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欧阳玉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她紧紧提起一颗心生怕那团纠缠的身影里下一秒被踢出来的会是飞暮。就在两人兵刃交接时碰撞出一串火花，点亮欧阳玉曾见过的一个画面。

“他右胸肋骨受伤过！”欧阳玉大喊，当初鹤琼华忽然暴起虽然还是惨败但终究是伤了笑三步，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不到一个月没有现代医疗手段怎么可能好的了！

两人内力相撞，飞暮顺势后翻，剑尖在地上荡出一层竹叶接力使出如影随形转眼攻向笑三步！

而笑三步手底蓄力，正欲巧劲借力打力。

可谁也没有想到，晚来不知何时来到欧阳玉身边，玉簪拔出是一柄细长的匕首，此刻搁在欧阳玉脖子上。

“还不住手！”

飞暮眼角瞥到欧阳玉受制于人，怒吼一声：“放开她！”他半空停手，内力猛然收回直顶七经八脉气息不稳从空中重重落地，连连咳出好几口血。

欧阳玉手脚冰凉，也不管是否命在人手推开晚来扑向飞暮。

“飞暮、飞暮！”她吓得手直打颤，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飞暮见状硬生生忍下内力收回导致横冲直撞的痛苦，将鲜血逼了回去。

晚来没有拦，一是楼主已解受伤之忧，而是笑三步脸色非常不好。

笑三步扇子捏的咯咯作响，冷声问：“为何自作主张！”

晚来凉意在喉，忍不住红了眼说：“可您会受伤，我是不会……”

话还未说完，笑三步扇柄猛然打在晚来右手腕上，晚来冷汗津津不敢呼痛，一下跪在地上脸色发白。

“我把你们挑出来培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好好当十二楼的影子。一个影子有了自主意识，终有一日会叛主！”笑三步将玉簪匕首踢出去说：“这几年你跟在我身后，心也大了。”

晚来万念俱灰，抖着嘴唇看着欧阳玉，又看看笑三步，最终捡起玉簪匕首。

飞鸟不知从何处闯出来，拦在晚来面前跪下求饶道：“楼主，晚来也不是有意的，您留她一条命吧，她知道错了！”

笑三步冷而不语，飞鸟急忙拉了拉晚来，“说啊，你知错了！”

晚来浑身发软摊在地上，认命般念：“知错了，晚来知错了……”匕首摔在积叶里，没有受损分毫，但晚来似乎听到破碎的声音从胸膛里传出来。

飞鸟带走晚来，笑三步转过身看着被欧阳玉扶起来的飞暮。

“我不喜欢道歉，也不喜欢辩解。十二楼有亏，你走吧。”他看着目光又凝结几分恨意的欧阳玉说：“路家的事不要掺和，免得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欧阳玉执意要扶着飞暮，飞暮又不肯将重量压着她，便冷冷看了看笑三步嗤笑道：“我的身份只有你一个外人知道，外面若有流言，那也是你放出去的！”

笑三步被气笑了，眼神发狠道：“难得我发一次好心让你走，可你偏要激怒我，很好，你也别走了！”

欧阳玉要逞强，飞暮硬停止脊背拦在她面前，嘶哑道：“休想！”

笑三步忽然发愣，奇怪的看着飞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