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老头？这是他的名字吗？好奇怪。”
林序疑惑地问。
这样的名字确实很奇怪，不像是个名字，倒像是个称号。
“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这只是序界里序者对他的称谓罢了，他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了，没人记得他的名字。”
林妖心不在焉地说。
她的高跟鞋踏在湿润的泥土上，踩出深深的鞋印。
好像在想什么事。
“活了多少年？序者难道能活很久吗？”林序注意到这个问题。
“序者的寿命比一般人长得多，有些强大的序者甚至能达到不死的地步，可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最后都不谋而合地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如果不是这样，如今的序界也不会那么艰难吧……”
林妖感叹道，有些惋惜。
林序听到序者甚至能达到不死的地步，内心震惊不已。
“序界很艰难？”林序注意到这个关于序界的新消息。
他对序者的世界很向往。
不用在意世间的纷扰，自由自在，他最想要的就是那样的生活。
他想要自由，没人能左右的自由。
林妖停了下来，用那双漂亮的丹凤眼认真地盯着林序，缓缓道：“序界不可不止是艰难那么简单，现在的序界，已经有些难以阻止序鬼的入侵了。”
“序诫所已经出动了所有力量去剿灭序鬼，可序鬼分布太广泛，人手根本不够，有些序鬼已经快要暴露在普通世界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你碰见了序鬼，一定要逃！拼命逃！千万别逞强，序鬼不是你能对付的，更何况不知道你能不能觉醒出序。”
“如今的你，碰见序鬼，只有逃这一条路可以走！”
林序被她这样的阵仗吓了一跳：“序鬼有这么可怕吗？不是还有师傅你在嘛……”
林妖见他不以为然，伸手扯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扯得奇形怪状，一边说道：“我说了你就要听，我可是你师傅。”
“是是是，我知道错了师傅，疼，诶……别扯了。”林序只得求饶。
林妖这才松开手。
拖着他向前走去，此时周围已全是树，到了半山腰位置。
林妖继续严肃地说：“序鬼不只是可怕那么简单，一个序鬼，就能让好几个序者毙命，每一个序鬼，都是不一样的强大，而且难以消灭，如果没有特殊的方法，根本杀不了它们，即使杀了，也会再次出现。”
“这么厉害？”
林序有些吃惊，几个序者都不能收拾一个序鬼，那序鬼该强到什么地步。
林序突然看向林妖：“师傅。你能消灭序鬼吗？”
在林序的眼里，林妖就是强大的代名词，他想象不出比林妖还强能到什么地步。
林妖听了林序的问题，显得有些骄傲：“你可别把我和普通序者相提并论，一个序鬼的话，我解决起来毫不费力。”
“那为什么你不去杀序鬼呢？”
林序有些疑惑，林妖这么强，照理说应该解决序鬼很轻松的才对。
“序鬼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不想去杀罢了，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并不听命于序诫所，也不用为他们做事。”
林妖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想到什么伤心的事。
林序听到林妖又在卖关子，有些无奈，这个师傅老是这样。
他只好询问林妖另一个问题：“不听命于序诫所？难道序者还可以不听序诫所的话吗？”
他记得林妖说过，序诫所是所有序者的集合，实力应该强得可怕才对。
“实力！能让你为所欲为！”
林妖只是简单有力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序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好笑，他感觉林妖又在装x了。
可当他仔细思索以后发现这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他突然笑不出来了，表情有些严肃。
“是啊，实力才能说明一切。”
看似玩笑的话，其实道出这个世界的真理：实力至上。
你只有够强，才能不被别人掌控。
……
又往上走了一段路，林妖突然开口：“到了。”
“是吗？在哪呢？”
林序东张西望，并没看见任何东西。
周围除了枯树还是枯树。
他有些疑惑地看向林妖，此时林妖漂亮的眼睛正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纤细白皙的手指戳着他的额头教训道。
“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还怎么做我林妖的徒弟啊，以后说出去都丢人，你是没看过电视还是没看过小说啊，这种牛叉的人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
林序有些无语，他肯定看过电视啊，可是这是现实又不是电视。
“唔，现在，你照着我说的做，他就会出现了，首先，找棵树在旁边站着。”林妖坏笑着吩咐林序。
林序看着她的笑容，虽然觉得好看，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只好半信半疑地站到一棵树旁边。
“然后呢？”林序看着林妖笑得像月牙的眼睛。
“双手放在树上。”林妖笑得更开心了，语气却没有什么波澜。
林序照做。
“抬起一条腿来。”林妖忍住想大声笑出来的冲动，平静地说。
林序虽然觉得很不对劲，可还是照做了。
只见他双手搭在树上，抬起一条腿，动作很是滑稽。
“到了最重要的一步了，能不能成功召唤出他就看这一步了。”林妖语气严肃，脸上却一抽一抽的，看着很奇怪。
林序却没意识到不妥，仔细听着林妖的话。
“千万不要笑，一笑就前功尽弃了，这是很重要的，一定要照做，不然没机会了，接下来，对着天空学狼叫，赶快，时间不够了。”
林妖说得很急切，表情很焦急，林序能感受到她的严肃。
“啊~呜……”
来不及思考，林序赶忙对着天空一阵狼嚎。
“哈哈哈…………”
突然林序听到林妖笑了起来，笑得蹲在了地上。
