姁言看着楚衍的眼睛，觉得这样的楚衍有些陌生，“你冷静一点，他离开多久了？”

“三日了，娘死了三日了，那日我叫了邻里们，他们冲进来，那除妖人就跑了！”楚衍屋外的空地，那是几天前楚死的地方，留下的血迹已经被雨洗去了。

“你闭上眼睛好不好？”姁言看着外面。

楚衍不解地看着姁言。

“我想看看那天发生了什么。”姁言看着楚衍，再让他看一遍，他会受不住的吧！

“不！”楚衍握着的姁言的手。

姁言看着楚衍坚定的眼神，身份，眼前出现了那天的场景。

突然出现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怪人，随后就回来的楚衍，他们在说话，楚衍带着楚曦要跑，楚衍被定住，楚衍眼睁睁地看着楚曦被她下黑手，这一切，姁言都是捏着拳头看的。

楚衍强忍着泪水，发生那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无能，自己懦弱，“阿言，我想学法术，我想亲手杀了他！”

姁言看着冷静下来的楚衍，感觉此刻的他不是刚才那个他，现在的他已经将自己的愤恨隐藏起来了，“好！”

姁言拉着楚衍，“你先起来！”

楚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什么，振奋了些，接着姁言的力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就一个踉跄，姁言扶着楚衍，让他走在椅子上，“你怎么样？没事吧！”

姁言为楚衍把了把脉，“你在地上做多久了？”

楚衍看着姁言，“我……”

“这个给你，里面还有一颗！”姁言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塞到了楚衍手中，“这可是我给我炼的，这是三界唯一的一颗了！虽然不是珍贵的东西，你先吃了垫垫肚子！现在还早，我去给你买些菜回来。”

姁言将药瓶递给了楚衍后，又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旁，“等我，一切都会好的！”

楚衍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药瓶，是个紧致的小白瓷瓶，瓶身扁平，两面各有一朵开得十分好看的花，楚衍知道这是引魂花。

过去四年，楚衍经常看到姁言在无聊的时候拿出这个瓶子，她到这里的第一年曾经吃过一颗，当初自己问，她还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不让自己看。

现在她却将它送给了自己，“阿言……”

姁言离开了院子，将门关上，施了幻术，嚎啕大哭起来。

她不想让别人看着自己这幅样子！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都在离开自己。

姁言看着天空，“为什么呢？爹娘陷入了沉睡，曦姨突然没了……”

姁言靠在门上哭了许久，透过门缝看着里面坐在椅子上的楚衍，抹去脸上的泪痕，“楚衍一定比我还难受，我得给他做些好吃的！”

楚衍没有吃里面的药，而是看了许久将它小心地收了起来，拿起姁言放在旁边的水喝下。

等了许久，姁言还没回来，楚衍暗暗计算着时间，“阿言怎么还没回来？”

楚衍扶着椅子站起来，将桌上的灯笼放到一旁，打算出门看看。

刚走几步便听到了推门的声音，“阿言，怎么这么……”

楚衍吃惊地看着推门而入的除妖人，“你还敢回来！我要杀了你！”

楚衍想要向除妖人走去，却因为太久未进食全身无力。

“阿言？是刚才那个女子吗？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人！”除妖人面目狰狞地笑着，“我看她在门口哭了好久，才离开呢！”

“阿言！你休想动阿言！”楚衍将他说姁言，挣扎着站起来。

“我不会动她！我来动你！看到她我本来还以为今天是得不了手了！”除妖人慢慢走到楚衍身边，“真是天赐良机，她出去了！哈哈哈哈！”

“你又想怎样！你若是想杀了我，你就动手！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楚衍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丑陋的脸。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杀你！”除妖人那日被楚衍的灵气所伤，到现在恢复得还不到一层。

除妖人不怀好意地看着楚衍，“没想到你身上的灵力这么充盈纯真。”

“我也没想到你这张脸看起来这么恶心，那天你听见了吗？你才是妖怪！”楚衍冷笑着看着除妖人。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除妖人瞪着楚衍，从怀里掏出一一个脏兮兮的药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药，“没想到这颗神药居然要用在你身上，这才来这里真是做了一个亏本的生意。”

“这是什么？你想要对我做什么？用本事你就直接杀了我！”楚衍看着除妖人手中的那颗药。

“这可是好东西，只要吃下，无论是人是鬼是妖还是仙，身上的灵力都会消失！而且从此失去使用灵力的能力，是不是很适合你？”除妖人说着，用手掐着楚衍的下巴，迫使他张开了嘴，将药往他嘴里一人，在他凶气用力地大了一掌，药便被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这辈子我们应该不会见面了！你好自为之！”除妖人看着楚衍身上慢慢漫出的灵气，大笑了几声，施法消失。

楚衍看着飘出来的光点，那些就是自己的灵气吗？以后是不是真的就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了，和阿言彻底变成两个世界的人了，还怎么报仇……

楚衍感觉很累很累，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姁言将粥放在床头，看着已经昏睡了三天的楚衍。

那日姁言买完东西回来便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楚衍，便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姁言将楚衍带回房间后，便施法看到了自己离开后屋里所发生的一切，自己不该那个时候让他独自一人早在家的！

楚衍一趟就是三天，加上之前他已经六天没吃东西了，若不是用了法术，常人早就没命了。

姁言担心地看着楚衍，知道他是不愿意醒来。

之前的楚衍就是想着要把报仇才没有垮掉，现在灵力没有了……

姁言一直在等着他自己醒来，再不醒来就只能用法术让他醒了！

姁言看着楚衍的眼睛，眼都不眨一下。

小美这几天也过来看过，姁言在鬼界的时候还在想要怎么面对她，可是现在发生的怎么多事，让姁言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