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时间，夜的确如同李菲所了解的那样。
她说往走，夜绝不往西。
她指着鹿为马，夜能让所有胆敢说出这鹿不是马的人全都乖乖改口。
简直是她指之方向，不管对错，对于夜而言那极是真理。
那种感觉简直棒极了，也是让李菲心情大半个月保持极好的原因。
抬头低头，但凡她想，夜就会出现，但凡她要，夜就会去做到。
如同一个乖巧的女孩被一个人毫无原则的骄纵宠坏。
李菲觉得，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存在。
而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当心心念念，不管明敲暗示，夜关于他从何处来，在不在她的面前将去往何处，以及那面具死活不肯摘下中，那些充斥的愉悦感就掺杂了那么点不爽。
而越是被宠坏，随着流逝，那种不爽就越发的加剧。
对着夜，她无需掩藏自己的坏脾气。
在不知何时有了这般极其鲜明的认识后，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下午，李菲看着离着她永远不远不近三步距离的夜，爆发了。
“夜，你过来。”
“主人，小的不敢。”
“我说你过来！”
“是。”
“再过来一点。”
“是。”
夜的身上依旧是一身素黑的长袍，脸上的面具也是乌黑的，哪怕两人现在认识也有近两个月了，夜的妆容衣着似乎从来没有变过，此刻在李菲的强势要求下，夜离她不过一步之遥，这样的距离真的是极近了，而且李菲知道夜实则极高的，一米八几那是至少的，但如同任何时候一样，此刻夜是单膝跪地，让那高大的身形变得一点也没有侵略感，甚至显得有几分凌弱来。
凌弱这种感觉简直是跟男人完全不符的，但偏生李菲就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尔后在细微的的打探了数下，没有丝毫犹豫的，李菲的手快速的朝着夜的面具伸了过去。
快狠准，这简直是李菲像是私下里练过无数遍，发挥了她最超常的技术。
但是，那手堪堪触碰到那面目，却见夜微微侧头，避了过去，那身形无形中离她又远了一些。
简直是！
“夜，你为何不让我看你的模样。”
“主人，对不起。”
“那如果我硬要看呢”
“对不起。”
很好，凌弱而忠诚的夜在此刻简直就像是复读机一样的存在了。
要硬打李菲自然是打不过的，甚至于哪怕是速度，她也是比不过的。
但是认输
在夜无形中都要把她宠坏后，这种情绪那是不存在的！
“好，既然你不肯，那么你接受惩罚。”
“是。”
一旦李菲不去跟那面具较真，哪怕毫无道理可言，夜也是极其顺从，比如此刻，听着李菲说着惩罚，也是毫不问原因的认识听从的模样。
哼
李菲低低的哼了一声，也不怕夜会逃走，迅速的朝着厨房里走了进去，数分钟后，当她走出时，手上端了一个盘子，盘子上并没有或多的东西，仅只有一瓶52度的白酒，500ml的容量，以及一个杯子。
“夜，你的酒量怎么样”
当夜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探了过去，李菲就那样端着盘子走至夜的面前，开口。
“回主人，不是很好。”
约摸已经猜到了一些惩罚的内容，没有丝毫犹豫的，夜就如同答案。
老实极了。
“那就太好了。”
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意，在微扬的语调说完话语，果不其然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后，李菲没有丝毫犹豫的把酒打开，略显得有些凶的酒味中，满满的就倒上一杯递至夜的面前。
“那么就喝了它。”
夜看看酒杯，再看看李菲，伸手接过。
“是。”
伴随着这般的话语，是那一口倒进的酒杯。
虽然夜的脸上戴着面具，不过就算动作流畅极了，但那喝后用力的抿抿唇，以及那一闪而逝皱紧的眉头都表露出男人的不适来。
“再喝一杯。”
“是。”
但当李菲再次倒满递至夜的面前，属于夜的应声依旧干脆极了，那一饮而尽的动作也是干脆利落到了极点。
“再喝一杯。”
“是。”
500ml的白酒看似有些多，但在一杯一杯下，实则也消耗的极快。
明明说不怎么会喝酒，为什么还能这么能喝？
在不知是六杯还是七瓶，白酒都已经喝了大半，看着夜依旧干脆利落的动作，李菲心头不由有些懊恼。
难道她出了个蠢主意？
“再喝一杯。”
“是。”
近乎惯性的倒酒，惯性的递杯，而夜也近乎惯性的应声，拿起杯子间，李菲原本的懊恼近乎突然的消失了。
前数次夜喝酒的时候，总是精准而一饮而尽，而这一次，夜虽然拿着酒杯极稳，但那手却在把酒杯放至唇边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足足持续了数秒，尔后方才把酒杯倒了进去，而且对比于之前的一饮而尽，这一次这一杯酒夜足足喝了一分钟左右方才喝完。
当夜把空落落的酒杯递至李菲面前，李菲并未如之前那样急着倒酒，而仅只是把酒杯放至盘里，与着酒瓶一起，随意的放至地上，笑颜如花开口。
“夜，好喝吗？”
明媚的阳光，依旧毫不吝啬的照了进来，眼前的女孩有些难以掩藏的兴奋，眉眼扬起，那眼里有着一种近乎如同阳光的光度。
夜微微扬着头，那双眼眸直直的盯着李菲的脸，数秒后，他微微启唇，呼吸加重。
“不好喝，但主人想要我喝，我就喝。”
“喝多少也没关系？”
“是。”
夜关于掩藏情绪一定是高手，如非李菲一直紧紧的盯着他，注意着细节，自然也无法发现端倪，但一旦发现端倪，要知道更多的信息那就变成一件并不难的事情。
那微微红着的耳垂，那无法控制的加重的呼吸，以及那直白的，像是难以忍耐厚重情感一直望着她的眼眸，无一例外的都表露出，夜此刻正处于酒醉的状态。
要不然，夜虽然极听话，可是要他暴露自己对她的情感，那可真是不容易呢。
而既然夜醉了，那么接下来
李菲那双原本微亮的眼眸越发的亮了起来。
有些原本就想做的事情，那么现在可以彻底的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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