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你来一下,苏总找你有事”。王艳华对正在大厅忙碌的乔安喊了一句。
“来了”乔安快步来到王艳华跟前。
“经理,苏总找我有什么事?”乔安问王艳华。
“好像是要你弹钢琴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快去吧”。
乔安来到包厢门口,‘咚咚咚’,敲了敲了门。
“请进”屋里传出苏芮的声音。
乔安推门进来,“苏总,您找我”。
苏芮朝乔安笑了笑,“乔安,你以后别老是您,您的叫我行不,好像我是个老人家一样,再有,你以后也别叫我苏总,你是景春的同学,也叫我姐吧,反成你也只是干一两个月”。
“那…那好吧,苏总”乔安还是有些不习惯。
“你看,还苏总呢”。苏芮纠正乔安。
“苏…苏芮姐,你找我有什么吩咐?”
“是在这样,我听咱们酒店钢琴师说,你的钢琴演奏的不错,来,演奏一首,我听听”。
又要弹钢琴,乔安心里紧张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那块瓦砾,心想,事已至此,再试一把。
乔安问苏芮,“苏芮姐想听哪首?”
“就来首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野蜂飞舞》吧,这首曲子会吗?”苏芮找了个比较难演奏的曲子。
乔安对于这个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名字听都没听过,别说这位了,哪位钢琴家的名字他也没听过,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演奏的出。
“我试试吧”乔安说的很没有底气。
乔安战战兢兢的坐到钢琴前,倒吸了一口气,但愿这次不要露怯。
乔安手指拨动了下琴键‘1234567’,试听了下音质。
音乐起响来了,乔安的手指快速的转换移动,像是在钢琴上激烈的舞动,身体也在随着音乐节奏晃动。
这首讲究快节奏的曲子,被乔安演奏的激扬澎湃,快速流畅,精准到位。
这声音像是身临险境的惊悚,又像是万蜂飞舞的喧嚣,像是疆场上声嘶力竭的呐喊……
苏芮这位拥有钢琴十段水平的高手,此时已随着音乐的起伏,漂移在自己所假想的情景中。
演奏到了尾声,乔安手指离开钢琴,音乐停了下来。
乔安看了看苏芮,苏芮闭着眼睛,还在回味中没有醒来。
乔安没敢打扰,只是坐在那等。
三分钟过去了,苏芮从自己幻想的片段中醒来,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乔安。
“乔安啊,乔安,真是想不到,这首曲子竟然被你演奏的这么精妙,都可以拿来做教科书了,你跟谁学的?”。
这又把乔安难住了,就是啊,跟谁学的?总不能说无师自通吧?这种打脸的谎言,谁也不会相信,说出真相吧,会被人误以为得了精神病,更不会有人信。没办法,接茬说谎吧。
乔安说:“是小时候来我们老家的一个外地人,姓瓦,我是跟他学的,学了十年,不过后来他就离开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苏芮听了,基本上是相信了,而且深信那位姓瓦的老师绝对是个顶级的大师。
苏芮对乔安说:“下午我要去省城接我男朋友,大概晚上会来这个房间用餐,到时候你就在旁边为我们演奏怎么样,这是些我选的曲子,你看一下”。苏芮递给乔安一张曲单。
“好吧,苏芮姐,我会尽全力,不会让你失望的”乔安这次说的话,明显比先前底气足了很多。
乔安出了包厢,来到大厅。
刘洋和好多同事都翘首等待着呢,一见乔安出来,呼啦都围了上来。
浏阳问乔安:“乔安,苏总找你有什么事?该不会还是墨迹早上那件事吧?”