林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整了，赶紧放下脚，有些懊恼地看着林妖。
林妖笑了半天，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还停不下来。
林序看着她笑得这么起劲，有些不舒服。
林妖没注意到林序的表情，依然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好像肚子笑痛了，捂着肚子在那“咯咯咯”地低吟。
“好玩儿吗？”林序脸色低沉地看着她。
“还好，太搞笑了，咯咯咯……”林妖还是没注意到林序的表情，依然在笑。
“好玩儿吗？”
林序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脸色阴沉如水，大声呵斥着。
林妖这才止住笑意，猝不及防之下，她好像被吓住了，看着林序低沉的脸，她眼睛里好像有水雾在蔓延。
林序也呆住了，他看见了什么，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在他面前要流出泪来。
“对不起。”
林序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轻轻松开林妖的衣领，有些愧疚。
这只是个玩笑而已，他居然这么当真，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够男人。
林妖这才回过神来，她突然觉得有些丢脸，赶紧换上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她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伸手扯住林序的脸，使劲扯了几下，训斥道：“林序啊林序，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敢对师傅大吼大叫了。”
还觉得有些不解气，她又抓住林序另一半脸，将他的脸扯得不成人样：“师傅跟你开玩笑怎么了？懂不懂尊师重道？小心我把你烤成人干。”
林序不敢再提刚才的事，他觉得自己有些太小气了，赶忙转移话题道：“师傅，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快带我去找那个枯木老头吧，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
林妖哼了一声，松开手，一双眼睛仿佛写着算你识相四个字。
“以后不准对我凶，不然我烤了你。”林妖要挟道，虽然是要挟，却有些像在撒娇。
“好好，以后都不会了。”
林序有些尴尬地答应。
他觉得自己确实反应过头了。
可他也发现了林妖的另一面，小女孩儿的一面，爱玩儿，也怕闯祸。
林妖这才满意地点头。
突然她转过身，不知在跟谁说话，对着前方喊道：“老头，你应该知道是我来了，还不开门是等着我给你烧一道新门出来吗？”
林序看着她在那自言自语，有些疑惑，周围没有一个人，除了枯树什么都没有。
“轰轰轰……”
前方的地下突然有轰鸣声响起，就连林序脚下都在颤抖。
只见前方的泥土从中间向四周分开，动静有些像相机的闭合镜头，直径足有六米的孔洞便出现在林序和林妖面前。
林序向内张望，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楼梯穿到黑暗深处，不知通向哪里。
有些像是密道，但这么大的密道可不常见。
林序正吃惊于这工程的大手笔。
林妖却有些习以为常地将手搭在林序肩上就拖着他向孔洞走去。
走上楼梯，下面黑乎乎的一片。
他们一走上楼梯，孔洞便再次闭合起来，周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呼！！”
就在林序有些不知所措时，林妖突然在手上凝聚出一团火焰。
林序这才看清内部的情景，楼梯是螺旋状下降的，所以林序看不见下面到底通向哪里。
“师傅，下面就是那个枯木老头吗？”林序问道。
“这里也只有他了，不然谁会在这种地方待这么久，那个老头啊，脾气很怪，你最好别惹他，顺着他点儿。”
林妖语气有些不满，说着那个老头的坏话。
“好像你的脾气就很好似的……”林序心里嘀咕。
嘴上却很违心：“肯定没我师傅脾气好啊，我师傅又温柔又漂亮……”一阵马屁拍过去，让林妖听了满意地直点头。
林妖带着林序不知往下走了多久，林序数着楼梯，走了600多阶，算了一下，应该在地下200米的样子。
林序很好奇，这样的地方，那个老头难道不用吃东西喝水吗？
他将自己的疑问告诉林妖。
谁知林妖又是一阵数落：“我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谁跟你说那个老头是个人的，他只是一个拥有序的树而已，只不过可以变成人的样子罢了。”
“他不是人？”林序有些吃惊。
“谁跟你说序者就一定是人了，万事万物拥有了序都可以拥有智慧，序者并不是指人类，人类只是序者的一种罢了。”
林序这才了然，他关于序者的知识都是林妖教他的，林妖没说过，他也就不知道。
“那这个枯木老头，只是一棵树而已，一棵树就能这么强？”
林序有些疑惑。
这个枯木老头，能将整座枯木山变成这个样子，实力可见一斑。
“确切来说，他是森之精，一个森林的精华组成，也不算树，应该算是一种能量吧？”林妖有些含糊不清地说。
显然她对于枯木老头也只是一知半解。
“森之精吗？”林序感觉这个世界他越来越看不懂了，先是林妖的出现已经颠覆了他的常识。
现在竟然有不属于人类的物种拥有智慧，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他和林妖说话的时候，脚下楼梯已经到了尽头，如画一般的景色映入他的眼帘。
周围不再一片漆黑，有大大小小的绿光漂浮在空中。
诺大的空间都被这漫天的绿光所照亮，宛如一个地下世界。
林序能看见四处蔓延的大腿粗的藤蔓，发着绿光的藤蔓，上面还开着各种颜色的小花。
像童话世界般的景色。
有个披着绿色头发的人盘坐在最中央的一座石台上。
他的四周绿光更加浓烈，石台直径有六米，周围立着四根柱子，上面盘踞着更绿更粗的藤蔓。
“好久不见，林丫头。”苍老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着诺大的地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