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良挠了挠头,有些着急道:“娘,您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呢!可不能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田氏嗔了他一眼:“行了,娘还能不知道分寸?这不是就过去聊两句吗?看把你急的。”
陈大良又挠了挠头,不说话了。
他跟陈诗诗也算是青梅竹马,毕竟一个村子里同龄的孩子也就那么几个,大家从小就在一起玩。
打小的时候他便觉得陈诗诗跟别家的姑娘不一样。大家都在一起玩的时候,只有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亭亭玉立的。
后来又长了几岁,陈诗诗便不怎么出门,听说是在学绣花。
忘了说,陈诗诗的母亲宋香文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若不是后来落魄了,一时没有去处,也不至于要匆匆出嫁。恰好当时说媒的跟她们家关系不错,于是千挑万选才找了陈严。
这陈家虽然是村里的庄户人家,但是陈严勤快老实,又有秀才的功名,也算是个良配。
成婚之后,陈严疼娘子又是出了名的,什么活儿都不让她做,只让她在屋里待着读书写字绣绣花。
陈诗诗当时便是在跟宋香文学绣花,变得也不怎么出门了。
后来是又过了几年,陈大良才看见陈诗诗跟着陈严出过几趟门,说是要长长见识。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便觉得陈诗诗跟村里那些姑娘都不一样。那气质,那仪态,从容大方,像极了宋香文。
他暗自注意了好久,还打算托田氏找人去提亲。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他却听说陈诗诗跟王世文是定了亲的。
虽然两家只是口头上的,但是陈诗诗也越来越大了,两家的来往逐渐多起来。
他经常看见陈诗诗在路上见了王世文都会红着脸笑。
那时候他便收了自己的心思。他怎么能跟王世文比呢?王世文有秀才的功名,家里又有钱,同王世文相比,他根本就配不上陈诗诗。
只是他没想到,陈严夫妇会突然去世,陈诗诗又背上了一个“克亲”的名头,被陈家人赶出了家门。
最重要的是,陈诗诗竟然跟王世文退婚了!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田氏见他在一旁半晌不说话了,知道他心里是在想事,便递给他一只兔子腿说道:“尝尝吧!我瞧着诗诗丫头手艺不错。”
陈大良点了点头,刚咬了一口便听见田氏问道:“你不嫌弃她克亲吗?”
陈大良嚼了嚼嘴里的肉,含混道:“怎么会嫌弃!心疼还来不及。我本来就配不上她啊!怎么会嫌弃!”
田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娘也不信那个,诗诗是个好丫头,不过这事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田氏看了陈大良一眼,转身拿起笸箩里没做完的鞋子继续做了起来。
另一旁的陈诗诗根本就不知道陈大良家里的事情,吃过了兔子就早早上床去了。
她琢磨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背篓里的紫草,到底能卖多少钱……山上那片紫草并不少,若是紫草的价格好,采下来能卖不少钱。
等她有些钱的时候,她就可以做点别的。具体做什么她还没想好,得再琢磨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