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言看着飞舞的桃花，想起了鬼界中的那一株桃花，那是父亲为母亲种的，种满了一个山坡，却只活了一株，父亲便将住居建在了那株桃花旁，有法力养着桃花。

姁言接过落下的桃花，脑海中响起了父亲对着母亲念的诗句，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姁言看着手中的花瓣，便念不下去了。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南寒今日刚到天虞山，一千年未来了，趁着夜深便想着出来转转。刚到桃花林，便看到桃花树下的姁言，听着她念的诗句，脑海中竟跟着念了下去。还好未出声。

“是你，你是天虞书院的学生？”南寒看清楚看姁言的长相，是当初在凡间碰到的那人。

姁言循声望去，并没有回答，“你是谁？”

这味道很熟悉……

“你不是天界的人？”南寒虽是疑问，却是已经感觉出来了，她似乎刚刚运转完灵力，那不是天界的气息。

姁言已经猜出这是何人，那怪觉得味道熟悉，天上的南寒殿下，楚衍的哥哥，那日在凡间看到的也是他。

姁言在南寒问出话的时候，便一掌打了过去。

南寒也只是说出心中的怀疑，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姁言身上的气息，让他想起曾经的一个人，应该说，一只小狐狸。

南寒这是接着姁言的招数，并未主动出招。姁言自是发现了，便停下了手。

两人刚收手，知长老便寻了来。

“见过南寒殿下！”知长老，“我本因为，殿下要过几日才会到，没想到今日便到了，南寒殿下恕罪。”

“长老不必多礼，是我想先来看看。”南寒虽是天族殿下，但对太上君和知长老还是敬重的。

知长老知道南寒的为人，便点了点头，看向姁言“姁言姑娘，我本想去送书给你，但姑娘不在房中，天色已晚，想着姑娘是不是迷路了，便寻来了。这是迷谷，拿着这个，姑娘便不会迷路了。”

姁言接过知长老递过来的书，看着迷谷愣了下才接过，“多谢知长老。”

姁言拿着东西看向南寒，“我不是书院的学生。”

南寒想起这是刚才问姁言的问题，“在下南寒。”

姁言在知长老唤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这便是楚衍那个被热烈关注的大哥，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天界的人，便没有必要对他行礼，便只是点了点，“知长老，我先回去看这些书去了。”

知长老对着姁言点了点头，姁言便转身离去。

南寒看着姁言离去的背影，知道知长老喊他才回过神来。

“殿下，看出了书院多少变化？”知长老看着南寒这失神的样子。

“这位姁言姑娘是楚衍带来的？”南寒想起人间元宵时，听到的声音，也知道楚衍来过天虞书院了。

“是楚衍殿下带来的，却是太上君留下的贵客。”知长老知道南寒在想什么。

南寒点点头，既然是太上君留下的，身份便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南寒站在讲台上，看着姁言坐着，表情认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他选择来这些上课，本就是为了打发一些时间，来上课的学生也都是因为自己的名号，并没有多少是为了修习法术。

“鬼界至今没有一个首领，却从未对天界造成大的损失，这是为何？”

“因为鬼界的边界有天兵的把守。”

南寒摇了摇头，想起凡间说书人的话，凡人都知道的事，天界居然有人不知道。

“因为有楚衍殿下”一个两三百岁的女孩道。

南寒看向女孩，“你是林族的？”

女孩激动得点了点头，“我叫林苌楚，芣苡姐姐刚和楚衍殿下离开。”

这里四百岁以下的女子都十分的崇拜楚衍，对于南寒他们并没有见过，但楚衍一直在边界立功。

南寒点了点头，并不满意他们的答案，那日的话姁言也听到了，还说出了那样的话，本想为难一下姁言，但看着姁言看过来，便将视线。

姁言听见南寒提出这个问题便已经看向他了，今日来是想看看别的先生是怎么上课的，方才看过了知长老上课的方式，知长老让她留下，看看别的先生的上课方式，刚刚随意找了各地，但没想到上课的先生会是南寒，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姁言走出学室，正打算去找知长老，“你要去找知长老？”

姁言转身看着南寒，并没有说话。

“知长老去藏书室了，他说你上课的问题可以问我。”南寒见姁言转过了身，便向着她走了去，“你要在这里教书？教什么？”

“炼丹。”姁言看着南寒，“去哪里？”

南寒愣了下，“跟我来。”

姁言看着别致的院子，这个地方已经离开了天虞山，似乎是凡间。

“我在天虞山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落脚。”南寒这才反应过来，竟将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带到了这里来。南寒掩饰住心中的不适，将姁言带进屋。

姁言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南寒身后，进入房间后，看到了一旁的一个小窝，那窝在床榻之上，虽然已经很久，但还是有一些微弱的气息，“你养过狐狸？”

南寒正在倒茶的动作一顿，那是昨日拿出来的，忘记拿回去了。

南寒将茶放在姁言面前，“一个窝，你怎么看出的。也可能是猫狗之类的。”

姁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猜的。”

狐狸的气息很淡，而且还有些熟悉。

南寒没有再讲这个话题，只是点点头。

“太上君信任的人，知长老也相信你的能力，想必，姁言姑娘的炼丹之术不同凡响吧。”南寒并没有开始和她谈上课的事。

“你如何知道我不是天界的人？”姁言知道今日来也不只是谈教学的事。

“姑娘昨日应该是刚运过灵力，或者说刚炼过什么东西。”南寒喝了一口茶，品了品，天虞山茶的味道倒是没有变。

“所以？你想怎样？”姁言转动着眼前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