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纨摇摇头：“我们不需要那些。”

天枢点点头：“刚刚姑娘说自己其实是四月初四生日，那么姑娘是否知道自己出生的时辰？”

天纨的语气认真：“我们需要知道，姑娘是否符合条件。”

华婉脸色稍变：“若是不符合？”

天枢沉吟了一下：“这个法术至秘，只有符合条件的人才能实现。”

华婉一愣，想了想，终于道：“我是卯时四刻出生的。”

天纨重重一点头，露出些笑容来。

华婉紧张地看着她：“我……是否符合呢？”

天纨掩藏不住心底的欢喜，纵使根据第一颗珠子的指引，知道华婉就是第二位人选，可真正确定了，还是很激动。

距离就醒师傅，又近了一步！

“这个法术，要怎么开始呢？”华婉有些紧张：“是否需要焚香沐浴？又或者斋戒？”

天纨扑哧一笑，摇摇头：“并没有那么多要求，之后我会告诉你。”

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可是，华婉姑娘，任何一样法术都有代价，《无憾法》的代价，便是取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可清楚？”

华婉毫不迟疑地点头。

“可什么是你最珍贵的呢？”

天纨看着她完美的容颜，又看了看屋中四处的陈设，假设道：“也许，这个法术一旦成功，你会失去你的美貌或者才华，你可能接受？”

华婉轻轻抚过自己的脸庞，不由回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铜镜，但终于还是一仰头，坚定道：“我能接受。”

“但也可能不是。”天纨经过宛娘的事后，多少有些不忍。

“你可知道什么是你最重要的？”天枢在一旁问道。

华婉摇摇头：“世人也许会觉得是我的美貌，可让我说，它虽然是我得到花魁的最重要的原因，却不一定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她的语气颇具哀伤：“我的家人，早已离我而去。我的出身，早已过眼云烟。我的……”

她突然顿住，似想到什么一般，却又轻轻摇摇头。

“不管它是什么，只要我能实现夙愿，便都不在乎。”

天纨看出她眼中的坚决，不知是怎样的心愿，能让这位倾国倾城的花中魁首，甘愿放弃一切。

“华婉姑娘，若是你准备好了，那我们既要开始了。”天纨站起身，将华婉身后的窗户关严，又在窗户和门上设下禁闭决，以防被打扰。

她转头看向天枢，对方也点了点头。

“在开始前，我需要向姑娘说明一下过程。”天纨看着华婉，对方的眼中闪过一层紧张。

“我们需要知道姑娘的一段过往，这段过往，跟你的愿望有关。”

“我……”华婉正想开口。

天纨却摆摆手：“每个人的叙述总会有偏差，但记忆不会。我们会通过法术看到。”

华婉的脸上露出些须震惊。

“在这个观梦的过程中，你会睡着。”天枢补充道。

华婉“嗯”一声，似乎并不担心自己和两个男子共处一室的问题。

“待我们观梦结束，三日后，才能再来施展《无憾法》，从而达成你的心愿。”

天纨顿了顿：“这三日，你需要斋戒。”

华婉使劲点着头：“几日都可以，我会准备好的。”

其实并不需要斋戒，但天纨希望能让这个法术更有仪式感，也让受法者产生敬畏，因此，有一些看似形式的东西，还是要有的。

“施展的时候，很复杂吗？”华婉小心问道。

天纨微微一笑：“并不复杂，你只需要回答我两个问题。”

“啊？！”

天枢与华婉同时发出惊叹。

竟然这么简单？不会吧！这个天下第一秘法，只需要回答两个问题？

天纨却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她没有开玩笑。

她有过宛娘的经验，对施法的过程并不担忧，甚至心底里隐隐觉得挺简单的，不知为何竟然是至秘的法术。

“这个法术，是调动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来完成你的心愿，令冥冥中一切都朝着那个结果而去。所以，它看起来好像简单，但复杂的却在看不见的地方。”

华婉聪慧，一点就通。

“就像服药，喝下去简单，但药理遍布肌体，治愈病痛，确实复杂又看不到的。”

天纨佩服地点点头，才女果然就是不一样。

华婉选择的地方，不在二楼，却带着他们去了一楼。

她特意从一个不起眼的柜子里取出一个漆面斑驳的小小的板凳，将那板凳郑重地放在屏风前。

之后，她坐了上去。

那个板凳很小，看起来是孩子用的，华婉身材修长窈窕，坐上去并不舒服。

可是她的眉梢眼角都是笑容，似乎那条板凳，寄托了她全部的美好。

“我们开始吧。”她轻轻朝后仰着，摩挲着屏风上精美的刺绣。

天纨注意到，她的手，始终落在其上一簇并不显眼的浅粉色绣球花上。

“师兄，这个部分，交给你了。”天纨将天枢朝前一推。

天枢“哦”一声，并无多少诧异，脸上是少见的认真。

天纨已施展过，但对于天枢而言，却是第一次。

其实，需要他做的，只是结合五阶的《观心法》与《释梦法》，看到华婉的过往而已。

他在寐宗里练习过很多次，并不算难。

可今日，没来由的，他却紧张起来。

天纨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

“别紧张，师兄，这个法术你施展过多次了，没问题的。”

她的声音有一种令人镇定下来的魔力，天枢点点头，冷静心神，双目微闭，指尖飞速变幻，口中念念有词。

当他的指尖出现一团莹白色的光晕时，天枢深吸一口气，将那团光晕，轻轻点在了华婉光洁的眉心当中。

华婉双眼一闭，身子歪歪靠在那屏风上，已睡着了。

与此同时，天纨将一匹月白色的素练展开。

那素练上原本如云般游动飘忽不定的光晕逐渐散开，显出有关这位艳名与才名远播天云大陆的花魁，不为人知的过往来。

ps：本章为18号（周二）更新。

19号一整天都有事，上午要去拍照，下午要彩排晚上的活动，所以19号的更新也会很晚哈，请大家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