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衡钧回头看了陆心昀一眼，俯下身行了礼，与邱璃一起走进了时空门。一阵电流响过，偌大的时空门就化为了灰烬，消失在了空中。

“心昀！心昀！”沐妍惜和林修逸，苏铭宇冲进了离合殿，扶起昏倒在地的陆心昀，大喊道，“醒醒，心昀！”

“……”

陆心昀勉强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苏铭宇，喃喃道，“把我的血收集起来……给还活着的病人用……快点……”

“你怎么还在说这些！”苏铭宇焦急地望着陆心昀，“就是把你抽干也救不了那么多人！你还不明白吗！”

“多留一刻是一刻，只要是灵血……总能延续时间的……”陆心昀疲惫地闭了闭双眼，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加上大半手札之力……足够了。铭宇哥，帮我这个忙吧。”

“……”

苏铭宇阖上双眸，微微点了点头，“好，不过这几天你必须好好休息，不能再胡来——心昀！”

林修逸发现陆心昀不再动弹，双眼直直地看着天空，好像感知不到外界的反应。他吓得赶紧扶起陆心昀，焦急道，“心昀！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他失血过多，已经没有意识了。”苏铭宇她探了探陆心昀的脉，眉心一蹙，沉声道，“得马上补充大量灵气，否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沐妍惜见苏铭宇和几个士兵把陆心昀抬上了救护车，很快往医院的方向驶去。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有些失神地看着面前的血迹，不知该做什么。

“沐小姐？”几个附国医院的医师赶了过来，说道，“我们是奉陛下旨意协助沐小姐治疗瘟疫的，不知沐小姐又什么吩咐？”

“把地上的鲜血收集起来，分给患者用。”沐妍惜忍痛撇过头，轻道，“用水木属性的灵气把鲜血聚起来，再加入他们日常服用的药物中。”

“是。”其中三人立刻按照沐妍惜的话催动灵气，将地上的鲜血尽数聚了起来。看着他们把血液放进一个个玻璃瓶中，沐妍惜就感觉心头在滴血，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沐妍惜，你离心昀最近，可有看见什么？”

林修逸望向身侧的女孩，疑惑地问道，“是谁伤了心昀？”

“……”

沐妍惜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迟疑地开口，“那时我站的很远，并没有看清灰袍人的长相。但我记得他出手很快，而且一下子就刺中了心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反击。心昀重伤倒地后，那人就疯了一般大喊大叫，还抱着心昀不肯放手。”

“这怎么可能？”

林修逸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眉间的疑惑又深了很多，“他是怎么喊的？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

“……我想想。”

沐妍惜敲了敲脑袋，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记忆。忽然，她一拍脑门，道，“他在哭，对，他在哭！！”

“……哭？”林修逸沉吟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半响，他才抬起眸，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去附国医院准备瘟疫药物吧。离叔——”

他看向身后跑来的张离，说道，“你去禀报一下离合殿的情况，我和沐妍惜先回附国医院。”

“好。”

张离见林修逸仍旧苍白着一张脸，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他朝自己挥了挥手，便只能行礼，“是。”

“那我们先走了。”

林修逸说完便向附国医院赶去，留下了张离。他望向地上鲜红的血迹，脑海里浮现出陆心昀被刺中的情景，心里不由一颤。

昀儿，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他转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眉间净是担忧的神色。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预示着光明即将来临。