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子刚起的时候,也没有人敢直接就走进来。
沐公公小声的服侍他梳洗了,束了发,这才将内室的帐幔给拉上了,轻声道:“郡主昨晚睡的晚吗?!”
“嗯,你让人小声一些,别吵着她了,这些日子她也累。”太子笑道。
沐公公应了,又为太子取了剑来。
赵夙玉拎着剑出了殿,一眼就触到穆骏琛的眼神,那个眼神几乎烫了赵夙玉一下,怎么说呢,又热烈又伤情,看上去又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这小子,该不会是……
沐公公道:“昨晚穆大人守了一夜呢。叫他回他也不回。”
赵夙玉十分无语,见穆骏琛还不动,便道:“你还不速来?!发什么呆呢?!”
穆骏琛这才挪动了脚步,跟上来了,亦步亦趋的,只是像个耷拉了大耳朵的大狗,看上去实在是可怜至极。
赵夙玉暗暗好笑,只是解释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这样的误会,也是令他醉了。
“来,陪我练剑……”赵夙玉道。
穆骏琛应声是,也默然无语的举起了剑,只是今天他明显的不在状态,频频被赵夙玉给压了下去。
“就凭你现在的这剑法和心态,”赵夙玉皱眉道:“怎么护卫东宫,怎么当好差事?!”
穆骏琛单膝跪了下来,道:“臣……”
“算了,”赵夙玉收了剑,沐公公上前给他用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你如今到底年轻气盛,”赵夙玉道:“你要明白,为将者,最忌讳的是因为私情而影响判断和头脑的清醒,若是连清醒都做不到,你还能再呆在东宫和兵部吗?!”
穆骏琛低下了头,犹如被一瓢凉水给泼醒,道:“是臣失职。”
他最怕的是太子失望的眼神。
然而,只要一想到睡在太子寝卧的是别人,只要想到太子以后最最亲密的人,是别人,穆骏琛怎么都受不了这个。
“回去休息吧,”赵夙玉道:“既与兵部告了假,就合该好好安排生活才是。别让孤为你操心。”
穆骏琛应了一声,见赵夙玉走了,他这才回了偏殿。
小豆子小心翼翼的打了水来,道:“公子,洗漱着休息吧……”
穆骏琛整个人都是僵僵的。
小豆子道:“奴才说句谮越的话,公子既住在东宫,便是受了皇恩,以后行事还是要更加的灵活些方好,不然一个外臣住在东宫是不便利的,以往就已经有人说话了,现在东宫有了女主人,只会更加的不方便,公子,你……”
“我知……”穆骏琛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痛,再无法想象的痛,他也会将这份心痛给狠狠的压下去的。
无论这有多难。
他的确是太年轻,年轻到很难掩饰住一些东西,再这样下去,是会被人看出来的。
如今连小豆子都看出来一二端倪,若是旁人呢,东宫以外的旁人呢,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三天,因为东宫的护卫之事,他与兵部告了三日假,总得将东宫给护的滴水不露,才是真正的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