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有多大呢？

r市那么大个城市也才大约2000平方公里，最长距离也不超过100公里。

而高铁的时速能达到250公里每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横穿一座城市仅仅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

那林序的瞬怒有多快呢？

用他的五感去坐高铁的感觉就和普通的2、30码的车差不多。

但是用他的五感去观察他自己发动瞬怒时的速度却和正常人跑步区别不大。

他这样强大的五感却只是觉得瞬怒的速度很正常。

要知道如果让他是去看普通人的动作那绝对已经接近静止了。

瞬怒的速度根本不是人可以想象的。

如果林序经过你的旁边你可能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只能感受到他带起来的一阵疾风。

那他有多快呢？

接近高铁！

也就是说如果林序可以不间断不休息地发动瞬怒，他完全可以在半小时之内横穿一座城市，当然前提是没有阻挡。

要驾驭瞬怒发动的最快速度，林序必须依靠自己的五感，不然很可能会撞上什么东西，然后粉身碎骨。

“咻！！”

沙尘漫天，寂静的海滩突然响起一声呼啸。

那是破空的声音。

一道黑影极速闪过，划过一道黑光，慢慢变成人形。

“咳咳！！”

林序咳嗽，他刚才整整发动瞬怒三分钟，抱着文茜已经沿着海滩不知道跑了多远。

他很少将瞬怒发动到这个程度，实在太危险，他的五感都可能驾驭不住。

呼吸道有些疼痛，这是发动瞬怒的后遗症。

这样超越人身体极限的呼吸法总会对身体有些危害的，林序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要得到力量总会需要代价。

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代价的。

就算你没有付出代价，那可能只是别人帮你付了而已。

就算是序那种看似白来的东西，其实也是所有序者失去了很多东西得到的。

而且还由不得他们选择。

天生就在失去，用失去换来力量！

序者天生就没有生育能力，天生就孤独，天生就已经与世隔绝。

他们长着人的样子，却已经不是人类……

“我跑不动了，你出来吧！”

林序对着黑漆漆的海滩一处说。

青光一闪，右手闪烁着青色光芒的张绘出现在林序面前。

一身黑色皮衣，匕首别在腰间。

林序当然知道他不可能甩掉张绘。

张绘的序并不需要耗费什么，但是他的瞬怒却不能长时间使用。

他这样做只是想先远离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宁月罢了。

张绘看了眼林序抱着的文茜，再看向林序，说：“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她很危险。”

张绘并不像宁月那么痛恨序鬼，他说话一般都很中肯。

他这句话也只是担心林序遭遇危险罢了。

“我知道，但是我没得选择……”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女孩儿不明不白地死去……”

“更何况，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

林序解释着，他觉得张绘会比较理解他，宁月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了。

“可是她醒来就有可能变成序鬼！到时候你依然什么也不知道，还可能真的死在她手上，要知道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张绘皱眉呵斥，他不希望林序自寻死路。

林序当然清楚如果文茜再次变成序鬼会有多危险。

那种带有腐蚀性的黑色粘稠物喷射的速度连他的瞬怒都躲不开，如果文茜真的再次变成序鬼，那等待他的就只有被腐蚀成渣了。

当初他们给黑泥序鬼判定等级的时候，张绘就说这个序鬼很可能接近a级，a级的序鬼，那对于他们这些年轻序诫行者来说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它也用实力向林序他们证明了它的强大，林序都“死”在它手中一次。

“你快走吧，出了事，我承担全部责任，红切你拿去，如果给序者用的话完全可以杀掉这个序鬼了。”

“张绘，我很少求人帮忙，就当我求你，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林序将红切斜插在脚下的沙滩上，恳求道。

文茜身上有太多诡异之处，为什么这个序鬼一定是文茜，他不觉得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

不谈这些，单单是文茜在他成为杀人犯后来监狱看他，这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儿，他怎么可能任她死去。

张绘深深地看着林序那坚定的眼神。

他叹了口气，就像是永别一般最后看了一眼林序，问：“哪怕前方是死路？”

“是死路我也认了……”

林序的回答很简单。

张绘将红切拔出来，拍了拍林序的肩膀，转过身背对着林序。

“给你个忠告，作为一个序诫行者，我们可以给任何人机会，但是偏偏不能给序鬼，哪怕你看她此时人畜无害又怎样呢？她醒来依然会变成猛兽瞬间将你撕毁。序鬼变成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一个人类女孩儿，她就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我们要做的，就是举起屠刀而已……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我希望她还能给你机会明白这个道理！”

话音落下，张绘就消失在原地。

林序温柔地看了一眼怀中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文茜。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随时会醒来。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润触感，林序看向海面。

“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但是有些事，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会有傻子愿意去做的啊！”

双手公主抱着文茜，将风衣给她裹紧些，怕她着凉了。

很温柔，就像真的只是抱着一个女孩儿一样，可其实林序怀里抱着的是一个随时会变成高达两米的恶心大怪物的“东西”啊！

“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序诫行者，更不是序者，我现在，至少现在，我还是一个……人……罢了。”

瞬怒发动，林序也消失在原地。

海滩上归于寂静。

海风难得的温柔下来，轻轻拂过这一片沙滩，将林序留下的脚印慢慢填满。

……

“你的选择和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啊……”

