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队长一听对方这么横,瞬间黑了脸,言语暴躁说道:“呦,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老子叫你现在走,你就得现在走,还敢讨价还价,那你得问问老子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许攸向来果断迅捷,能打架解决的事绝对不多言语一声,他在队长嘴上发狠之际,迅速瞬移到他面前,飞速扣上队长手腕,接着发力一个拧转,卸了他手上刀,那刀在掉落过程中,又被他一脚踢出三丈远,力气之大竟让刀扎进墙缝里,他这才飞身退回客栈门口,恢复先前剑撑地的姿势,说道:“我家少爷在晒太阳,不容别人打搅!”
这一切来得太快,让队伍全员傻了眼,那队长更是半天才回神,怒不可遏命令道:“岂有此理!给我上!”
许攸看着一拥而上的小卒,将剑拿在手里,剑刃也不出鞘,就只用剑背迎敌,三两下,将那些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士卒小厮全打趴在地,一瞬间哀嚎四起,那队长站在一堆倒地的士卒中间,喊了半天‘都给我起来继续上’,却没一人回应。
许攸将剑直指队长,说道:“该你了!”
那队长是个欺软怕硬的,他看到对方武功高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不敢上前找打,只对峙了一会,就带着残兵败卒逃了。
许攸这才进入客栈,找到了王爷,将所发之事禀报了一遍,又说道:“殿下,属下查到陈府与江湖上的‘念薇帮’有来往,陈府主人陈晋良近年来频繁掳劫年轻女子,暗地向念薇帮输送票头,因此发了财,雇了一批打手,在本地呼风唤雨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连官府都被他压了一头,势力极大,是当地毒瘤。”
清绝听罢许攸所说,又想起五月姐姐就是被陈府的人捉了去的,而她不知深浅随意打了包票,向五月保证救出他姐姐,可那个陈府不好惹,连官府都束手无策,自己就更无能为力了,可她口口声声向五月保证过,要是救不出他的姐姐,白害他丢了一只眼,自己的罪过就更大了。
清绝越想心里越有压力,不由得叹了口气。
惹得司默问道:“你叹气作甚么?”
“殿下,怪我多管闲事,我向五月保证过,要替他报官,让官家的人向陈府要人的,可听了许副尉的话,这陈府就是地头蛇,连官府的人都拿他们没办法,五月因我才丢了眼,我却不能替他找到姐姐,实在是愧对他..”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我不仅要找出那小孩的姐姐,还要替这里的百姓拔毒瘤,管他是不是地头蛇,我都要教他褪两层皮!”
清绝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害怕司默虽然是王爷的身份,但在这事上会吃亏,毕竟他身边只有许攸,离得花都又远,再无别的帮手,而这个陈府,势力全在本地,以一敌多实在胜算渺茫,她不敢让司默冒险,听了司默要扒皮的言论,当下全是担心,便小心翼翼建议道:“殿下,要不然我们暗地里找人吧,不要硬碰硬?我担心你!”
司默看了看日头,不接她的话,说道:“时辰过了,走吧,去吃饭,吃完饭我们上衙门,去剥陈府的皮。”
清绝没劝住司默,她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愁的饭都没吃几口,去官府的路上更是一脸忧郁,满脑子都在想如果遇到了险况她该怎么办。
可之后她就后悔了,后悔杞人忧天了那么长时间,白浪费了她的脑细胞不说,还浪费了午饭那么一桌美食,她果然还是见识少啊,头一次活在古代,没想到古人的战斗力,强大到让她瑟瑟发抖的地步。
她想,回去见到了绍星,一定要好好描述一下许攸英姿飒爽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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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城的衙门建在略显荒凉的次街上,镇守的石狮子有一个竟然破了一半,也无人修,反衬得衙门越加荒凉。门口站着两个守岗的小卒,一见到他们,就问道:“什么人?”
