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阳一共出了两个进入决赛的学生,朱二白和刘小山。
按着大赛的说法,可以自行去阳城,也可以以省为单位,一个省的选手一起去阳城。
但是不管怎么去,参加决赛,等决赛的成绩出来之后,都是以个人为单位,不再有省市之分。
这样也是为了不出乱子。
去北城属于绕远,于是陈卫国就想直接送朱二白到首都阳城,没想到临行出发前,北阳市教育局来了一个电话,让陈卫国稍安勿躁。
北阳市教育局的人说,其他市怎么样他不管,北阳市既然出了这么两个人才,就不能放弃,这两个小家伙就应该放在一起搞好团结。
换句话说,就是教育局出人出车,把朱二白和刘小山送到阳城,除了司机外,还有专人来管他们的饮食和住宿。
总之,朱二白去首都的事情,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陈卫国心里不放心,别说是他,一高的校长更不放心,一高校长想再安排进去一两个“专人”被教育拒绝。
陈卫国知道后,明白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就也不再强求,临行前对朱二白说:
“二白,你好好考,和一高的刘小山处好关系,有什么问题可以一起研讨一下,但是不要让他影响到你,有什么事,你只管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就去首都给你撑腰!”
除了陈卫国,张飞啊,冯春霞他们,都再三嘱托朱二白。
倒是没有人给朱二白施加压力,说一定要考个什么名次什么分数回来,反倒是让他放松,别太有压力。
张飞说:“二白,这次我考得不好,不能陪你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朱二白轻松点点头,便上了去首都的车。
……
北阳和首都并不太远,换了个方向,反倒是和省会差不多的距离。
前一世的朱二白去过阳城——的火车站,去哪里转车,除此之外,阳城的其他地方,朱二白并没去过。
只在电视里去过。
当朱二白和刘小山并肩坐在商务车里的时候,两个人觉得十分尴尬。
原本在初中的时候,两个人没什么交集,但是关系也不僵,上了高中之后,因为两个高中之间的关系,这两个学生反倒是变得比从前僵了不少,因此十分尴尬。
朱二白在那里找着什么话题,刘小山抱着同样的想法,主动问了朱二白一句:
“你去过阳城么?”
“没有。”
“我去过。”
刘小山说到这里不禁骂自己嘴怎么这么快,怕朱二白以为自己在炫耀,于是又加了一句:
“我是初二的时候参加夏令营去的,参观了阳城的那几所大学——”
刘小山说到这里恨不得给自己两下子,原本不想炫耀的,结果越说越离谱。
朱二白的确以为刘小山在炫耀,但是后来看刘小山窘迫的样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挺好的。”
刘小山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索性闭嘴。
朱二白斜眼看了下刘小山的样子,又把眼睛闭上,嘴角带笑。
……
车子驶入了阳城,刘小山睡了一会儿之后,醒来看了眼朱二白,发现朱二白正双眼冒光地看着车窗外面的高楼大厦。
刘小山不知怎得,心里反倒是有了些平衡的惬意。
刘小山记得自己是在初三朱二白崛起之后才开始正视他,从前并没有交集,而从那之后,在刘小山看来,朱二白就像是雷打不动的金刚一样,谁也不怕,谁也不服,除了成绩拔尖的让自己头疼之外,心智也比所有的同龄人都要成熟。
所以在刘小山的眼中,朱二白就是无坚不摧的,就是坚不可破的,虽然是一个劲敌,但是刘小山之前也不得不承认,他找不到朱二白的弱点。
但是今天,刘小山是第一次觉得朱二白身上有了一点同龄人的样子,因为没来过阳城,所以对外面的一切灯红酒绿的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
带队老师,也就是带着这两个学生的老师,让司机把车开到早就定好的酒店之内。
这是组委会指定的酒店,进入决赛的学生虽然是自费入住,但是只要付正常房费的三折即可。
朱二白和刘小山被带队老师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他和司机在一个房间。
坐了一天的车,洗完澡下楼吃过晚饭,朱二白就瘫在那张大床上,商务酒店就是不一样,连床都是这么舒服。
朱二白在自己买的房子里也想买张舒服的大床还有床垫,但是爹妈不让,嫌贵,每次朱二白表示自己的抗议,说这床不舒服的时候,他妈总会开始唠叨:
“换啥啊,能用就行了,总比远来在农村的大土炕要软和多了吧!你啊,就是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原来劳动人民的艰苦朴素……”
每次听老妈唠叨的时候,朱二白就开始翻白眼。
“咋,我说你几句你还不愿意是不?”
朱二白:“没,没有。”
自从搬进了城里,朱二白的妈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
朱二白想着家里,觉得十分温馨,嘴边又开始上扬,他转头打算看看刘小山在做什么。
这一看不要紧啊,一看吓一跳,这刘小山到了酒店也不忘学习,朱二白在这里躺着发呆,而刘小山却拿着往年的真题在那里看了起来,十分专注。
朱二白想拿刘小山开涮,但是看着刘小山那副认真的模样,反倒是有些不忍心。
刘小山这时候看到朱二白正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好心地说了一句:
“明天就参加决赛了,你不复习一下么?”
朱二白摇摇头:“不了,该看的之前就看完了,现在看也没什么用。”
刘小山点点头,手中仍旧没放下那些卷子。
“话是这么说不假了,我现在看这些也不是什么临时抱佛脚,只是平常心而已,看看觉得心里踏实。”
朱二白从床上坐直了身子,看着刘小山,十分认真地说: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刘小山被朱二白突然的郑重其事搞得有点蒙,咳嗽了一声:
“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