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小姐，且不说我年岁比你大上许多，你在苗疆长大，所见所闻也只限于苗疆，初入江湖才会滋生欢喜。”沐云飞指了指段修，故意道：“我将你将他视作一样，都是我沐云飞毕生好友。不归小姐，喜欢有很多种，你只是错把朋友当成爱意。”

“不是不是不是！”胡不归使劲摇头，急于辩解什么又有些说不清楚：“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不归小姐，有人会这么称呼自己的朋友吗？”

“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不归小姐正在议亲，还是……”

“我不管！”胡不归向前一大步，因为愤怒而通红的脸，因为愤怒而暴涨的青雾。沐云飞忽地往后一滑，她愣住了。傻傻看着自己的手，青雾慢慢褪下，她又哭又笑道：“是不是，是不是我身上的毒？你不要怕，这只是我们苗疆的传统，给女子防身用的。只要我成亲了，阿爸就会把毒解开。”

“我是见识少，可我也见了好多好多人，他们都没有你对我好，他们都没有你好看。你和我比武的那天，你打赢我了，其实那天我跑掉并不是因为生气，那天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我吓着了。我想离你远远的，可是又控制不住去找你。”胡不归大哭，“我不管，你又没有成亲，我就要喜欢你！”

沐云飞扶额，看着她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又不忍心，拿出帕子放在她面前说：“不归小姐，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胡不归乐滋滋接过手帕：“嗝……”

“你们胡家是苗疆第一大世家，游古月两支拱为主家，你无兄弟姐妹，日后胡家也是需要传承到你的手里的。”沐云飞第一次这么扒开说清楚，“而我，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日后若成不了武林盟主也是需要继承天心派，我的妻子，必定能助我一臂之力。你现在能离开苗疆，完全是你的父亲为你撑起一片天，日后，你便再也离开不得。”

可是胡不归听不懂，她傻傻反问：“武林盟主，真的那么好吗？”

沐云飞苦笑：“不好，可是只有成为盟主，我才能俯瞰那张网，而不是被他笼罩其中。”

胡不归摸摸心口，“可是，可是我这儿好疼……”

哑巴几步走上前紧张看着胡不归，胡不归接着他的胳膊坐在哑巴肩上，所有她碰到哑巴皮肤的地方，那如同符咒般的纹路在哑巴身上活了起来，又慢慢寂静下来。

“你说的我都不懂，我要去问问阿爸，你给我等着！”

胡不归狠狠放下话，沐云飞深深叹气。

段修上前：“你惹了个大麻烦。”

“瞎子都看出来了，”沐云飞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三人呢？怎么没看见了？”

段修拿出一把折扇：“很有可能出事了。”

苗疆可没有折扇这种附庸风雅的玩意，他们一行人只有笑三步才有。沐云飞接过折扇说：“不早拿出来。”

“早拿出来，还不知道你如此心软。”

沐云飞一顿，轻轻道：“她的眼睛，太干净了。”

折扇上是一副简略的地图，大致描绘了他们现在身处的地方，以及一个极其简单的算术题。

伍去贰去壹

沐云飞敲敲扇骨：“他们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