许攸回他:“快进去通知官头,让他出门迎接。”
小卒甲说道:“哎呦口气还挺大,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用不着我们老爷接,你算个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许攸用行动解释了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那小卒话音都没来得及收,就被飞身上前的许攸一脚踹进了院子里,半天都没爬起来。
院子里其他无所事事晒太阳的衙役,被突如其来的踢馆惊了个激灵,全都拿起武器摆了个防卫的阵,其中有小卒认出来许攸,便大声通知他的同伙:“大家小心,这个人就是早上打过我们的。”
这话在清绝听来,竟然多了份奇怪的萌感。
许攸向前,那些衙役护起来的阵就向后,没一个衙役敢第一个冲上去拼命,就在这僵持之中,一个看着很面善的官头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那官头跑到前面,对许攸文绉绉说道:“不知道这位大侠来我官衙是有何事?”
许攸也没搭话,从口袋里拿出个令牌,直直伸到官头面前,那官头一看,立马哆嗦着下跪道:“下官不知,竟是王爷微访到此,有失远迎,万望王爷恕罪,王爷千岁!”
官头后面蒙圈的衙役,看到此景,也紧跟着跪下高喊:“王爷千岁!”
司默平日里是个内冷外和的人,不像其他的王爷那样高高在上,但这种场景下,他天生会散发出一种威严感,和别人有着云泥之别,这气质看的清绝花痴不已,他只说了句:“起来吧”就让清绝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王爷,真正的王爷,就该是司默这个样。
那官头赶紧起身,仍弓着背,低着头对司默说:“王爷里面请。”
衙役自发让出一条路,清绝跟在司默身后,进了大堂坐定。
官头战战兢兢立在堂下,颤悠悠说道:“不知王爷此番驾临所谓何事?小人定当鞠躬尽瘁,为王爷鞍前马后!”
司默回他:“我此番只是路过,原本在这里歇脚,哪知只呆了一天,我的人就被这儿的陈府盯上了,我听说陈府在本地一手遮天,连你这官衙都不放在眼里,所以就想向你了解了解,这陈府是什么来头,竟然连我的人都敢惹。”
现场的气氛很严肃,可清绝在听到‘我的人’之后整个精神都飘了,她用很腻的眼神偷偷瞥了眼郑重威严的司默,然后在周围人如临大敌的屏气凝神中,低下头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
没想到‘我的人’这话,竟然也有这么甜的时候。
那官头一听这问询,立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恕罪,这陈府是本地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小人也费力整顿过,奈何百姓屈于淫威,刚开始还有人报官,小人按律法一一查处,但之后报官的人受陈府胁迫,后来的回查就怎么都不肯再告了,而小人苦于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又无报官人,一直不能拿陈府把柄,长此以往,百姓受了陈府欺负也只打碎牙往肚里咽,都不来报官了,小人失职,望王爷责罚!”
官头话说到这里,只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旁边的衙役看不过去,直冲出来跪在地上,向司默肺腑说道:“王爷,我家老爷尽职尽责,处处为百姓着想,和陈府公然抗争过,奈何陈府财大权大,不把官家放在眼里,老爷按法处置,那陈晋良记恨在心,还曾将老爷亲眷绑过,替罪羊更是多不胜数,每次对他的处罚于他而言如隔靴搔痒,但之后的报复却无比狠毒,老爷曾将此事上报过,但寄出的书信都石沉大海,换来陈晋良更甚的报复,不是老爷不作为,实在是有心无力,望王爷明察!”
司默听罢让他们起来,对官头说道:“你派人去传陈晋良,既然你们不能奈他何,那本王今日新账旧账一起,好好的除一回虫!”
底下的衙役连领命的语气都欣喜若狂,有了王爷撑腰,他们迅速拿上家伙,带着扬眉吐气的神色,就向陈府前进。
司默在等待的期间,命剩余的衙役放风出去,告诉百姓今日除虫,让那些平日被陈府欺压过的人全都在衙门集合,做指证陈晋良的证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无冤无仇的来看热闹。
这消息放出去之后,几乎很快传遍了风波城,但大家素日被陈府欺负的狠了,得到这样的消息仍旧疑大于信,只来了衙门几个,那些一咬牙前来的百姓,来之后被告知是上头派了人彻查,于是有了希望,个个洋洋洒洒写了一大串陈府罪状,就在这控诉过程中,衙门大门外突然来了个八抬轿,还未见人便听其声,叫嚷道:
“陈老爷来了,还不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