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慢着！”

秦湘南都端到嘴边了，兰泽忽然喊了一声儿。

兰芷见她果然出来坏事，连忙厉声喊道：“兰泽，你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小姐喝完药再说！没规矩，现在，出去！”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楚晚庭做得最错误的决定，为了不惊动秦湘南而让兰泽继续待在她身边，这才给了兰泽可乘之机。

“兰芷，小姐都没发话，你急什么？做贼心虚吗？你有什么资格代替小姐做决定？况且，等小姐吃完药，什么都晚了！不是吗？”

兰芷没想到兰泽隐忍许久，竟此刻爆发出来，连忙转头对秦湘南说道：“小姐，此事涉及圣灵谷内斗，还请小姐不要听信她胡言乱语，将她移交给公子处置。”

秦湘南皱了皱眉，人家谷内自己的事情，她似乎也不方便插手。虽然她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有猫腻。不过两人本就都是楚晚庭的人，现在楚晚庭要回去，她也不能说什么……

刚要点头，便听兰泽急忙道：“小姐切勿听信她一派胡言，她不过是怕自己做的事情败露，所以不敢留我在身边罢了！”

兰芷眸光一闪，上前要点她哑穴，却不料兰泽比平日格挡更快，一手挡住她已经喊出来了：“小姐，您喝的根本不是什么调理肠胃的药，而是堕胎药！”

堕胎药……

这三个字一出来，兰芷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秦湘南似笑非笑地将药碗往桌上一搁，声音有些凉：“堕胎药？”

兰芷愣在了原地，感觉周身血液逆流，一时间呆呆地站在原地，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泽趁机道：“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镇上询问。除慈济堂之外，镇上还有其他药铺和大夫。”

她说得信誓旦旦，加上兰芷反应又不正常，她已然猜到了结果。

“去把药渣给我拿过来。”

她前世做的是药妆，自然对药材有研究，是不是堕胎药，她看过药渣，一切都能明了。

兰泽一喜，刚要下去端药渣，便听兰芷说道：“不必了。”

她还是愣愣的，想必是打击太大，还没回过神来，不过却还是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小姐喝的这一碗，的确是堕胎药无疑，是我从公子那里拿过来的。”

兰芷跪下来，声音平静：“公子是为了小姐好，这个孩子根本保不住，公子怕小姐伤了身子，所以才让奴婢给小姐熬了这碗堕胎药。因为怕小姐知道了伤心，所以不敢告诉小姐。”

秦湘南目光沉沉地盯着碗里的堕胎药：“你怎么笃定，这个孩子保不住。”

“小姐年前在川蜀受了伤，又是坠冰河，又是被埋在雪地里一天一夜，身子早就受了寒气。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也就此落下病根，子嗣艰难。此事公子和姑爷都知道，小姐若是不信，也可去镇上让大夫诊脉，不难看出来。”

子嗣艰难，秦湘南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开，比当时魂魄穿越过来，更加难以让她接受。怎么会突然告诉她子嗣艰难呢？他们竟然都知道，唯独只瞒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