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他们决定好所谓的战术后,张绘就让他们各自去休息了。
大厦的最高层就是豪华套间,张绘他们已经包下了整层楼。
“林序,你确定要这样做吗?万一有什么情况可是会有性命危险的!”
林序和宁月住在了一个套间里,林序正要去洗洗睡觉的时候,宁月站在房门口突然叫住了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有把握。”林序随口回道,“早点儿睡觉吧,明天还有事,最好养足精神。”
说完林序就将他的房间门关上了。
宁月有些懊恼地看着他的房门,她觉得林序实在不听劝。
“但愿你是真的有把握吧……”
深深的看了林序的房门一眼,转身走进她的房间。
此时的林序正站在厕所的镜子面前,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着。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方法其实也是为了将风险降到最低。
张绘和他的速度都很快,要在那个序鬼的手下保命应该很容易,但是如果带上宁月和莫欣两人就有可能出现意外。
四人都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他的方法其实是最合理的。
莫欣和宁月之所以抵触也是有些私人原因在里面。
毕竟莫欣和张绘的关系不清不楚,宁月和林序也算的上是好朋友。
两女当然不希望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之所以最后同意了也只是出于理性的无可奈何罢了。
“b市的序鬼吗……”
林序低喃着。
他想到了帮助他和傅宗交战的那个神秘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他只要来了b市就能找到那个序鬼。
他帮助林序的条件则是林序杀掉这个序鬼。
不得不说,那个说话的人真的料事如神。
“也不知是早已预料还是别的原因。”林序感到心悸。
他身上真的经常发生这些诡异的事。
先是那个诡异的梦,诡异的小女孩儿,然后是林妖莫名失踪,再到那个仿佛预言家一般的诡异声音……
自从踏入序界之后,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他突然感觉自己像是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被人遥控着。
林序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疲惫。
林妖不在,他内心充满了不安。
他当然不是担心自己,他是担心林妖。
他害怕再也见不到林妖。
所以,为了变强,为了保护林妖,他只能和序鬼战斗。
生死之间,才能突破极限。
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坚毅的眼神,林序突然心有所感。
“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b市?”
如果别人看见一定会觉得他疯了,他好像是在对着镜子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在帮你。”仿佛在耳边响起的声音,但是林序知道,这声音别人是听不见的,上次和傅宗对战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声音接着回答他的话:“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林序听了他的话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镜子沉思着。
他在思考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何目的。
杀了那个序鬼又怎么样呢?如果猜得没错,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强大的序者,让林序去杀这个序鬼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林序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个人有什么济世情怀。
“你真的没有必要去猜测我的目的,我不会害你,如果我要害你,那根本不会在这和你说废话,说句实话,你的那点儿实力,在我面前和蚂蚁区别不大……”
林序没说话,但是那个声音却再次响起。
好像知道林序在想什么似的。
“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但我希望我做完之后,你不要再监视我了。”
林序并不能阻止这个声音的主人监视自己,但是他还是准备试试提条件。
“如果你能做到,这样的要求当然可以。”
话音刚落,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消失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刻意隐藏了。
但林序还是松了口气,那种被监视着的感觉很不好。
“希望一切顺利。”林序暗暗道。
镜子里的他眼中闪着精芒。
这次任务,必须成功!
……
就在林序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b市的一处公园。
公园中心有一个湖。
此时正值深夜,公园安静的可怕。
其实一些白天人多的地方到了夜晚才会让人觉得瘆得慌。
因为和白天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人气散去,显得孤独又落魄。
也许正是夜晚的孤独让人心生恐惧。
湖边有一条小道,沿着小道是一排柳树,还有许多长凳。
春季正是柳树发芽的季节,白天会看到柳絮飘飞。
但是到了夜晚,再美好的事物都总是带着一些诡异。
一个中年男人正战战兢兢地走在这个安静又冷清的公园里。
他是个上班族,今天加班回家已经深夜两点了。
因为公园回家的路比较近,所以他选择从公园穿过去。
但现在他有些后悔,他没想到深夜的公园会这么安静。
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我一大男人,有啥好怕的!”
为了壮胆,他这样安慰自己。
男人总会在女人面前逞强,装作很坚强很勇猛的样子,其实大多数男人可能比女人更脆弱。
这个上班族也不例外。
虽然他身边并没有女人让他逞强,但是他经常在办公室里嘲笑那些看鬼片被吓到的女同事。
他经常说自己绝对不会害怕鬼这种东西,如果真的有鬼,他一定要上去踹两脚。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晚上一个人在家他有时都会被传来的猫叫吓到。
更别说现在这个被夜色凸显得有些诡异的公园了。
“簌簌~”
柳树的枝条在半空中飞舞,发出细碎的声音。
这让他更觉得瘆得慌。
“还是快走吧……”
他壮着胆子,加快了脚步。
“咕噜~”“咕噜~”
像是水声的响动传进他的耳朵。
他强装镇定的没有在意。
“应该是鱼的声音。”
看了看四周的漆黑,他安慰自己
这确实和鱼吐出水泡的声音很像。
他也没太在意。
“咕噜~”
那声音又响起了,他觉得声音有些近,好像是离他身后不远处传来的。
他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
“啊啊啊啊!!!”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直接双腿发软,险些跪在地上。
他一边叫着,颤抖着后退。
借助着微弱的月光,和远处昏暗的路灯,他看见一个两米高的黑色人形粘稠物。
那个怪物的“口”中还在不断向下滴着恶心的黑泥。
如同下水沟里的污水。
“什么东西,别过来!!”
