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婓不再盯着浮漂,望向四周,空中除了那个小小的太阳,全部灰蒙蒙的。
有风,荷花却没见动,但能闻到荷香。
只是半个月过去了,面前那些荷花依然含苞欲放,丝毫没见开的迹象。
叶小婓放下钓竿,沿着池塘走起来。
池塘边除了那几个突然出现的竹屋,就剩那兄妹俩,兄妹俩表情轻松,专心致志的钓着鲫鱼。
叶小婓离开池塘,往深处走去,依然什么都没有,整个空间,除了那高空的小太阳,十米之内,死一般的沉寂。
叶小婓感觉她在梦游,溢出一丝仙气打出去,过了一会,发现无用,只好停下。
悻悻然又退回到池塘边,拿起钓竿,重新钓起鱼来。
起码在这兄妹俩身边,叶小婓才能感到一丝真实。
想到还躺着的风云大帝,想着之前的一切,叶小婓无力的看着浮漂,悲从心来,眼睛一红,竟掉起了金豆。
眼泪顺着脸颊,滴到手上,随着时间推移,手上的眼泪越聚越多,一个翻身,滚到钓竿上,钓竿隐隐发出绿光。
一滴,两滴,三滴…眼泪越来越多,钓竿绿意越盛。
慢慢竟有眼泪滑到钓线上,顺势下滑,经过浮漂,无视周围的水,直接来到钓钩上。
浮漂猛的一个下沉,叶小婓正悲不自止,突然感到钓竿似有什么东西在拉扯,差点脱手而去。
叶小婓立马收起眼泪,紧紧握住钓竿,使劲一甩钓竿,一条肥大的鲫鱼立即脱离水面,甩到了岸边。
看着活蹦乱跳的肥大鲫鱼,叶小婓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抓住。
粉嫩女娃立马丢掉钓竿,跑过来帮忙抓鲫鱼,嘴里高兴的喊道:“哥哥,快看,原来真有鲫鱼。”
年轻公子也放下钓竿,笑盈盈的说道:“赶紧煮了,让你那个朋友喝下。”
叶小婓感激的说道:“谢谢!”
手上拿着鲫鱼,抬脚走向竹屋,推开竹门,风云大帝还在昏迷,只是眉头稍微舒展,没那么痛苦了。
叶小婓在竹屋里里外外寻了个遍,最后无奈问道:“没有锅灶,怎么煮啊?”
年轻公子指了指叶小婓心脏的位置:“这,用你的心去煮。”
叶小婓确定年轻公子不是在开玩笑,只得再问:“那,盛放鲫鱼的器皿可有?”
粉嫩女娃笑嘻嘻的抓起叶小婓的手:“这不就是吗?”
叶小婓手抓着鲫鱼,放到胸前,感觉很可笑,随意问道:“得煮多长时间?”
年轻公子拿出手指,仔细算着,过了好一会,一本正经的说道:“得要三年。”
经过前面那么多荒唐的事,叶小婓现在已身心坚硬,点点头,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煮起鱼来。
粉嫩女娃跟着叶小婓,眼睛大大的,透露着真诚:“我钓了一百年,也没见这鲫鱼的身影,你怎么才钓了半月就钓了这么大一条?”
叶小婓指着她红红的眼睛:“我也不知道,哭着哭着,就有鱼咬钩了。”
说完,开始专心煮起鱼来。
一年过去了,鲫鱼没见动静。
两年过去了,鲫鱼依然没见动静。
三年过去了一半,鲫鱼任然是活的。
叶小婓看着偶尔摆动一下尾巴的鲫鱼,心里默念:“鲫鱼啊,鲫鱼,发发善心,救救我的跟班吧。”
鲫鱼眼珠转动了一下,似在回应叶小婓。
叶小婓翻了个大白眼,气不打一处来,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本就无助,现在,一条鲫鱼也来气她。
叶小婓开始气愤,看着鲫鱼,心里想到:先刮了这鲫鱼的鳞,接着开膛破肚,淘洗干净,再放入好的器皿,先用大火烧,再改用文火炖。炖它个七七四十九天,我炖,我炖,我使劲炖…
叶小婓惊奇的发现,这鲫鱼竟然开始冒出热气。
原来是这样炖鱼的!
叶小婓赶紧接着在心里默念:炖…
就在三年的最后一天,这鲫鱼竟变没了。叶小婓气丧着脸,无助的看着年轻公子。年轻公子抬头微微一笑:“你的朋友应该已经醒了。”
叶小婓几步跨进竹屋,推开竹门,果然风云大帝已醒。
风云大帝感到头痛欲裂,睁眼瞧见叶小婓满脸惊喜的看着他,问道:“叶小婓,这是?”
叶小婓回道:“这是竹屋。”
风云大帝爬起来,推开竹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着依然垂钓的兄妹俩,不解的问道:“他们…?”
叶小婓还沉浸在风云大帝醒来的喜悦中,有了他的帮助,说不定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是之前第二条路中的竹屋。”
“竹屋?”风云大帝意识到了什么,有点不安:“搞不好,这是一个幻境!”
“幻境?”叶小婓赶紧问道:“该怎么破?”
“不知道,先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风云大帝赶紧四处查看:“有的幻境,一辈子出不去,也很正常。”
“什么?”叶小婓站住了,直接傻眼:“一辈子?”
“嗯,就我们俩和那对兄妹,一辈子在这。”风云大帝开始恐吓叶小婓。
“…”
“赶紧找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然,像你这么傻站着不动,肯定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风云大帝添油加醋:“你想在这呆一辈子,我还不想。”
“风云!”该死的,居然敢框她,叶小婓眉毛一掀,就要发火。
“再耽误下去,我们就真得在这呆一辈子。”风云大帝没皮没脸。
“哼!”娇喝一声,叶小婓才饶过了风云大帝。
现在破开这个幻境,才是最要紧的。
叶小婓略微稳定心神,仔细想了想:“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这个地方,没有黑夜。”
“没有黑夜?”
风云大帝重复一遍,抬头看向天空,那里,那个小小的太阳依然挂在那里。
叶小婓接着道:“那太阳可以升起,也可以落下。但是,落下了,这天依然是亮的。”
“确实有些奇怪。”风云大帝附和。
叶小婓接着说出她的疑惑:“我在这三年多了,池塘里的那些荷花,依然长这样,从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