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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八点的时候,秦风一家人也已经准备好前去秦朗的墓地了。
天气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仿佛在呼应着四年前的那天一样。秦风带着十分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阳台。取了三把伞递给母亲两把,叫了老爸后,便自己先下楼了。
过了一会儿,秦长江开门从卧室里走出来,吓得秦母大声惊叫了出来!
“长江,你头发!”秦母指着秦长江的头发大声的说道,“怎么白了一半?”
秦长江到洗手间一看,的确白了半头。他若如其事的走回来,拉着妻子的手,平静地说:“走吧,风儿该等着急了。”
秦母担惊受怕的跟在秦长江的背后,真怕他出什么事情。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秦长江没有理她,直奔着秦风走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说出原因的,你让他怎么对妻子说?说张兴邦入狱后被判了死刑?说张天龙为给父亲报仇找人杀了秦朗?说他秦长江为了给而已破案把张兴邦的而已也搞到监狱,判了死刑?这些你让他怎么可以对妻子说出口!所有的沉痛都让他一人来承受吧……
“风儿,今天你来开车吧。”秦长江语气和缓地说着,然后自己主动的坐在了后座位上。
父亲变了。变得有人情味了。秦风在心里怎么揣度着,眼睛不时地朝后视镜中看去。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前!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爸,您的头发?”
“没事儿,安心开车。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去看看朗儿。风儿前面左拐,下车给你哥买点他爱吃的去!”
“嗯,好,爸。”秦风深深地感觉的到父亲的变化。那个往日严厉苛刻的男人,一去不复返了。而现在的这位,温和宽厚,父爱满满。这样的父亲,秦风在之前从未有过。
车上。秦母非要问个究竟出来。“长江,你怎么回事儿?朗儿的案子都破了,你怎么还能把头发愁白了啊?到底怎么了?你和我说说啊,有事别自己憋在心里,你还有我呢不是吗?”
“没什么事儿,放心吧。”秦长江语重心长地说着,一边用他那宽大的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妻子的手。
女生405寝室。
“诺诺,诺诺,你醒了么?”王小菲一大早上就精神的像个兔子一样,咋咋呼呼的,可是没人理她。
“今日凌晨,本市青龙帮大佬张天龙落水……”王小菲自言自语地说着。
“什么!青龙帮?”许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坐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问着王小菲,“张天龙吗?”
王小菲看着许诺的行动异样,便用一种看怪兽的眼神看着她,愣愣地点着头。
良久后,许诺才恢复一点人的生命体征。感叹着:“我的天呐……”
“你认识他?”王小菲惊讶的看着她。
“嗯。”许诺小声的答道。
“诶我的天!你认识这黑帮大哥!完了完了,我看你是烧脑了。”王小菲怎么看怎么觉得许诺有种白马非马的感觉,越看越觉得她深不可测!
“以前和秦风一起见过。”许诺内心波澜起伏地说道。
此时崔莹莹,慢慢地睁开眼睛,小声地问道:“大早上你们说什么?”