上班族脚步加快,一边向着身后大叫着吆喝一边飞快向城市有亮光的地方跑去。
“呜呜呜!!”
黑泥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听着让人觉得很难受。
如果林序和张绘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这正是他们要找到那个序鬼。
可惜他们不在,碰上这个序鬼的只是一个可怜的上班族。
上班族玩命狂奔着,没敢回头看一眼。
他觉得他看一眼的时间都可能会让他离死亡更近一步。
刚才见到的怪物对他来说刺激太大了。
现在的他逃命的模样比那些被他嘲笑过的女同事看鬼片时更不堪。
但他已经没工夫在意这些了。
他将他曾经说过的看见鬼要上去踹两脚的豪气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
“噗通!”一声。
他眼前一黑,被什么绊住摔倒在地。
焦急地看了一眼脚下,这一看他差点儿哭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双脚已经被黑泥死死拖拽住。
粘稠的黑泥就像强力胶水一样粘住了他的双脚。
他死命挣扎着,一边看向那个两米高的黑色粘稠怪物。
“呜呜!!”
那个怪物正发出诡异的叫声缓缓向他移动过来。
是那种恶心的虫子的蠕动方式。
“不要啊!!!不要过来!!!!”
上班族一边死命挣扎,一边惊声尖叫。
他从没见过这么恶心诡异的东西。
对于未知,人类总是充满恐惧。
但是尖叫于事无补,那个怪物依然匀速向他蠕动过来。
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在他的眼里,那无疑是死神在招手。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过来!!”
他下身一阵颤抖,居然吓得失禁了。
“啊啊啊啊!!!!”
恐怖的黑色巨口终于凑近了他的脑袋,他眼睁睁看着恶心粘稠的黑泥滴在自己的头发上。
粘稠物慢慢将他整个身体覆盖,他的叫声也戛然而止。
黑泥蠕动着,像是在消化什么……
在这寂静空荡的公园里这样一个恶心的东西显得极其恐怖。
“来晚一步吗……”
突然,黑暗中走出一个留着小辫,长相俊秀的男青年。
青年高1米7,身材显得很修长。
上身穿着宽松的黑色大半袖,下身穿着道士裤和鞋子。
青年眼前有着刘海,显得很时尚,但是一身道士装扮却表示他是个道士。
整体看着给人的感觉就是帅气时尚的道士。
序鬼蠕动的身体突然停了下来,将那张大口对准了来人。
“呜呜!!”
它发出诡异的叫声,样子狰狞恐怖。
依稀能看见口中那残留的血迹!
“贫道慕央,来此渡你。”
青年却丝毫没在意这普通人看了会吓得半死的场景,而是悠悠地做着自我介绍。
“咕噜~”
突然,序鬼身上发出一阵水波动的声音。
一团团黑泥急速往慕央的位置飞去。
“噗噗!!”
慕央没有闪避,身上隐约有白光闪烁,所有黑泥都仿佛穿过他的身体一般射在他身后的道路上,地面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黑色大洞。
如果林序在这里,就会看到那些黑色粘稠物在即将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被一阵白光包裹,随后就诡异的消失,再出现已是在慕央身后。
“你们这些序鬼啊,我帮你们解脱,你们却总是不领情,唉……好人难做啊!”
慕央做出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从始至终,面对这个林序他们很头痛的序鬼,他都显得很漫不经心。
好像根本不将这个序鬼放在眼里。
“呜呜!!”
黑泥序鬼突然爆发出极快的速度,蠕动着恶心的身体向着慕央冲了过来。
黑色粘稠物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看着极其恶心。
“英雄总是孤独而不被理解的,你不理解也正常,那现在,就请你……给我去死!”
慕央手上白色光芒闪烁,举起手正对着序鬼,左手掏出一根四面刻着序纹的方形短尺。
道教天蓬尺,道教法器的一种,却被慕央做成了序纹器。
序鬼冲过来的身体突然被一阵白光包裹住,庞大的身躯就像虚幻的一般,穿过了慕央的身体。
“噗嗤!”
序鬼蠕动着撞在了慕央身后一棵柳树上,柳树直接拦腰截断。
飘在空中的一半缓缓倒在地上。
“你这身体是硫酸来的吧……”
慕央看着这一幕,扶了扶额头,假装擦汗。
“唉……你的事,让别人处理吧,贫道还是不管闲事了。”
慕央突然将手中的天蓬尺收起,深深看了一眼序鬼。
“都是可怜人……”
他轻轻感叹着,转身向着黑暗中走去。
刚才序鬼穿过他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一样东西。
这让他打消了将它杀死的想法。
很快慕央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看似漫步,速度却是极快。
黑泥序鬼还在寻找着他的踪迹,但是就连序鬼都没办法再找到他。
这个奇怪的道士,出现的奇怪,离开也是那么奇怪。
……
“林序,你会怎么选择呢……”
一双眼睛突兀地出现在这个公园的上空,那个林序听见的声音也在这时响起。
“白慕央吗?居然能察觉到,也算有些能耐了。”
眼睛一闪,消失在半空中。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公园里只剩下满是孔洞的地面和断裂的柳树。
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死了一个上班族。
对于整个城市来说,他更是无足轻重。
也许他的家人会因为他的失踪感到难过,但很快,这些难过也会被淹没在时间里,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