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很长，然而楚飞帆的睡眠并不足。十八岁的身体，中年汉子的魂魄，遇上一个容貌和身体都惹火的小寡妇，任谁都会胡思乱想一番。
早早地起来，楚飞帆看见镜子里的眼圈有些淡淡的黑气。
整肃了一番，楚飞帆带上手机就要出门。
“飞帆弟弟，你这么早！”宋芳婉已经在院子里扫地了。
“我去县城。”楚飞帆随口答道。
“哦！那你先吃了饭再走，下水饺很快的，都是现成的。”宋芳婉喊住了他。
“那行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楚飞帆转头又回房间了，他可不想让宋芳婉看见他的黑眼圈。
宋芳婉拿了水饺来下，楚飞帆背着她坐。
“飞帆弟弟，你中午还回来不？”
“中午不回来，晚上的话也不一定。飞鹏一会可能回来，你也不用多管他，随他去。”
“那我只下你的，飞鹏的等他回来再给下。”
水饺刚下了锅，小彬喊妈妈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小彬醒了，我去看看。”宋芳婉放下了家伙事道。
“熟了我自己盛就行了，你给小彬穿衣服去吧。”楚飞帆道。
宋芳婉给小彬穿好衣服，这边的水饺才好。
把小彬塞进楚飞帆怀里，宋芳婉道：“我盛出来，趁着汤水再下一锅。”
小彬的双眼眨巴眨巴，兀自想不明白他妈妈为什么把自己扔给楚飞帆。楚飞帆也想不明白，只能说自己的亲和力太强，让小寡妇觉得可以抱自己的孩子。
吃完了水饺，楚飞帆又去刷了一遍牙，去见重要的人，可不能让人觉得有异味。
宋芳婉见楚飞帆这么郑重，好奇地道：“飞帆弟弟，你这是干什么？好像去相亲的样子。”
“相什么亲？是去见一位前辈，很有本事的前辈。”楚飞帆笑道。
“我记得你们高三是今天开学。”宋芳婉又道。
“那也顾不得了。”楚飞帆道。
“你那位前辈是干什么的？让你连学都不上了。”宋芳婉问道。
“是出版界的前辈，今天要和我谈谈，出版我的一本书。”
“啊？”宋芳婉极其惊诧，道：“那你岂不是作家了！”
“如果这次出版成功，就算是吧。”楚飞帆满怀希冀地道。
“你好厉害啊！”宋芳婉的双眼散发出几许崇拜的光芒来。
“一般般吧。”楚飞帆随口道。
“不过……”宋芳婉又皱眉道，“这年头骗子太多，你可要注意啊！”
楚飞帆闻言一怔，想道：这也有可能啊，那‘武侠梦中人’的号要是被人借用或者直接盗号，自己就受骗了。若是签合同的话，还是找小灵童问问，对应的出版社是不是真的。
“谢谢你啊宋姐！我会注意的。”楚飞帆面带感激之色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宋芳婉笑了笑道。
“那我走了，宋姐。”楚飞帆道。
“等等，给你一副钥匙，万一来的晚了好开门，晚上的时候我会把大门锁上。”宋芳婉道。
拿到了钥匙，楚飞帆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虽然是租的房子，有钥匙和没钥匙感觉就是不一样。
去县城路过的公共汽车，大约每半小时一班，楚飞帆坐上车的时间才早上七点多。
还不到八点，楚飞帆就到了雾山县城汽车站。
拿出手机，给程仲明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到了哪个位置，自己需要到哪里去等他。
“嘀嘀！”
短信很快就有了回复。
“我们到雾山县城还有半个小时的路，你在汽车站等我们就好，到了我给你电话——程仲明。”
楚飞帆便坐在汽车站的候车厅，看着墙上的地图打发时间。
“嘀嘀嘀……”
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又响了，是程仲明的号码。
“程先生你好。”楚飞帆接了电话。
“不是说好的，叫我老程。”电话那边的人道。
“好吧，老程，我在汽车站候车厅，你们在哪？”楚飞帆道。
“汽车站那边不好停车，你往汽车站对面看，有一间‘秀秀咖啡厅’，我们在这里等你。”
“好的，我这就过去。”楚飞帆答d县城虽然已经够现代化了，但在楚飞帆眼中还是比较落后的。车站对面的商品房竟然只是平房，多浪费地产资源啊。
越过马路，进了‘秀秀咖啡厅’，楚飞帆发现这里的人流真的很少。没有人喝咖啡，那么这个咖啡厅指望什么交够房租？楚飞帆暗自猜测这个秀秀是不是某位什么人的什么。
咖啡厅里的客人只有两人，坐在角落。
两人都是中年人，一个打着领结，商人气息比较浓重，另一个则是穿着休闲装，又有几分儒雅。
为了确保认对人，楚飞帆还是举着手机拨了一下程仲明的号码。
“嘀嘀嘀嘀……”
声音从那名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身上传了过来。
楚飞帆挂断了手机，快步走了过去，对那名商人模样的中年人道：“你好，我是楚飞帆，你就是老程了吧。”
那人起身，呵呵一笑，同时伸出了右手，道：“不错，我就是老程。”
楚飞帆连忙也伸出手，和程仲明的手握在一起。
程仲明又道：“这位是岳祥腾先生的弟子陆大明，你们认识一下。”
陆大明就是那位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他已经起身，对楚飞帆道：“小楚你的书我看了，立意非常好，比我们这些人的死脑筋好用。”
楚飞帆赶紧道：“不敢，我的行文太稚嫩了，还要拜托陆先生指正。”
“别先生先生的，你能叫他老程，叫我老陆就行。”陆大明道。
程仲明这才松开手，道：“我们坐下说。”
三人落座。
程仲明脸色一肃，道：“本着公平公正诚实认真的原则，我代表出版社要验证一下你的身份证，小楚你能理解吧。”
“能理解，当然了，我也要验证两位的身份证。”楚飞帆道。
程仲明一怔，随即笑道：“那也是应该的。”
陆大明也笑了，道：“老程看你能的，被小楚反击了吧。当然，确认各自的身份是必要的。不过我觉得，小楚能写出如此惊艳的新书，这身份是任何人也冒充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