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波当然就是想想，他也没指望阿凡达真能开口，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试图找个话题：“那个……”

“这是哪儿？我是不是又回来了？”他刚一开口，病房里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把他的话头打断。

辛波：“？？？”

方晴：“！！！”

阿凡达：“……”

方臻这一次回笼觉睡了整整十个小时，醒来的时候人都有点迷糊。等看清房间里都有谁时，顿时把剩下的那点睡意都给吓跑了。赶紧在脑海中呼叫阿凡达：“卧槽！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

阿凡达：“……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声说话啊……”

辛波一脸“？”，不太确定地问方晴：“刚才，你有听到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吗？”

方晴摇头，随即又连连点头，指着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是我给我闺蜜设的特殊消息提示音。”说着一把抓起手机，假装在回复消息。

“可是……”辛波指着阿凡达，刚才声音好像是从阿凡达的方向传来的……

方晴回消息的样子很认真，辛波只好跟阿凡达大眼对小眼互瞪了一会儿，选择相信方晴。

方晴拨弄了一会儿手机，又强行解释道：“其实那个提示音是用的我闺蜜的录音，是他自己录的一句话……嗯，就是这样，是不是很特别？”

“嗯……是挺特别的。你闺蜜是个男的啊？”辛波的关注点转移到“闺蜜”的性别上。

“哎……对啊……就是所谓的gay蜜。你懂得。”方晴觉得自己快编不下去了。

辛波笑着附和：“我懂我懂。”不！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方臻觉得这段对话槽点满满，真是没耳听。

但好在把辛波糊弄过去了。

方晴趁辛波去卫生间洗盘子的时候，小声对着阿凡达道：“哥，是你吗？”

方臻点点头，有点不敢再发出声音。

方晴松了口气，抱住变成狗的哥哥：“太好了，刚来的时候不是你，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傻丫头！方臻拿侧脸蹭了蹭妹妹的头发，以示安慰。

沈琰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自己的爱犬和别人抱在一起，心里堵了一下。

“达达。”

抱在一起的人狗迅速分开。

“沈先生，你来了。”方晴向沈琰问好。

沈琰就算心里不爽，面上也不显，淡淡点头应了一声，注意力主要集中在自己的爱犬身上，用眼神无声地谴责。

方臻甫一接触到沈琰的视线，就立马怂了，这种自己当了负心汉的感觉是闹哪样啊？

沈琰见他知错，才转头去关心躺在病床上的方臻。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过去近一月时间，方臻身上的绷带都拆了，脸上的淤青也全部消退，原本清隽的容貌再无遮掩。

这是一张偏苍白消瘦的脸，但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和，嘴角甚至微微上翘，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让人觉得……

“每次这样看着哥哥，我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醒过来。”

“是啊……”沈琰下意识地回应出声，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盯着病床上的方臻看了许久。他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你哥哥最近还好吗？”

“医生说情况很稳定。”方晴隐瞒了方臻昨晚醒过一次的事，露出个苦笑，“就是稳定地没有醒来的迹象。”

“相信会有奇迹的。”

“希望吧。”方晴说，“对了，沈先生，我哥哥的同学想来探望他，不知道医院让不让进。”

“是那个叫什么书的吗？”沈琰有一点印象。

“对，简行书大哥。”

“当然可以，只要你同意就行。”

“谢谢。”方晴道过谢，偷偷对方臻比了个“耶”的手势。

方臻听到好友要来看望自己还挺高兴的，就是他没机会亲自见见简行书，觉得有些可惜。

沈琰在医院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方臻才想起来问阿凡达鼬妖的事。

“你把鼬妖杀了？看不出，你这么厉害。”方臻把阿凡达好好夸了一通，才问，“我看男神好像不记得昨晚在空中花园发生的事了，既然鼬妖死了，是你把男神的记忆消除了吗？”

“对啊，凡是有关我们和鼬妖的都消除了。这是基本的幻术，只要我不死，他们就不会想起来。”

“你还有这一招。”

“嘿嘿，多亏有你在，我最近妖力回复了不少。”

“你妖力恢复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概就是有你在，我不用浪费力气去控制身体了吧。”

“是吗？”怎么感觉不太可信呢。

“是啊，这恢复的速度比我预计的快。也许再过段时间，我的妖力就可以完全恢复，到时候你也能回自己身体了。”阿凡达喜滋滋地说。

“太好了。”这大概是方臻变成狗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好好休养恢复，力气活都交给我。”

“乖啦。”

“滚！”少蹬鼻子上脸。

“那鼬妖死了，那些被鼬妖假扮的顾天凡欺骗过的姑娘是不是都会恢复记忆。”

“理论上是这样。”

“……”

“怎么了？”

“他们想起来真相，也不知道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方臻有点担心，原本对那些女孩子来说，只是做了一场美梦，结果梦醒了，恐怕很难接受自己被骗身骗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