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沟,警戒线围住了案发现场。
“两名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一个星期以上,一名死者身上有数处刀伤,另一名死者头部遭到重击身亡,地上有两把匕首,我们需要拿回去采集指纹。”唐亮摘了脸上的口罩,脸色被尸臭熏的有些发绿。
我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问道“亮哥,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推断出,凶手应该只有一到三个人?”
“差不多。”唐亮走到苍旭和金凯打斗的地方说道“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的人数不多,不然打斗的现场,绝对不止这一块痕迹。”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抬着尸体回到了局里,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唐亮对两具尸体做了更深一步的检验,金雪也核对出了死者的信息。
“身中刀伤的死者,由于面部已经血肉模糊,我们暂时查不到他的身份。头部遭到重击的死者叫金凯,十七岁,鸡x市红光镇人,通过指纹对比,两把匕首都是死者的,那台捷达车的方向盘上,也有金凯的指纹。”金雪翻开了报告的第二页,继续说道“那台车的车主我们已经查到了,车主名叫李震,s东菏z人。根据交通部门的反馈,李震在去年三月份的时候,将车抵押给当地一个叫德强典当的典当行,后因偿还不起债务,车被典当行的人收走。但是李震不甘心车就这么被收走,他还和典当行的人打过官司,由于两个人事先签了合同,典当行也有正规的营业手续,李震最终败诉了,但他还是没有配合过户,这件事最终也不了了之了。”
“那这么说的话,这台车就是一台抵押车,根本不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啊。”我坐在椅子上沉思道“北山口位于宝q和n县中间,可死者却是鸡西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案发现场的那条山路,半年都不走一回车,这点很奇怪啊!”
“对了磊哥。”金雪跟着补充道“亮哥在死者金凯的牙齿上,发现了一些晶状物体,由于只是一些残渣,亮哥暂时只检测到了晶状物体里,有***和丙酮的成分。”
“***,丙酮……”我皱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的说道“这是制作b毒的材料啊,晶状物体是刚成品的b毒,他们一定是去十里沟交易d品去了!”
思阳在一旁不解的问道“磊哥,自从洪俊死后,县里现在很安静啊,除了有个别人还在偷摸卖摇头w,没听说也没接到报案说有人在卖b毒啊。”
“不不不,不一定是我们县里的人!”我点了根烟开始分析道“北山口虽然是我县的辖区,但是他的位置更靠近宝q县,很有可能是那边的人在贩d。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也要盯住咱们县的人,让交通部门严查铁路和客运这两大主线,我怀疑现在有一伙毒f,已经来到了我们这边,就在n县一左一右不远。”
“磊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联系宝q和鸡x的公安局,将情况告诉他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这台车的主人,让鸡x的同志加把劲,如果车是从他们那开过来的,他们一定能找到车主。”
“明白!”
众人散去开始了各自手头上的工作,而我却接到了盖兴的电话,寒暄了两句,我们约在了一个兰州拉面馆。
“你怎么了这是?头不梳脸不洗的?”盖兴看着我问道。
“甭提了,早上没睡醒就接到报案,穿上衣服饭都没吃我就去了,这刚休息了半个月,好日子又到头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吃着拉面。
盖兴笑着说道“我以为我这为人师表就够辛苦了,看来和你们警察比起来,我真得是活的很滋润了啊!”
“那是啊,你好歹一年能休四个月呢,我们可就惨喽,在外人看起来是铁饭碗,五险一金节假日多,实际上啊,别说休假了,就是年三十接到任务,那都得抬屁股就走啊!”我感叹了一句,笑着说道“哈哈,不过别说,过的真的挺充实的!”
“呵呵,充实就好。”盖兴笑了笑,犹豫了一下说道“小磊,咱俩从小在一起,我就和你说实话吧,我媳妇得癌症了,我也被学校开除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那天去你们学校了,我猜到你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想到你家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钱够用么?”
“呵呵,不用担心我,我找了个工作,跟了个南方老板,挣得钱很客观,就是以后可能工作就在南方了,所以小慧这边……还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一下!”
我喝光了往里的汤,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多少年不见也不影响咱哥们的感情,我先回去上班了,你放心工作,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盖兴看着我得背影,嘴角的笑容异常灿烂。
……
鸡x郊区的一栋别墅内,费老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此时他的周围全是人,手里舞刀弄枪的准备去找郭大锤算账。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穿着一身西服,背着手迈步走别墅,声音洪亮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啥去啊?”
“祥叔,不干啥,五哥说要去找郭大锤算笔账,我们跟着去看看。”费老五的一个小兄弟,尊敬的回答道。
“散了吧,一个个二十好几了,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没出息!”费启祥呵斥了一句,冲着费老五一招手“五子,你和我上楼,我和你说点事。”
二楼书房,费老五吊儿郎当的坐在费启祥对面。
“五子,大锤给我打电话了,事我知道了,都是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吧。”费启祥劝了一句。
“叔,凭什么就这么算了?”费老五梗梗个脖子,一脸不服的说道“生意是我给他介绍的,他现在和我玩这么一套,他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我还没说你呢!”费启祥虎着脸训道“咱们费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那玩意赶紧戒了,早点给咱们费家留个后,你那洗浴也早点关了吧,来矿上给我当助手,你爸是指望不上你接班了,咱家的生意早晚是你的。”
“叔,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对家里的生意没兴趣,我现在不挺好的,洗浴那边挣得钱,完全能让我活的很好了!”
“你那里养了多少姑娘?现在全国都在改革,老一套的东西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趁着还年轻,抓紧和我干点正事!”
费老五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维持不下去你还总往我洗浴跑。”
“你……”费启祥语塞,紧接着不容质疑的说道“鸡d那边有处煤矿被我收购了,下个月开始动工,我再让你玩到月末,你听见没?”
费老五板个脸回答道“知道了!”
人的叛逆期在十几岁,而费老五的叛逆期,明显到三十还没有结束,他深深的理解了费启祥说的那个“玩”字的意思。
当晚,费老五还是气不过郭大锤的做法,一个电话叫了一帮小混混,十几台出租车,扎到了四海洗浴的门口。一群人下车拎着棒子,冲进四海洗浴,“丁玲当啷”从一楼砸到了三楼,连打工的服务生,都挨了一顿胖揍。
正和朋友在外耍钱的郭大锤接到电话后,气的暴跳如雷,把电话摔了个稀巴烂。
“他妈的!欺人太甚!这费老五仗着有点家底,真是什么事都敢干啊!”
朋友在一旁无奈的说道“那咋整?他就是一个被家里惯大的孩子,你能和他一样的么?”
“孩子咋的?家长管不了,我他妈替他教育!”郭大锤彻底急眼了,咬牙说道“我就不信我给他一嘴巴子,费家还能因为这点逼事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