“莹莹,快看新闻,头条热搜!有视频?上传视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是黑帮老大吗?怎么不像啊!你看了吗许诺?”王小菲激动的不得了。
而此时的许诺早已经点开看的入境了。“没错,那个就是张天龙。”
“诺诺,那个我怎么看着那个女的有点面熟啊?”崔莹莹也被小菲搅的饶有兴致的戳开视频来看。
崔莹莹不说,许诺还没注意。定睛看去,何止面熟!“那个不是张天娇嘛!”许诺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之前挺狠她的,可是现在看到这个情景,倒是让她有些同情起张天娇。特别是张天龙的那句话,说的许诺也想哭了。此刻不论有着多大的恩仇旧怨,相信也都会为之动容。
“我说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下呀,看在你梦姐晚上的硬座火车,也该体谅一下吧……”刘梦大姐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继续补觉。
405瞬间安静了下来。不仅为张天娇,也为刘梦大姐。刚刚毕业,她就要这么快回家。
许诺有些坐立不安,她拿着电话跑到卫生间,打给秦风,想问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儿。她突然间觉得那句话是真的:女人之间都会莫名的感到惺惺相惜。可是,秦风的电话一直出于关机状态。许诺也只好,回到宿舍。
当洛桑一觉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赤裸裸的躺在张天娇的床上。他身体一哆嗦,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他把头缓缓地向右转去,看着熟睡在自己身旁露着香肩的天娇,心里一凉。他怎么会在天娇的床上?怎么会脱的这么干净?洛桑在脑海中极力的回想着几个小时前的事情,可是他只能记住自己睡在了椅子上。他转过头,去看椅子,上面放满了他和天娇的衣服。外衣,内衣。
洛桑懊悔着,这种事情绝对不应该发生在他洛桑的身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义之举!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他怎么可以给藏族男人脸上抹黑!正在洛桑想着如何是好时,一只手从脊背摩挲到了他的胸膛。这是张天娇的手。与此同时,洛桑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健硕的脊背上紧贴着两个十分丰满的肉球。他听的见张天娇急促的呼吸声,他也感受的到自己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紧缩。
“天娇,你这是?”洛桑一动不动的问道。
“桑,是我给你脱的衣服。要怪就怪我吧。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我只有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之前是我不明白事理,我无理取闹,我满心幻想,可事到如今细细想来,原来一直都是我在错。桑,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最爱我的人。”张天娇说完,又加紧了力气贴近洛桑的身体,然后轻声的在洛桑的耳朵旁说道:“我们回家就……结婚吧。”
洛桑听到这句话,迅速地转过身来,搂住面前的张天娇,微笑着说:“好,天娇,好,我们回家就结婚。”
秦风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后,来到了秦朗的墓地。提着秦朗爱吃东西下了车。爸妈两人走在前面。
“在这呢,朗儿在这歇着呢。”秦长江第一个到达秦朗的墓碑前,用手抚摸着,一下,两下……不论摸多久,他就是摸不够。
墓碑上赫然的刻着“爱子秦朗之墓”,六个一动不动的大字却总是让人感到钻心的疼。母亲秦风在向秦朗的碑前摆放着东西,两个人都在小声的抽泣着。只有父亲没有哭,可是他不哭却比哭着看起来还要难受。
“来,风儿,咱爷儿三个干一个!拿酒过来!”父亲的话说的铿锵有力!
秦风递给一瓶酒给父亲,又在哥的墓前撒了整整一瓶,然后自己也拿起一瓶,和父亲还有墓碑,相互碰撞后,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父亲仰头的那一刻是哭着的。秦风看的一清二楚。
“哥,你看风弟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了,都是你爱吃的,来吃点吧。”秦风一边说着一边哭着。
“儿呀……你听妈说哈,今儿个凌晨,你的仇人被警察给抓住了,你可以安心的睡了。你爸,看看你爸,这些年来每天都在为你的走难过,没黑没白的为你操心着,儿子呀,你要多保佑保佑你爸。妈在这谢谢你了。”
“朗儿,爸的朗儿啊!”秦长江用力拍了一下墓碑,大声的哭喊了出来!
“哥,都怪弟弟害了你,弟弟对不起你,哥,以后我会替你好好孝顺爸妈的,你放心吧。”
“风儿!”父亲高喝了一声,秦风这才情绪慢慢控制下来。“你哥他不会怪罪你的,谁也不会。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就回了,朗儿,你要好好的,我们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秦长江就掉头第一个走了。这让母亲很意外,因为每次来看朗儿,他都是最后一个走。秦母紧跟着,想问问他为什么不像原来那么做了?秦长江的回答是:养子也是儿子,我不能让风儿有疑虑,我要让他好好活着!
秦风给大哥磕了个头后,随后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