黑暗中的眼睛一闪即逝。

“同样喜欢这样毫无意义的决定，还真是像你呢……”

“你这样做，究竟顺了多少人的意呢……”

……

佳缘酒店迎来了一个奇怪的住客。

那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帅气男青年，抱着一个没有穿鞋的裹着风衣的女孩儿住进了这家酒店。

前台的小哥看着青年急匆匆冲进来，扔给他一张黑色的卡片，说要开一间最好的房。

原本需要身份证的，但是那个青年只是冷冷地说了声：你只管刷卡就是。

小哥只好将酒店最上层的豪华套间给他开上，按青年所说的刷了卡。

交易直接完成，没有任何手续。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不经觉得这个他没有见过的黑卡是如此牛逼。

黑卡这么厉害，那青年也一定是什么厉害人物，他赶紧将黑卡和房卡一起递给了青年，想着万一得罪了这个可能是什么隐秘机构的青年那真是死路一条。

青年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抱着女孩儿急匆匆上了电梯。

小哥缩了缩脖子，觉得刚才真是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怠慢了这个神秘的青年。

青年当然就是林序，他并不是什么隐秘机构的人，他只是序诫所的一个半序者而已。

甚至连序者都不是，要不是有黑卡，他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当然以他的能力也不可能会担心吃喝问题。

上了酒店最顶层，找到刚才开的那个套间，林序刷房卡抱着文茜走了进去。

将裹着风衣的文茜放在床上，林序将浴室里的浴袍拿出来给她换上。

中间免不了看见一些文茜姣好的身体，但是林序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而且还是这种时候，文茜随时可能再次变成序鬼。

如果林序真的那么做了，他可能会成为序诫所有史以来死得最诡异的一个序诫行者。

“在城里始终太危险了……”

林序穿上风衣，喃喃道。

他并不了解序鬼，也不知道文茜什么时候可能变成序鬼，如果文茜在这闹市区突然变成序鬼，那林序可就成为大罪人了。

抱起穿着浴袍的文茜，林序坐着电梯下了楼，又往郊区赶去。

小哥奇怪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有些不明白林序为什么这么快又走了。

“这些隐秘机构的人真是神秘！”他这样感叹道。

……

另一边。

张绘已经带着红切回到宁月和莫欣这里。

“他说后果他自己承担，还把红切留下了，你知道，我留不住他的，最多和他打起来，可是我和他打毫无意义。”

说着就将红切递给宁月。

这时候宁月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本来不想和林序闹矛盾，但是刚才她实在克制不住自己。

她也没指望张绘真的能带回林序，不谈两人实力相近，就以两人的性子来说也根本不会打起来，最后张绘一定会放任林序乱来的。

将红切装进剑匣，宁月说：“他可以疯，但是我们不能，联系骇玛，找到他的位置，我们必须在那个女孩儿变成序鬼之后杀掉它！”

“我赞同宁月的。”

莫欣和宁月好像已经达成了共识。

两个女人之间，有时候总是莫名其妙感情就变好了。

张绘摊摊手表示随意。

他不知道在他去追林序这段时间两个女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反正现在他肯定是没有话语权了……

……

b市的郊区是很开阔，排列着整整齐齐的鱼塘和田地。

林序一路上发动瞬怒，花了两分钟时间从城市到了这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他很疲惫，但是别无选择。

他现在做的事完全不像一个序诫行者的行为，相信从来没有序诫行者会抱着一个序鬼到处跑，而且还是一个接近a级的序鬼，哪怕她现在看起来人畜无害。

到一个鱼塘旁坐下来，将文茜轻轻放在腿上。

他终于有时间仔细看看这个女孩儿了。

素白的小脸，嘴皮有些泛白，为她平添了一抹柔弱。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儿的那个下午，这个有些小小的女孩儿，努力想去够到高高的黑板顶，一蹦一蹦的看着很是滑稽。

他随手帮了她一下，这个同在一个班几年却像是陌生人一样的女孩儿。

当时她怯怯的，也没说谢谢之类的话，只是低着头。

他也没在意，因为他那天和别人约好要去打球。

后来，他就因为报仇成了杀人犯。

他几近绝望，却在步入监狱前一刻听到了这个女孩儿大声的叫喊。

“林序，有困难就要对别人说，不要勉强自己！！”

这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儿鼓起勇气对一个杀人犯说的话。

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女同学没有来看他，那些一起打球一起念书的男同学也没有来看他，没有一个人愿意来看他这个杀人犯最后一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几乎都要忘记的女孩儿，是唯一一个来看他的人，还想着给他希望。

她看起来很柔弱，但是她却有着超乎想象的温柔。

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依然选择温柔以待的人，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至少林序觉得文茜比他强多了。

他一度绝望过，一度埋怨这个世界的无情，要不是林妖的出现，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林……序……”

女孩儿虚弱的声音响起，虚弱得让人听起来就感到心疼。

在林序愣神的时候，文茜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林序。

“文茜，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林序看文茜没有变成序鬼，还能叫出他的名字，心里的巨石落下了些。

“还好……咳咳……”

刚说了两个字，文茜就咳嗽起来，咳出一大滩序鬼身上那种黑色粘稠物，顺着她的下巴缓缓淌下。

皮肤上有黑色渐渐浮现……

林序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再次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