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守护着他,守护他的心之所爱,心之所敬,心之所仰。
何止是挚爱,更是忠诚,还有更热烈的情感。
京中。
“这是要打仗了吗?!”彭翾飞道:“七侯之军与太子殿下对峙,到底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不是很清楚了吗?!”董峻茂道:“他们需要胁制住太子,然后制衡京中,破了陛下的局。”
“现在的太子需要支持啊,”彭翾飞忧心的道:“这局面,乱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这样打下去,只会有更大规模的战事,到时候,可怎么办?!”
到时候九州就完了。
“七侯这样也在意料之中,七侯之封地,向来是国中国的存在,这些年来,朝廷对诸侯的威慑力极弱,早丧失威信,他们早变得自大而自负,哪里能适应现在的陛下对他们的事事挑衅,”董峻茂道:“逼宫不成,只能以清君侧名而反,不过他们还算聪明,并没有与赵君侯牵扯太深。此时若是公然支持赵君侯,才是真正的要扩大战争的时候,到时候事态就更难控制了……”
“所以他们只是想吓唬一下宣帝,以达到让他让人的目的,”彭翾飞道。
“不错,”董峻茂道:“什么女太子假太子的,还有李恩公阉宦之臣罪,都只是托辞罢了……”
“说到这个,陛下和殿下都没有否认女太子这件事,”彭翾飞小声的道。
“不要妄加揣测,”董峻茂还是难以置信。
“我也不是长舌妇,只是太学,弘文馆,还有国子监那边的书生都这样说,最近闹的有点凶呢,”彭翾飞道:“也不知道这些人脑子里是不是有坑,在这个时候闹事,大约是真的想找死。”
董峻茂有点头疼的道:“我是有点怕太子会吃亏。”
“怕什么?穆骏琛的精锐部队已经赶过去了,傅侯爷也在敦促粮草,陛下手上又有钱财,上几回抄家的银子还没花完呢,购置粮草,完全足够了,而且这钱粮,都是傅侯爷父子在筹措,不经过其它官员的手,前线的将士们的粮草是有保障的,这场仗,能打赢,”彭翾飞道,“我们只安心等消息便是。”
“你倒是有信心,”董峻茂失笑,脸上撤去了严肃的表情,道:“傅侯爷赤胆忠心,于战事一事上,才能有限,不适为武将,然而作为朝臣,作为太子太师,粮草一事交到他手中,确是最恰当不过的,他不可能害自己的外孙,自然是谨慎又谨慎。”
“是啊,”彭翾飞道:“陛下没有扩大战事的意思,七侯只怕现在也是这个意思,七侯的兵力,此时到底是群龙无首,现在没有七侯作为主将,这战事,若是七侯赢不了,就会很快结束……”
“只是这样收场,就不好办,”董峻茂道:“就看陛下和七侯怎么转寰舆论了……”
“不觉得挺有意思吗?!”彭翾飞道:“若是穆骏琛一直打胜仗,这件事,还是陛下说了算,七侯算是任人宰割了,不吐出点东西出来,是不可能的……”
不过也不可能吐出太多就对了,若把七侯逼到倾尽全力的时候,这场战事,反而越打越大,反而对全九州和陛下不利了……
“我们能想到的事,陛下也能想到……”董峻茂道:“我们静观其变吧,反正,我们既已站到了太子身后,就不能再总想着其它……”
彭翾飞点点头,又道:“昨日我与父亲聊了很久,父亲如今也动摇了,我信太子有那样的胸怀,他日若要长账,不至于牵怒家父……”
“李恩公以及萧信芳兄弟正在组建神策军,另又有另训的穆骏琛先前练出来的破弩军,这两只的实力,只怕我们还没见识过呢……”董峻茂道:“陛下的胜算很大。不光七侯没有倾尽全力,陛下也有所保留。”
彭翾飞点点头。
京郊,李恩公道:“穆骏琛已经破了七侯三军的一军,人已到达江南,太子那里陛下可以放心了……”
宣帝松了一口气,道:“有他支援太子,江南便无忧了。”
“赵君侯在南方立了一个小朝廷,正要组织兵马,以太子为女子为名,积极夺储,”李恩公道:“可惜现在没有余力去铲平他。就怕他以后会壮大势力,会有很多人去投奔他。”
“这个苍蝇,真是讨厌,”宣帝道:“当初让他逃了,没想到他做出这么多事端来。不着急,以后自有办法将之铲除。”
李恩公点了点头。
“那七个老东西有什么反应没有?!”宣帝道:“有想着逃么?!”
“知道自己逃不了,一直在装病,”李恩公道。
宣帝失笑道:“有他们在手真好啊,当初他们来京城就是失策,”
“这是轻视陛下的下场,”李恩公笑着给他端了茶来道:“这七个老贼既来了陛下手里,自然不可能放他们走。”
“是啊……”宣帝笑了笑,道:“放出消息去,只说朕要在京中建造七座新侯府,以后好安置七侯……”
“是。”李恩公笑的畅快。
宣帝道:“这算什么呢,只是为朕的容容讨一点点的利息罢了,”
想到傅皇后,宣帝又难受起来。
已逝之人,然而在宣帝心中,傅皇后从来没有消失过。
只要想到傅皇后被毒杀,无谥号至今,宣帝的心就会狠起来,对七侯也会毫不客气起来。
“对了,许广志既然死了,他的妻子呢,名字很像容容的那个?”宣帝道。
“她没消息,一直在许府之中,”李恩公道,“老奴会盯着她的,陛下安心。”
“她若是没那么作,也不至于嫁给许广志,嫁了他,倒是可惜了,”宣帝道:“自恃嫡女身份,倒一直看不上玉锵,”
提起她,宣帝就很不喜欢。
“只怕到如今还在做着太子妃的梦呢,”李恩公道。
宣帝哼笑一声,“她也配?!”
“陛下,最近书生们闹的有点凶了,”李恩公道:“这后面,没少许太傅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