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何意,我一片好心变成驴心肝肺,何苦来哉?!来宫中,就是为了受你言语污辱的吗?!”许广志脸色大变,道:“……你真的变了很多,好好好,我不该来……”
说罢便要走。
“你少装了,你不过是关心太子,”许贵妃吼叫着发起疯来突然冲过来扑倒了许广志。
许广志不防,一个趔趄,他愕然不已的回过头盯着许贵妃的眼眸,突然想到着魔两个字来。
许贵妃的眼神很疯狂,道:“当初我做出计划的时候,父亲也是同意的,你也是同意的,为何现在却不管我了?!”
“什么好父兄,都是为利所趋,自私自利。”许贵妃哈哈笑了起来,眼中淬着冷意,冷笑道:“我腹中的胎儿,若也背上这名声,以后怎么继承大统?!光这一个污名,就足够他抬不起头来了,太子是何意你不明白吗,可是即使知道,你还是想护着她?!”
许广志道:“你少对我发疯,看看你现在一副狗咬人的模样,枉我还为你与父亲说情,你倒好……罢罢罢,多说无益,你好好冷冷静。”说罢起了身,推开她就走了。
“许广志!”许贵妃的声音崩溃而狂躁,然而,许广志还是走了。
“给本宫将璆鸣找来……”许贵妃大急道:“本宫绝不会饶了太子,绝不!”
太子回到东宫时,穆骏琛过来了,行了礼后道:“先生已经接了陛下的密旨,只待钦天监司让出位置,他好上任。”
太子笑了笑,道:“告知先生,让他耐心静待,快了,宫中的戏很热闹,不妨让先生一看。”
“是。”穆骏琛应了,又道:“先生叫臣转告太子殿下,一切小心,疯魔了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知道了,”太子笑着道:“不怕她疯,就怕她不疯。有一种疯叫痛打落水狗。让先生好好看戏吧……”
“嗯。”穆骏琛笑应了,一双眼睛只是看着她,竟也不知道避嫌。
太子也不见怪,只道:“兵书有好好读吗?!”
“有读过,”穆骏琛赧然道:“只是有些读不大通,可以来问太子殿下吗?!”
“得闲时,你便来,”太子笑道。
穆骏琛心中一喜,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太子所言,臣一直谨记于心,绝不敢忘。”
太子通读史书,若是,他连一些兵书也读不懂,又怎么配留在她身边?!
他的眼中带着热意,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整个人露出羞涩的表情,然而这一切,依旧是被人打破。
傅玉锵气冲冲的冲了进来,道:“太子!”
穆骏琛本来温暖的眼神立即就冷了下去,尤其是看到太子露出宠溺的表情的时候,眼神都厉了不少。
“怎么了?!”太子笑着道:“谁又惹着你了?!”
傅玉锵气呼呼的,看到穆骏琛对自己放冷箭,瞪了他一眼,道:“叫他出去,我跟你说,真是气死我了……”
太子笑着转头对穆骏琛道:“好好读兵书,武者,不恃勇,将者,不逞威,方为武将。唯有得兵书之精髓,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将军。明白吗?!”
“是,臣切记于心。”穆骏琛冷冷的沉着脸扫了一眼傅玉锵,便退出去了。
傅玉锵对他使了个鬼脸,淘气的道:“冷面将军,他要上了战场,一张脸就能将人吓死了,哪里还需要执剑杀敌?!”
“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说吧,到底什么事把你气成这样?!”太子笑道。
“还不是许贵妃,皇姑父竟然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气死我了,明明璆鸣都说了,他还不信。”傅玉锵冷哧道。
“璆鸣去找过你?!”太子淡淡的道。
“嗯。”傅玉锵哪里会瞒着他,一五一十的说了。
“她倒是精明,算计上你的心软了……”太子说的喜怒不明,语气平淡。傅玉锵却没发现不对,只道:“她也是个可怜女子,也是一片好心。”
太子不置评价,只道:“玉锵,你要用心去看这个世界,说不信你的人未必不信你,说想投诚于你的,心未必服你,将你放在眼里,你明白吗?!”
傅玉锵想了想,道:“太子的意思是,皇姑父其实是信我的……”
“自然信你,只是不能承认许贵妃有心……”太子道:“这其中的原因,你当自己体会,你自小也几乎是在宫中长大,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我就是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话也不直接说的人,”傅玉锵道:“算了,至少我知道只跟你说这件事,她们的心思,我也懒得猜。我知道你会护着我的……”
太子道:“罢了,你对朝廷宫斗之争,也并不懂,以后也不需要懂,只是,任何人说的话,你皆要提个心眼,万不可放松警惕,这宫里的每一个人,说的话都是带着目的的……”
傅玉锵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那现在怎么办?!”她隐隐的觉得太子怕是在等待着什么时机。
“在等许贵妃心乱,人心一乱,就会出错……”太子道:“璆鸣既找了你,想必必会竭力自保,她若有消息给你,你只管接过来告诉孤。”
“我知道了,”傅玉锵道:“不过她会做什么?!还是叫璆鸣勾引你吗?!”
傅玉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勾住她的脖子,道:“孤最喜欢的人是你,她可勾不着我!”
赵夙玉虽是女子,可是一直当男子长大,身上自带一股男子气概,那股英气,也是极为逼人的,傅玉锵脸一红,道:“……那要娶我为太子妃吗?!”
“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少不得要娶你进东宫为妃了……”赵夙玉看傅玉锵脸红的样子,不禁哈哈笑道:“……你愿意吗?!玉锵。”
傅玉锵脸红的滴血,忍不住开始拍打她,道:“太子,你真讨厌,竟拿这种事开玩笑!”
两人打打闹闹,穆骏琛其实离的并不远,他耳力过人,听的很清晰。
他杵在廊下,像块石雕,浑身泛着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