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峰看着赵羽，就直勾勾地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有点难啊。”

赵羽凝重地点点头：“是啊，哎，每天都要为吃什么发愁，感觉比考试时候的习题还难做。”

陆小峰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不打算讨论讨论，今天的情况吗？”

“今天情况？”赵羽想了想：“什么情况？”

“大赛啊，人选啊，西门裳啊，这几个词，你对其中任何一个都不敏感的嘛？”陆小峰睁大了眼睛：“你不打算讨论一下吗？”

赵羽耸耸肩：“没什么可讨论的，倒是你，西门裳正式驳回了你的转会申请，你现在也是馆主级别的人物，不用跟在我身后。”

陆小峰睁大了眼睛：“我擦，你对我还真是有情有义啊，我特地转会过去跟你，现在即便不能转会，你以为我还能去和青玉案混？老子是个叛徒！”陆小峰竖起大拇指，自豪地道。

赵羽看着他：“我擦，你个叛徒神气什么？”

陆小峰点点头：“得，当我自作自受，以后咱们也别联系了。”

“哎哎哎。”赵羽嬉皮笑脸地拉住陆小峰：“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不禁闹啊？回来回来，我们说正事儿。”

陆小峰和赵羽，两个人走在校园里，一边聊一边走。

“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那个西门裳摆明了要重新洗牌，非要让学生会变成一锅粥，而你是最好的突破口，全校脑子傻到敢和他们两个对着干的，只有你这一份，没有第二家。所以，你成了他们打击青玉案、船越连击小团队的排头兵。你怎么想？”陆小峰问。

“你对小团队这种事怎么看？”赵羽问。

“我嘛……，还可以吧，这种事情其实是避免不了的。别说手里有权力的管理者，就是普通的过日子人家，也有处的关系好的，处的不融洽的。但是他们确实过分了，几乎形成了一个组织一样，排他性太强，‘非吾族类其心必异’的思维占据主导的时候，不公平的事情就会重复出现，资源就会始终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赵羽点点头：“他们确实有些过分了，比如我，我只想复兴国术馆，也谈不上复兴，就想让国术馆活着，让国术馆能够延续下去。这本来和他的工作不冲突，甚至是他应该支持、提供援助的事情。可是他却因为个人的利益，置集体利益于不顾。实在让人费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领导整个学生会，还是这么大的学校，这么出名的学校。”

“所以。”陆小峰道：“如果有一个强大的人，能够制约他，让他不得不按照规则办事，事情就会变好很多。”

赵羽看着陆小峰：“真正的公平，需要的不仅是人的力量，还需要好的制度、规则，只有所有人都遵守规则，事情才会踏上正轨。但是遗憾的是，人是一种极其藐视规则的生物，越是有实力的人，就越是喜欢践踏和打破规则。所以，不论规则如何变更，只要人心不变，就一定会有人站在高位，却独断专行，利己不利人。”

“我次奥，你还能这么深刻？”陆小峰有些惊讶。

他哪里知道，这不是赵羽对学生会的思考，而是飞侠对整个人类社会的思考。

赵羽继续道：“没有完美的制度，也不会有完美的规则，更不会有完美的人。这个世界注定是不完美的，一定会有人出来搞事情，就像我们永远不能消灭疾病、永远不能完全杜绝腐败、永远不能保证没有战争一样。能做到少算多少，做一天，算一天。也许，所有的谜团，只有我们死去的时候，才能顿悟。”

陆小峰愣在原地，拍了拍巴掌：“精辟。我只是知道你实力不凡，但是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呵呵，不瞒你说，现在对你，我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

赵羽疲惫地一笑：“可惜，我对他们的争斗真的是没什么兴趣，就像你一样，虽然看不惯，但是真的懒得管。”

“但是现在不同了，你必须得管，而且得管好，否则，哪边你都交不了差。青玉案和船越连击会打击你，西门裳会收拾你，你自己的手下失去了你的保护，也会被人排挤和打压。”

“所以，我打算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

“我要打的那个朴再银，满地找牙。”赵羽坚定地道。

陆小峰点点头：“我正想要和你说这个，你的实力我倒是不怀疑，但是朴再银，其实是很有实力的，你也不能轻敌。他的跆拳道功底十分深厚，要赢他，需要谨慎对待。”

“嗯，知道了。”赵羽若无其事地道。

“不是，我想告诉你，他的实力，其实已经可以和初级的古武者对战了。别看朴再银平时养尊处优的样子，在训练上，他花费的时间和经历，几乎可以和专业级别的人相比。”

陆小峰严肃地道：“否则，他是没办法和青玉案、船越连击那样的人战斗的。”

“他和他们打过？”赵羽问。

“打过。”陆小峰严肃地道：“我亲眼看到，青玉案被他逼的不得不用出绝招，才能勉强战胜。”

“这么牛？”

“他的粗枝大叶很容易迷惑人，实际上，在战斗的时候，他心细如发，而且动作十分精准，战术上也十分多变，懂得随机应变。”陆小峰道：“而且，他几乎每天都保持超过六个小时的训练量，而且很多都是基础训练，光是踢腿，每天都要练习两千次。还有腰背的肌肉强化训练，眼耳的感官训练，实际的对战练习……，给他当陪练的，都是他雇来的专业的跆拳道高手，而且，现在的他，一次可以和两个专业选手对战。”

“你之前不是说，他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吗？”赵羽疑惑地问。

“和真正的古武者比起来，他或许不算很强，但是，和一般的古武者相比，他几乎不遑多让。”陆小峰：“船越连击，就曾经吃过他的亏，他在我们圈子里有个外号，别人不知道。”

“什么？”

“武者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