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郎中两口子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悄悄话会让花满天给听到了。
这个人是有名的见缝插针,无事生非的主,口中说的好,是为妹子的事儿讨个公道,其实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他这是想捞点儿好处。
花满天找拐郎中妇夫也是想找出点朱有财的不是,恰好听了这些话儿,那里会放过。
“我可是听得清楚,你是说朱有财害了我的妹子,并给你银子堵你的口儿。”
这时候,朱翠还没有把银孑收起来,被花满天抓了去。
“这是证据儿,我得拿着,上了堂,还指望着这说话哩。”花满天得了那银子,塞到自己的兜里,生怕跑了似的,用手捂着,然后嘿嘿的笑。
“我那妹子也够可怜的,被朱贵那个挨天刀的给休了,跟了朱有财,没有几天就被害死了,你想想,摸着良心儿想想,也得帮我说句公道话不是。”
这时他意识到,他不该笑,就有呜呜咽咽哭了,最后还真叫他哭出了几滴儿泪水。
拐郞中见他装腔做势的样子,真想拿个棍儿打他一顿,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说穿了,他还是怕花满天这个胡挍蛮缠,无事生非的主儿。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也见了,我刚才在朱员外家,检查的清楚,你妹妹是生孩子时血晕而死的。”
拐郎中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没用,果然花满天听,就笑了,跟他刚才由笑变哭一样容易,不过,这会他还有泪儿在面上,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你说是血晕而死,就血晕而死,我还说是你们妇夫跟朱有财合谋害死的,说不定毒药儿还是你给你老婆的。”
“你给我滚我。”
朱翠气得大骂。
“好好好,你就等着吧,县太爷会找你的。”
花满天真被朱翠这一句骂得回身心就走,这让朱翠他们夫妇两个人觉得有点儿奇怪。
“他真的会去报官么?”
朱翠问,拐郎中摇摇头。
“不会吧,反正我们也没做什么。”
拐郎中给说对了,其实花满天这些做为,就单单的为了这十两银子,象他这种人,嘴儿会说,也骗了不少银子,可他手儿贱,好上赌,那能不中套儿。
正愁八两赌债儿没有来路,却碰上了妹子死,便想从朱有财身上诈些出来,这朱有财身上还没有得手,却无意中从朱翠手中得了这十两银子,说了几句狠话儿,跑出来,就去找常三儿还帐儿去了。
这常三儿见花满天这么快就弄来了银子,就有点儿奇怪。
“你小子,这次到挺准时,你常大爷这几日手儿正痒,还指着揍揍你,解解手痒呢?”
花满天陪笑儿。
“你也别拿我开心儿了。”
说穿了常三毕竟是债主,花满天也不想多呆,这次他是搞到了银孑,如果没有银子这挨打是少不的,罢了还得帮人家做事儿。
其实花满天是个明白人儿,他明知道这赌赢不了钱,可是每当有点钱儿,他还往那地方跑,出来后,自然是输得欠了钱儿。
“那我走了,常爷。”花满天只想着走,他害怕,再呆下去,有上了这个人的套儿。
“别急呀,爷请你喝酒儿。”常三儿笑着说:“你今个儿,不去,可是看不起爷。”
花满天还能说什么,只能随常三去了醉仙楼,这常三可以说是这醉仙楼的常客。
小二过来招呼他在靠窗的一个座儿上坐下,酒菜自然不用吩咐,全是老样子。
花满天可是坐着也不安稳,他总想这常三没事儿,会请他请他喝酒儿从?
偏偏这常三象没事儿样,东一句,西一句的和他聊着,说得全是近日里这片地方的趣事儿。
“你妹子不是在朱家庄么,不久前也就是在你现在的妹夫家里,发生过一个怪事儿,有个叫程阿丑的外地人,一把掌儿把个死了一天多的人给打活了,这是真的么?”
这事儿,花满天倒也知道,便点头。
“我也听过,不知是真是假,多半儿是人传的吧。”
常三却肯定的道:“当然是真的,后来县太爷还把他请了去陪他儿子念书,还衙门外的石狮子儿举起来,就如一个玩具一般的玩。
这些花满天还真不知道,但那狮子的份量儿他还清楚。
不免嘴儿张得大大的,他真是被吓着了。
“那阿丑儿在县太爷的儿孑去京城里考状元去了,就回来和她娘住在了城县东的常家坡,每日儿在山里打柴养活他老娘,也是个惹事儿的太岁,常家三虎也在他手里栽了,混出个名号儿,叫什么混世魔王。”
常三话儿说到这里,花满天更是不敢多话儿了。
他知道这常三就是跟着常家三虎儿混的,看来这常三,拉三扯四的还是有事儿。
这常家家三虎也不是什么好鸟儿,老大,常云,外号儿下山虎,老二,常雷,外号儿坐地虎,老三,常风,外号儿黑心虎,三个人都是贩卖私盐出身,开赌场,放高利带。
也是因为花满天这嘴儿会来事,没少被这三兄弟设套儿,逼着他干了多少事儿。
近些日子,程阿丑因为买盐儿打了常雷,这常家三虎那能善罢甘休,想去找事,一打听,这才知道去了,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儿,还是这老三常风脑儿活些,便想了个借刀杀人的主意儿,便想利用花满天阴这程阿丑一回。
那想到这花满天却弄到银子,无奈常三只好请了他到这醉仙楼喝酒儿。
也就在常三想挑明了跟花满楼说自已的事儿的事候,却听得酒楼的外面有人喊。
“有没有人看热闹儿去,后山上有人要烧妖怪了。”
一下子酒楼内,客人全跑了个精光,常三也好奇的跑了出去。
花满天便也跟了出去。
说话的是个精瘦的汉子,只要是这酒楼的常客,多的认得他。
他说常金福,人都叫他常话儿,爱的就是打听事儿,也为这说话儿,惹了不少事,也挨了不少的打。
这时侯,好多人都看着他的嘴儿,有看他能说出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