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衙门的公堂儿让程阿丑搞得乱成了一锅粥儿。
林忠抱着七八条棍儿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华咜这时候却笑呵呵的站在他的面前。
“其实我到可以帮你把他打发走,只是,这事儿有很大的难度儿。”
林忠听出来了,这位是在敲他的竹扛儿,还什么神医,分明一个江湖郎中而已。
他似乎忘了他刚才治他伤儿的事了。
“好好好,不就是银子的事,你把这瘟神打发走了,我给你五两银子。”
林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恨恨的咬了咬牙儿。
“就五两,那还是算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我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脑子动的多了也不好,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出去看看我的病,挣两钱养老儿。”
华陀说完了,真的回身就往外走了。
“十两,我给你十两总成了吧。”林忠有点儿想哭了,我招谁,惹谁了,十两银子上赶着给人家。
“好来,银子拿来。”华陀伸出手来,等着林忠把十两银给了他,他塞在怀里,有用手儿捏了捏,这才朝着爬在地上打鼾的程阿丑说。
“别闹了,再闹下去,你哪胖胖都要上阎王那里报到了,沒魂儿,我可救不活人的。”
也就一句话儿,还在打呼噜的程阿丑却一奔而起,顺着华陀而去,身后留下他的几句话儿。
“剩下的几棍儿,等我有时间了,咱们接着打,记住,一定要记牢哟。”
这时候最气恼的要算林忠了,人家一句儿,就把他十两银子拿走了。
“说得挺难的,就一句话儿,这两人八成是合计好了算计我的,把我当大头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林忠话说出来了,可脚儿没动。
这时候华陀和程阿丑己经走远了。
阿丑,往日里回家都挺早的,今日里因为柴儿卖不掉,为卖柴有打死了人,这样一来二去,回家就迟了。
程母到了往日儿子回来的点儿上,就有点儿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到门口看看,一会儿就有去胖胖的房里,一方面为儿子没有回来不安,一方面有因胖胖的病儿心焦。
胖胖的名儿是程阿丑给起的,他的老爹给他取名叫猪刚鬣。
猪刚鬣是天蓬元帅的转世,只因闹得玉帝不爽,生下来,就是猪头人身的样子儿,这才使得他娘就因他的出现,沒人在意,送了性命儿。
生下来没有吃得上一口亲娘的奶儿,便被丢在了山洞里。
饿极了,只能爬到猪圈里吸母猪的奶水儿,再加上他的骨格儿奇异,吃奶儿就长。
这都是宿命和轮回特意安排好的。
于是他便成了人眼里的怪恶儿。
烧死怪物儿,这无可厚非。
猪刚鬣都不在乎这些,可是让他想不通的是,别人说他调戏嫦娥,就连嫦饿也是这话儿。
“想我老猪,还不是为了她,才弄成这人不人,猪不猪的怪样儿。”
他现在这样儿,可说是心灰意冷,觉得活看没有一点儿意思了。
“这玉帝儿也太坏了,要把我生成这样子,好歹也不要让我留着上一世的记忆么。”
其实这到是让他冤枉玉帝了,玉帝是没法儿,而不是不想。
这几日,他虽躺着,但程阿丑和程母的表现,他还是看在眼里的,至少这两个人没有把他当怪物儿。
现在他看见程母坐立不安的样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忍不住就说了句。
“伯母,你也别急,阿丑是不会有事儿的。”
猪刚鬣心里清楚,玉帝是不会让他有事的,如果他有事儿,玉帝的事儿也就来了。
程母见胖胖说话,心里的焦急也多少缓解了些。
“孩子,你也别安慰我了。”
猪刚鬣叹了气儿。
“唉,如果我说我是天上的天蓬元帅转世投胎的你信么?”'其实他对这根本不报什么希望儿。
谁会信呢,不说你精神有病儿就不错了。
“信,我信。”程母的回答,让朱刚鬣意外。
“你不觉得我是脑儿不清楚,是神经儿有问题?”
猪刚鬣看着程母,想从程母的脸上看出答案来,程母的脸上只有笑。
“你是我儿子领回的么。”
她就只有这样一个理由儿,可这理由儿被多少理由都有用,也就是为什么,无论儿子做什么,她的母亲都会站在他的身后无声的支持他。
这时候猪刚鬣其实最想把心里的一切都说出来,装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和嫦娥相爱,就在那个不充许有爱的天庭里相爱了……”
猪刚鬣想想这些都让他陶醉,第一回说出来了,他的嘴角儿上也带着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哪猴子闹了天宫后,我忽然不想偷偷摸摸的了。记得那天蟠桃会重开,天上那些巨头儿都在……
猪刚鬣就从他在瑶池外面抱着嫦娥亲嘴儿,开始讲叙自己的故事儿,还穿插了一些关于猴子的事儿,终于有一个人听他的这些事儿了,他讲得很认真。
自然也没忘了说天上的神仙是不让谈情说爱的。
所谓修仙,就是修得六根清净,不问世事,那才能成神,神是不能有情有爱的,有情有爱你就得堕落,落入红尘,转世重修。
其实在猪刚鬣以为只有程母一个人,但现实是还有一个人在听着他的故事儿。
这个人就是程阿丑养在盆子里大青虫,也就是卵二姐。
也可以说是因为卵二姐,猪胖胖才到了程阿丑的家里,这会儿当她知道这个怪物儿是天上一个大人物转世的,以前的好多不明白,也都明白了。
玉帝,神界的第一号人物,宿命和轮回,下界凡人的玩主,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摆明了,就是玩你这个人傻瓜的。”
卵二姐在心里想,觉得骂他还挺好玩的。
“你个傻瓜,你不承认你是头猪,可你明明就是头猪嘛!”
卵二姐听猪刚鬣说他也是娘生的,他也是个人,就忍不住笑了,不过虫儿的笑,是发不出音来,否则,程母就会被吓个半死儿。
“这傻瓜儿,玉帝明明的让他生成猪的样子,却让他投了人胎,摆明的就是让他痛苦的。”
卵二姐想着。
“你觉得你是人,别人却偏偏把你当猪,那姐就领你去做妖精吧。”
卵二姐有了这个主意儿,单等看程母走了,就化了阵风儿,卷了猪刚鬣,出了程阿丑的家,片刻之间就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