桌子的菜,标准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地在那里诱惑着她的辘辘饥肠。
而那个男人,正围着围裙手里拿着盛了饭的碗,微笑地招呼她:
“饿了吧,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如何,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晓溪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松鼠桂鱼,麻辣鸡,清炒玉兰片,蚝油娃娃菜,口水直流。荤素搭配得当,看得出李教授是费了心思的,晓溪看了看李伺光一脸的慈祥,觉得他像个老妈妈为自己的孩子做了一桌子爱吃的饭菜,倍感欣慰。她听话地坐下来,接过饭碗。
“先喝点汤,这个排骨冬瓜汤,有营养还不腻人,很适合女孩子喝的,我煲了很久的,尝尝。”李伺光自然地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让冰凌觉不出那是刻意的奉承,而是真的出于内心的想对你好。
她被感动了。
“好喝,淡淡的冬瓜清香,还有肉香味。很棒。”喝了一口汤,她由衷地说。
“喜欢喝,就多喝点。再尝尝我的菜吧。我跟你说,我做菜和我讲的课一样受欢迎,经常有老师、学生到我那里蹭吃蹭喝。”李伺光看她喜欢自己做的菜,更是有了自信,高兴地列举实例,佐证自己所言不虚。
“不会都是女孩子吧?这你样温文儒雅有魅力的老师,不知道有多少女同学疯狂崇拜,喜欢呢吧?”哓溪故意捉弄他。
“都有,都有,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好老师,为人师表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要不得,要不得。”李伺光急忙解释,这最后两个要不得,要不得,让晓溪笑了起来。
“这真的好像个迂腐的老教授了。”
“淘气,不能这样批评我们。应该说这是严谨,不管对对生活的态度,还是对待文化的态度。”
“好的,教授,您的严谨让学生不得不佩服。现在我还想再喝一碗汤。可以吗?”晓溪拿着碗递给李伺光,完全忘了这是她的家,她是主人,而却指使着她的客人端汤,在他给她做了一桌子菜之后。而李伺光却依旧高兴地接过碗乐呵呵地给她盛汤。
晓溪看着他,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你怎么能这么好?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男人,还让我遇到了?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傻丫头,我做几个菜就是好了,那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怎么样?”李伺光关键时刻一点都不含糊。
“好啊。你以后天天坐飞机过来给我做饭吧!”晓溪嘴里塞满了鱼肉,顺嘴答应着。
“我没开玩笑。”李伺光一本正经地重申。
晓溪抬起脸正对着他,看到灯光下他一脸的坦诚与期待,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在夜色包围下越是突显得明目张胆,让她心神迷醉地严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也没有开玩笑。”刚说完自己就破功了,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的家,事业都在那边。你怎么可能天天跑过来给我做饭?这太不现实了。”
“只要想,总会有办法的。”李伺光信心满满地说完,开始也低下头去吃饭。
晓溪被他这句话吸引住了,琢磨了起来,看来一个男人心里有你,他就是一个superman,什么都难不倒他,他为了接近你,为了和你在一起,会使尽浑身解数,迎难而上的。相反他什么也没做的就放弃了,只是说明他不够喜欢你而已。
晓溪真想狠狠地骂自己,怎么当初就是不明白。好吧!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也不算晚吧。她又看了看李伺光,开始觉得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俊朗帅气,没想到老天还对她不薄,这回算是让她逮住一枚优质男了。这样想着,晓溪嘴角不自觉噙着一丝微笑,口水直流地美滋滋地喝他给她煲的汤。
他说可以,那她就安心等着吧!如今的她再喜欢,也不会毫不矜持地扑上前去了,她已经学会气定神闲抬起高傲的头颅,只管自己优雅地绽放,让那倾慕的人自己闻香而来吧。只要你足够优秀,好男人这个东西真不缺。
就当晓溪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李伺光回去变卖房产,调动工作等一切事宜,乖乖投到她的怀抱中来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想到,赵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尽管她不知道在心里预演了多少遍,他们可能的再次重逢的情景,她会怎么样狠狠地羞辱他,甚至抽打他。可现在她只是冷眼看着他,看着他厚颜无耻地笑,看着他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站在她的面前,还妄想用一个深情的眼神,一个亲昵的勾肩搭背拆解她对他蚀骨的恨意。他太自以为是了,晓溪心中暗想,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再次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她倒要看看他还要上演怎样无耻的戏码。
“你怎么找到我这儿的?你那位大妈知道吗?”
