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一滴也不剩!
这场面看得蛇岛岛主等人目瞪口呆,豹夫人更是看得真切。
谁都发现那碗茶水有古怪,便听鼠魔惊声道:“难道那碗才是蕴有知了大师内力修为的茶水!”
此言一出,豹夫人一脸惊怒!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魔驼千里不禁哈哈大笑,几乎流出眼泪,终于止住笑时张口说道:“真是天意啊,天意。我们几人争先恐后的来取这宝物,不想却让那小子张口接了去。豹夫人,你不要怪我说话讨厌,看来,你的确不是有缘人。十三杯茶,你喝的十二杯茶中都有迷药,而且还是你自己先挑的,你说这件事该如何解释?哈哈哈哈。”
豹夫人的脸色由红转青,终于怒道:“既然那小子得了知了大师的内力,那我便杀了他!我们谁也得不到!”
魔驼千里笑道:“你中的迷药虽非至毒之物,但你一连喝了十二杯,恐怕比我们还要晚些时候才能恢复正常,你用什么杀他?”
正说着,便听神猪宫主惊声道:“那碗茶果然是知了大师送来的茶叶,你们看那小兄弟!”
众人一起看去,便看见宁射真满脸通红,遍体亦是通红。无数道气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游走到穴道的时候便会略微凸起,仿佛肌肉下藏着一只跑动的兔子。只见他的身体不断变化,像一锅煮沸的水,不停的凸起,肌肉不住跳动,过了片刻,全身肌肉紧绷,变得雪白而透明,血管都看得见了。
此时宁射真被鼠魔点了哑穴,又被豹夫人的迷香所迷,本来是一动不能动的,但是自从喝了那碗茶后,体内蓦地多出一股莫名奇妙的大力,不停的在他体内游走冲撞。那股大力滚烫无比,游动过处,无不痛如火焚,烧得他五脏俱干,血液也几乎无法流动,他痛苦不堪,却叫不出声,此时五官都痛苦的变了形。
神猪宫主忽然急声道:“这小子不知道会不会调息打座,如果他没有丝毫内力修为,恐怕会被知了大师强劲的内力胀死!”
此话一出,宁射真听得清清楚楚。
便听鸽丐问道:“小兄弟,你会不会武功?你知道怎样调息吗?”
宁射真一动不能动,话也说不出口,却听得见。经鸽丐一提醒,他立即想到怨狐谷内五老传他的浪潮心法,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早已能够流动,因此他立即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照张蒙传他的方法,缓缓调节起来。
幸好他天生好学,后来在玉免山庄又有放鹤郎君给他解释就中决要法门,他又一路上在心里盘算修习,此时竟是驾轻就熟,运气行了片刻,便觉得体内舒服了许多。
鸽丐松了口气,道:“这小子虽然喝了那灵茶,却也不是故意为之。若因此废了一条命,那才亏呢。”
话间竟然有些为宁射真庆幸。
便听蛇岛岛主怪声道:“这小子是什么来历?他怎么会在这里?”
鼠魔道:“这是白狐最初选择的狐祭上的祭品,当初大难不死,想不到今日果然有后福。只恐怕他无福享受了。”
蛇岛岛主并不究问细节,只看着宁射真,满脸异色。
他身后的灵星子也是一脸惊异的看着宁射真。
却听铁凤起忽然疑声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的内功心法有些奇怪?”
展京洛此时也正紧盯着宁射真看,经铁凤起一说,立即点头道:“不错,这小子身上或许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想要知道的。”
鸽丐好奇的问:“他有什么奇怪?”
铁凤起瞟了鸽丐一眼,心知此人正直磊落,心中颇有好感,当下说道:“这小子练的似乎是浪潮心法,经脉运行与浪潮心法一模一样。但是,我和大哥都不认识他。”
魔驼千里道:“莫非你们怀疑他偷学了你们的武功?”
铁凤起道:“铁某并非此意。只是此事蹊跷的很,我等会儿一定要问个清楚。”
豹夫人便笑说:“中原三侠当真有趣,怎地如此随便便与人攀关系。难不成你们还想让那小子把内力转给你们?”
铁凤起当下说道:“夫人言重了。铁某并非此意。”说罢,看也不看豹夫人一眼,却看向宁射真。
当时一屋子人全躺在地上,只要能看见宁射真的,都看着他。只觉此子福泽深厚,也不知上辈子烧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
忽然,宁射真略一睁眼,便看向铁凤起和展京洛,原来他刚才无意中听见豹夫人叫中原三侠,蓦地想起一个师父张蒙便是中原三侠中的三侠,不禁睁眼要看看师父的两个义兄,这一眼果真看见两个年纪半百威眉肃目的老者,但一走神,体内那股真气立即乱窜起来。
展京洛喝道:“小子,专心些,不要心有杂念。运气冲开脚上的环跳穴,再走涌泉穴,提气上行,舒缓不宜急躁,身体放松,肌肉要随气血张弛有度。快照老夫的方法去做!”
宁射真果然听话,当下按展京洛的话运气调息,稍有不足,展京洛与铁凤起便在一旁纠正。
中原三侠习的皆是浪潮心法,因此张蒙所授,二老娴熟,宁射真有二老在旁,如虎添翼,很快将体内那股洪大的气流理顺归位。
这实是一番天大的际遇。
要知道,知了大师的一身内功,便是武林盟主梦龙老人也要甘拜下风,十分艳羡。眼下所有内功蕴藏在那茶水之中,皆数进了宁射真体内。
宁射真本来完全无法驾驭这庞大的内力,体内经脉就像一条条原本堵塞的小河沟,猛然间涌入了大量的潮水,眼见就要决堤,一溃千里,却得了展京洛二侠的指点。原本的浪潮心法此时运展起来,正是对症下药,疏通有致。
一连运行三个周天,知了大师那一古脑灌入的内力,终于渐渐平缓下来。
这个时候,宁射真的体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先前的宁射真体内只是一片初春的情状,虽然因为年轻,蕴含了无限的生机,到底缺了一股春风。再怎么发展,也不过是浅浅的一片绿草地。
而此时,知了大师的内力加持,便如无尽的春风再加无尽的春雨,绵绵不断的滋润他的五脏六脏和各处经脉,经此之后,宁射真体内就是一片生机勃勃盎然无比的辽阔草原。
无论外间其他人如此彼此钩心斗角,宁射真却全神贯注,又有展京洛二人在旁全神贯注的观察指点,宁射真一丝懈怠和走神的机会也没有,原原本本的接纳了知了大师所有的功力。
却在这时,忽听嘿嘿一声冷笑,黑影一闪,屋中便进来一个黑衣遮头蒙面的汉子,手中提了一柄长剑,看见地上众人,不禁得意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我只道我来的晚了些,没想到你们这些人窝里斗先已经两败俱伤,我倒省了一番手脚。”
说着,他在场上行走一圈,便已经将各人认清,一看桌面,才发现茶水已经全部喝干了。只剩下些泡胀了的茶叶芽,哪里分辩得出。
蒙面人不禁惊怒道:“难道你们竟然已经把那些茶叶泡着喝了?告诉我,是哪个喝了去?”
此时场上地上躺着的众人除了宁射真莫不是名重一时的人物,却被这黑衣蒙面不知姓名的人物高高在上的喝问,一时间众人皆不开口,一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愤怒,二来众人皆还有将宁射真体内的功力夺回来的念头,因此谁也不肯透露给那人。
蒙面人在场上扫了一圈,一点也不怀疑宁射真,因为此时场上他最狼狈,全身只有一条短裤,且年纪轻轻,哪里也不想笑到最后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