“不是那事,说要我晚上弹钢琴给她的客人,这不曲目都选好了”,乔安晃了晃手里的曲目单。
刘洋大出了一口气,“艾玛,刚才的心一直悬着,这下好了”。
中午的时候,苏芮和公司的一名司机开着一辆商务车去了省城。
到了下午,酒店来了一桌客人,有五个男士,看穿着气质像是些有身份的人,他们选了一个包间坐了进去。
秦梅安排曾媛媛去负责那个包间的服务,曾媛媛刚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
她告诉秦梅,“客人指名道姓的让乔安为他们服务,说是高考状元为他们服务有面子”。
秦梅请示了王艳华,两人一合计,对乔安进行五分钟突击培训。
秦梅叫来了乔安,说明了情况,对乔安进行了系统的讲解,包间的注意事项,服务项目等。
乔安很聪明,五分钟全部领悟清晰了。
乔安来到了包间,先做了自我介绍,“几位晚上好,我是这个包间的服务员,我叫乔安,很高兴为诸位服务”。
五个人都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不错,不错,有高考状元为我们服务,也算是稀罕事,来吧,点菜”。
五人点菜,乔安做了记录。
下单,上菜,添水,倒酒…所有细节,乔安都做的很认真,很仔细。
五个人推杯换盏,侃山说地,气氛很是活跃。
两个小时的时间,五个人酒足饭饱,准备离开。有两个人喝酒喝的满脸通红,走路都左摆右斜了。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很清醒,他拍拍乔安的肩膀说:“小伙子不错啊,一表人才,将来前途无量啊”,随手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乔安。
“给你的小费”。
乔安不敢收,说是酒店有规定,服务员不允许收小费。
那人很坚决,见乔安不收,他很生气,乔安无奈,只好收下了。
送走了包间的客人,乔安把小费的事向领班秦梅讲了,秦梅暗示他,别吱声了,自己收下。
乔安收到了小费,而且还是在领导默许的前提下,自然是很开心。
也就过了半小时,刚才包间的那五位男士气冲冲的回来了。
秦梅赶快上前,“几位,怎么又回来了?”
给乔安小费的那位说话了,“能不回来吗,我们的钱包落在包间了,刚才给你们服务员小费的时候,钱包忘在桌子上,忘了拿,快把刚才那个服务员叫来”。
秦梅赶紧把乔安喊来,大堂经理王艳华也跟了过来。
那人问乔安:“刚才我们把钱包落在包间了,你收拾房间的时候见到了吗?”
乔安说:“先生,刚才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没有见到钱包,您要不再找找别的地方,我确定在包间没发现钱包,即便真有,我也会第一时间交到前台的”。
“胡扯,刚才我给你小费的时候,钱就是从钱包里取出来的,我随手放在桌子上了,走的时候忘了拿,里面有五千元现金,银行卡,和我的身份证”。
乔安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刚才那人给小费的时候,根本没有拿出钱包,而是直接从口袋掏出来的。
王艳华赶忙上前:“先生您先别急,您再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记错了,我们的员工如果真的捡到您的钱包也一定会交给前台暂为保管的”。
王艳华又把乔安拉倒一旁,“乔安,你不知道,咱酒店是不允许服务员收小费的吗?你看这事弄的,多被动”。
乔安说:“我本来不想收的,但我不收,那位先生就跟我急了,我才暂时收下,我给秦领班说过了的”。
那人见王艳华和乔安说上悄悄话,表现得很生气,“你们别私下里合计,你们都是同事,都互相包庇,要不这样,你们当着我的面搜一下这个服务员,包括他的私人物品,不然我们是不会罢休的”。
乔安此时有口难辩,为了自证清白,他同意搜查。
乔安的身上查过了,除了刚才的那一百元小费,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了。
接着又去员工的衣帽间,又打开了乔安的衣柜。
结果从乔安换下来的牛仔裤里发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面有五千元现金,和一些银行卡,身份证件。
此时的乔安脑子里如同响起了一声炸雷,怎么可能呢?
乔安觉得里面有猫腻,他回想之前的各个细节,从客人主动要求自己去包间服务,到强烈要求给小费,再到回来寻找钱包,说给小费的时候拿出的钱包,而后要求搜身,从自己衣服里搜出钱包,一步步好像是有人策划过一样。
证据似乎已经摆在眼前,乔安真的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解,
“有人在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请你们相信”,乔安说着这些话,自己都觉得是苍白无力的,这时候说这些,如同说废话一样。
刘洋也着急了,“乔安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肯定有小人栽赃,必须查清楚”。
秦梅瞪了刘洋一眼,“你别在这捣乱,有你什么事”。
秦梅接着对乔安说:“乔安,你第一天来上班就出了这样的事,损害的不光是你自己名誉,还有酒店也会大大受影响,你还私自收客人小费”。
她接着对王艳华说:“王经理,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王艳华似乎不太相信乔安会做出这样的事,她问秦梅:“乔安收小费的事不是向你汇报过吗?”
秦梅一脸惊讶,“没有啊,他什么都没跟我说”。
秦梅的否认,让事情越来越对乔安不利,乔安私藏客人钱包的行为一点点被证实。
王艳华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要拿出处理意见,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此时,一辆商务车停在了门口。
苏芮从省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