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伤这个大男孩。”天蓬在心里想。
“我看不惯的是玉帝,自以为是,他不让天神们谈恋爱,指定谁就是谁了,我和嫦娥相爱都有几百年了,一直偷偷摸摸,真佩服那妖猴,我不能叫他妖猴,妖有怎么了,妖其实被神更可爱,叫他美猴王吧,听说在花果山的时候,那些猴子都那么叫他。他敢反天宫,敢把王母的仙桃,仙酒都偷着吃喝的干干净净,王母那老女人还好意再开蟠桃会,吃那生不拉几的桃子,喝混着猴子口水的酒。”天蓬想在这里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众神。最后他看见了天王。
天王此时只是木呆呆的看着儿子,旧时的事儿有翻转在他的脑海里。这小子太淘了,到那里都惹事,你说你去海里洗脚丫子,你却晃什么水,晃了那龙王太子的眼,你道个歉就罢了,不就一句对不起,你犯得上跟人家打架,还抽人家的筋,就抽筋你什么筋不好抽,你要抽龙筋。龙王是什么玩艺,他不下雨,能把你干死,他下雨,能把你淹死。为了一城的百姓,我逼死了你。你是我儿子,你以为我就不心疼。
天王抬起了头来。
“我要去救我的儿子,我不能在让我的儿子再死一回了。”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天蓬的笑。
“撤!”天蓬轻轻的收回了手。杨戬忽然觉得他能动了,有点意外,也有点惊喜。
“元帅,你终于能放的下了。”哪吒话说得象个小大人一样。
天蓬一下子有变得冰冷了。
“不会。”他说:“我松手,只是我想以后还有个朋友。你小子,不错。至于他们,他们却打搅了我的梦,还有玉帝,他不最大么,他以为什么都是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天蓬,从今以后,要让这一切慢慢的变得虚有。我要毁灭,我要让一切一样一样消失,我要看玉帝的无奈的样子……”
他低下头来,神情有一下子变得温和,温和得象初春的太阳,
“我们走吧。”他语气很轻很轻,拉着他的嫦娥一步一步走向了天边。
“也不知那猴子怎么样了?”天蓬觉得自己有点儿怀念那猴子了。他向着嫦娥,象是问她,有象是自言自语。
“你可怜他么?”嫦娥紧紧的偎着天蓬,满脸幸福的笑容。
“可怜,我敬佩他!”天蓬柔声道:“要不是看到他闹天宫时那不顾一切的样子,也许,我现在还在那个角落里偷偷想你。我怕玉帝那残酷的刑罚。然而,就是猴子偷仙桃,盗仙酒,把太上老君的仙丹儿吃了个精光,被抓住他连刀剑都不怕,关到八卦炉里练了七七四十九天,出来还要把老君丹炉儿打了稀扒烂。闹上天宫,一条棍子把玉帝都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这之后我就决定找你。而且要玉帝和所有的神仙都知道我们相爱。”
“于是你就在这里拉着我,象疯了一样的吻我。”嫦娥脸儿红红我。
“傻瓜!”嫦娥小嘴儿嘟了起来。“你是有意让他们看的,你知道玉帝一但知道有人偷偷的谈恋爱,他的处罚都是很重的,他说了,成为神仙,就要忘掉一切欲念,不能再去想人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他除了王母还不是有好多女人。”天蓬忿忿的说:“他哪些规律全都是定给别人的。”
“你说他们会怎么呢?”嫦娥回头向身后的那些天神看去。
“管他们呢,想必己经有人去告诉玉帝了,玉帝正在里面商量着如何对负我们呢!”
“流星,天蓬你看有流星哎。”一个灰影从瑶池的大殿里飞起,一下子划过天边,瞬间就消失在了白云里。嫦娥兴奋的叫着。
“天庭里那会有流星。”天蓬摇摇头。
“我的小傻瓜,那不过是一个被玉帝踢飞了的天神,有一个捣霉蛋。”他表情有些冷漠。
天蓬的记忆里,玉帝不至一次把天神就这样踢出去,然后就不管了。至于你落到那里,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千万别掉在石头上,那样会很疼的。”嫦娥幽幽的说,女人天生就是心软。
这时天蓬却在想着他刚刚所做的梦,梦里他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他走在一条街道上。
街上全是一些穿着怪异的人。他们头上长长的辫子不知那里去,全是一律儿的平头,衣服也变样了,短短的刚过腰儿,裤儿己经不是宽松的那种,脚儿上去还宽,到了腿子以上,变窄了,象个喇叭儿似的。
“这是什么地方呢?”天蓬想。
有一种声音,不知从那里传来的,还怪好听的,他不由得听得入了迷。
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
两颗心颤抖
相信我不变的真心
千年等待有我承诺
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
我决不放手
天蓬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边听一边想。
“我不是在聚仙台上和嫦娥亲嘴儿,怎么在这儿,我的嫦娥那去了。”
“大傻儿,大傻儿。”一个动听的声音在喊。
天蓬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就直了眼,那模样儿,那笑容儿,不是嫦娥,还是谁。只有她的衣服儿穿得有点儿怪异,赤着臂儿,露着小腿儿。头发儿却是很长,一直到肩上,油黑发亮,飘飘洒洒。如果换了嫦娥,她是决对不这么穿的。
女孩儿,到他跟前,还在喊。
“傻儿哥,傻儿哥。”分明是在喊他,天蓬糊涂了。
“我什么时候,有叫傻儿哥了。”
他在心里想着,试探着问:“你在叫我吗?”
女孩儿奇怪的问:“傻儿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蕾蕾。”
“蕾蕾。”天蓬心说:“看来她还真不是嫦娥,那她干嘛叫我傻儿哥。”心念一动,意识冒出了一连串儿的信息来。
大傻儿,一生下来就痴痴傻傻,只知道吃喝,别的一概不知。叫他的女孩儿,叫田蕾蕾,从小儿和他一起玩大,别人不理,可是蕾蕾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一个劲的叫他傻儿哥,直到现在了还叫他傻儿哥。
天蓬不知道,其实他这叫灵魂穿越。只因为他被猴儿闹天宫的精神所感染,不顾天庭的规律,抱着嫦娥在聚仙台上亲嘴,阴差阳错的就拥有了大爱的力量。
这种力量,让他灵魂飞越,进入了大傻儿的身上,他以大傻儿的身份经历一生,他的死亡本来就是天蓬梦醒的时候。
用神仙的话说,大傻儿只是他的一个宿体,这大傻儿在这之前,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这时候的天蓬被脑海里的这些信念儿彻底的搞朦了。
“我到底的是天蓬还是傻儿哥。”就在天蓬发朦儿的时,冷不丁窜过来一个人,一把儿把田蕾蕾揽在了怀里,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衣儿,在天蓬的思维里,只能叫这为短衣儿,其实这是西装。
天蓬看得清楚,揽着田蕾蕾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脸蛋上还有一道二寸来长的刀疤儿。手里挥舞着一个被把掌儿大些的,黑灰灰的物儿。冲着围上来的几个穿黄衣儿,头上带着大沿沿帽子的人喊。
“让开,让开,要不我开枪杀了她给你们看看。”
“那是枪。”天蓬想。
“枪什么时侯有变成这个样儿了,枪,不是有个枪头儿,后面有个长长的竿儿吗?”
“张得发,你可不要再错上错,罪上加罪儿了,投案吧,你跑不了了。”
围上来的人就不敢在围上来了。
忽然天蓬觉得那个叫刀疤脸儿的人有点儿象玉帝,要不是那衣服,要不是脸上那刀疤,活脱脱的一个玉帝儿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