晓溪不冷不热地斜睨着眼,扣着指甲问他。一边躲开赵磊企图揽上她肩的手。
“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你现在发达了,那些同学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晓溪,我真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会有今天的,我爱过的人不会差的。”赵磊丝毫不受晓溪冷脸的影响,继续厚颜无耻地在她身边磨蹭,纠缠。像以往他们在一起那样,只要他拿出这个杀手锏,哪次她晓溪不乖乖投降。
“哦?赵磊,你是忘了你在那个老太婆家里是怎么对待我的了吗?你忘了你给过我的那一巴掌,你忘了你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了吗?”晓溪说着说着,那些屈辱的感觉都回笼了,让她开始气愤地激动起来。
“晓溪,晓溪,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鬼迷心窍了,你原谅我吧。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对那个老太婆有感情呢?都是她诱惑我,还说要给我一个厂子经营,你知道的,我自从参加工作就坐冷板凳,这不是我要的人生,我跟你说过的,晓溪,我从小到大那么优秀,我不可能这么碌碌无为过一辈子的。我不甘心。”赵磊又开始讲他自以为是的大道理。晓溪想不通他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认为自己走的路无可厚非,谁都要该为他的前途让路,牺牲。她太气了。
“所以,我就是活该,是吗?你没错,是我错了,是我们家里不能给你一个工厂经营,是我那时不如那个老妖婆有钱,所以,我活该被你抛弃,是吗?是吗?”晓溪恨得真想狠狠地抽他。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和那个老妖婆在一起,我该和你一起奋斗的,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赵磊狡诈地想就此蒙蔽过关。晓溪肺都要气炸了,她没想到赵磊能不要脸到如此地步。好,她陪他玩。
“回来了?什么意思?你被那老妖精甩了?给你的工厂呢?她不富婆吗?给你一个厂子那不是九牛一毛的事儿吗?怎么了?食言了?玩腻你了?还是你没把她伺候舒服了?”晓溪此刻完全一幅尖酸刻薄没有教养的悍妇模样,她不在乎她什么形象,她只在乎把那些扎在她胸口的刀子一把把拔出来,都还给眼前这个混蛋。
“没关系,晓溪,你怎么舒服,你就怎么骂我,我知道你恨我,没事儿,你使劲骂,我今天来就是让你骂个痛快的。实在不行,你打我。只要你痛快了我怎么都成。”赵磊开始实施他的苦肉计,晓溪心里明白得很,这都是他以往惯用的伎两,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可惜她陈晓溪已经不是以前的陈晓溪了。她冷静下来,开始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眼前这个男人。好啊!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异常阴狠毒辣起来。没办法,她还没能放下他给她的蚀骨之痛。
“你现在知道错了?想让我原谅你?可以啊!我以后就看你怎么表现了。”晓溪勉为其难地缓和了脸部的怨毒表情,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对,对,晓溪你最通情达理了,以后你看我表现,我再也不会对不起你了。”说着赵磊就又腆着脸贴上来,有些怯生生地揽住晓溪的肩。只放上一瞬,就被晓溪像提溜着一只狗爪子一样再次嫌弃地丢开。
晓溪这时的心里不是没有感觉,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曾怎样爱着这个男人,那幅肩膀给过自己怎样的温暖,那些熟悉的感觉都堆积在记忆里,被他这一碰都翻山倒海似地开始翻腾起来。曾经的亲昵,甜蜜,会让她感伤,但她却再也不会投降。因为,比起曾经的亲昵,更让她难忘的是伤害,曾被践踏的疼痛感觉要来得更致命强烈一些,这让她再也没办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